第120章 不要得罪輔助兼職廚師(1 / 2)

如何定義一個人的生死?

“夏佐”站在紅色小樓的衛生間裡,目視著倒映出了自己上半身的鏡子。

在這個世界,實力強大者可以肆意遵從自己內心的選擇,隨意給他人帶來死亡。

夏佐是這樣,教皇也是這樣。

記憶裡的夏佐,曾經在奧菲莉亞一個又一個命令下,為了論證對她的忠心,一次又一次地殺死了與自身無關,也完全無辜之人。

記憶中的教皇更是這樣。

不管是漠視著他人的所有陰謀詭計,還是主動引導某些人的死亡,又或者乾脆利落地指揮著手下對某些人進行秘密處死……

更甚者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尊嚴,擊殺一個對光明神無任何敬意的幼童。

儘管那已經是教皇年輕時所做過的事了,但和生死相關的所有記憶,都在“夏佐”的腦海裡一再浮現,加深。

“夏佐”突然想蘇利。

想起白天莫名其妙對他做出邀請之舉的少年。

那時他的腦海裡,像是有一個聲音一樣不斷地在他的腦海裡叫囂著,殺死他。

殺死誰?

殺死蘇利。

可他為什麼要殺死蘇利?

他覺得,蘇利對於那個“野望”,沒有任何鄙薄之心。

或許還有著獨特的,相比較於這個世界裡的所有人都會為強者妥協的特點,這個堪稱奇怪的零元素親和度者……不,不應該說或許,應該說,他一定對那個野望有著獨特的理解。

隻是和教皇相關的記憶卻在不斷跳動著,表示不可能,一再肯定,沒有人會理解那種野望。

光明教皇是在相對年輕的時候,就知道了世界的真相的。

那時的他不敢相信,不願接受,但最終,在前任教皇的冷漠眼神中,恢複了平靜,甚至還能試探性地詢問:“您為什麼能這麼平靜?”

“為什麼?”

“因為無關緊要。”

“無論那些妖獸有多麼強大,我們在他們眼裡又是什麼樣的存在,都無所謂。隻要他們沒有選擇明目張膽的插手這個世界,插手我們的權利。”

這就是教皇最初在腦海中留下的印象。

這個世界的人,永遠都不會選擇抽刀向更強者。

強者欺淩弱者是理所當然,更強者圈養弱者,同樣理所當然。

日後的一次又一次,所有人都證明了這一點,直到記憶中的教皇選擇詢問自己,為什麼當初在麵對前任教皇時,自己能強製平靜?

因為他也是弱者。

弱者甚至連向強者表露質疑都不敢。

是以,他想要進入那個圈養人類的妖獸社會,儘管這件事堪稱大逆不道。

但還是想要這樣去做。

憑什麼妖獸能圈養人類,就像人類飼養寵物一樣……

所以他才想要進入那個,和人類完全無關,甚至連一絲痕跡都無法查閱的妖獸社會,然後,將【妖獸圈養人類】,這種格局徹底打破。

這不是弱者選擇抽刀向更強者,教皇得來的答案是,他的所作所為,和妄念,都隻是源於欲/望。

錢,權,色/欲,世人在欲/望的方麵需求

太多,而教皇想要的,就是讓自身成為真正的“聖者”。

實現所有人都無法實現的東西,做到所有人都不敢想的事實。

“夏佐”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為“夏佐”。

百分百元素親和度,一個年輕的,成長上限看不到儘頭的軀體,以及,融合了兩個靈魂的強大靈魂體。

隻是融合的靈魂體上被刻下的文字。

一定,一定要進入那個世界,實現那個無法出現在人類心中的“野望”。

儘管這一切都隻是源於一個老男人的突發奇想。

“夏佐”覺得記憶中的教皇很惡心,也認定被洗腦當作狗狗使用的夏佐實在無能。

可他偏偏又是由這兩位的靈魂共同構成。

但是,“夏佐”無法承認自己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位。

這種概念隻會被埋在心底,從來不會被故意多餘地挑起。

自我的懷疑,在那份野望麵前不值一提。

然後,他看到了蘇利。

那個人毫不在意地給自己打下了自私,自認為,這種極其自我的標簽,最後告訴他說:“你要不要跟我走?”

能說出這句話,不是因為有著綠色眼睛的少年是如何認可他,這隻是蘇利經過思考,經過揣測,最終從自身角度判斷,眼前的人既不是教皇,也不是夏佐,所以蘇利才會說出這句話。

這句話在所有人看來意義似乎都不大。

甚至也沒有任何值得深挖的東西,何況蘇利本身也不是那種謎語人。

但“夏佐”就是覺得,自己在蘇利的承認中可以毫無顧忌地認為,他隻是“夏佐”。

所有的迷茫無措,都被另一個站在不同視角的人,徹底否定。而後,那個人將“你就是你”的這個概念,死死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

