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有被世界排擠到.jpg(1 / 2)

自那天蘇利告訴藍哲,學院將要組織學生去妖獸森林曆練後,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沒隔幾天,蘇利就再次從眾人手中,收獲了堪比當初在夏佐手下堅持了三分鐘的煉金道具。

重點不是煉金道具。

重點是這東西的華麗,實在過了頭。

“煉金