“夏佐”恍惚間,廁所的門被拍得啪啪作響。

“喂,小子,你是掉坑裡了嗎?”洛伊不爽地拍打著門說道。

自昨天蘇利邀請完了“夏佐”之後,“夏佐”沒說要不要跟他一塊走,他隻是用行動表明了,他確實跟蘇利一塊走了。

當然,他們順帶還帶上了,一臉複雜糾結的第茲。

光明聖子匆匆擺脫了一大群,對他不斷念叨著:“聖子大人,你怎麼可以和一群心思叵測的人待在一起”的教廷中人,麻溜地跟上了

蘇利回家的步伐。

一早就知道蘇利什麼時候到的尤菲婭,麵對多出來的兩個不速之客,鑒於不能打死,也打不過的原因,最後果斷將所有的鍋都甩給了跟著蘇利一塊去裡城的人。

經過“要你們有什麼用”“男人都是沒用的東西除了蘇利”,以及,“你們除了吃還能乾點什麼?”這類強勢言辭過後,洛伊出於曾經擁有老婆,並產生了男德的原因,並沒有作死地放出幾塊冰,好給尤菲婭降火……

於是他就隻能選擇,給自己猛灌了好幾瓶酒。

“你要是真掉坑裡了,先喊一聲,好歹給我個理由。”

當發現廁所裡的人沒給出反應後,洛伊就開始琢磨著從哪裡下腳,才能踢開這扇門的同時,還不會毀壞廁所門的材料。

否則尤菲婭可不會在乎他有沒有男德,她隻會毫不猶豫地把人趕出這棟紅色小樓,順便讓人出去買菜。

多了兩個不在計劃內的人,讓蘇利少吃一口飯的話,誰賠得起?

大概,不,洛伊一臉悲痛地想,尤菲婭一定會用這個理由把他趕出去。

順便還會借由把他趕出去這件事,指著艾格伯特和藍哲的鼻子罵。

雖說洛伊很樂意見到後麵的畫麵,但是,代價如果是自己被趕出家門的話,那就太過糟糕。

於是“夏佐”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已經快要哭出來的洛伊。

他猶豫了一會後,在廁所門甩在自己臉上之前還是問道:“對於你來說,我站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你占著茅坑不拉屎就算了,我三催五令,好不容易讓你出來,等我要進去了,你還給我說這個?”洛伊氣得臉紅脖子粗,一把將門甩到“夏佐”臉上了。

“夏佐”:…………

……………………

當蘇利順著一道視線將腦袋轉過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垂著頭,表情有些頹廢的“夏佐”。

他沒問發生了什麼。

雖然不管是穿越前,還是在穿越後,他都沒有在這個年紀得過不可描述的毛病,但萬一“夏佐”就得了呢,是吧。

沒有讀心術的被揣測當事人,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蘇利腦海裡被刻下了什麼不該有的印象,他隻是略有些遲疑地,將剛才問洛伊的問題再次拿出來說了一遍。

不過這話題一出口,群魔亂舞的客廳裡,就像是被按下暫停鍵一樣,突兀的停了下來。

時隔三個月,蘇利的再次歸來,對於這座城市裡的很多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一時之間,知道他於今日會回到這裡的人,能來的全都來了。

亞撒院長與尤菲婭的父親,尤菲婭,獅子會首領,以及本來就被留下看家的馬克和西裡爾,當然,也包括這段時間,整日惶惶的豈。

七個人,再加上出去四人一鴉,回來卻五人一鴉,臨近城門口又帶了兩個多餘的……

屬實是,有點多過頭了。

尤其是,相較於蘇利坐馬車的速度而言,情報的傳遞,可遠遠大於暈馬車的他的歸來。

這棟小樓裡的人,沒有必要對任何人專門隱藏裡城的情報,於是尤菲婭在此之前,就已經將艾格伯特傳回的情報告知了眾人。

“夏佐”站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尤菲婭冷眼看著他說:“在我看來,你真的很多餘。”

不怪她說出這種刺耳的話,儘管理智知道,現在站在眼前的人既不是光明教皇,也不是夏佐,但尤菲婭也仍然無法對這個年齡翻一倍,才會和自己年紀持平的小孩兒,有什麼好感。

她記憶裡最深刻的,除了倒下後渾身鮮血的父親,就是足足挨了三分鐘痛揍,導致一身煉金道具全都崩了的蘇利。

前者是被藍哲拉了一把才逃脫了死亡的威脅,而後者,更是經曆了堪稱賭上生命的三分鐘。

無敵又怎麼樣?隻要三分多一秒的攻擊,蘇利就會死去。

尤菲婭能坦然接受他才有鬼了,之所以現在和他安穩地待在一棟房子裡,沒有直接打起來,也隻是出於尊重蘇利的想法。

西裡爾與馬克也都是這樣想的。

西裡爾:“我不僅不希望你待在這裡,我甚至還希望,蘇利在城門口那會兒剛發現你時,就直接做下你必須去死的命令。”

“當然,我知道他是個理智至上的人。不過我也認為我是個情感至上的人,所以我選擇保留我的情感,遵從蘇利的理智,不對不是那兩個人的你懷有什麼惡意,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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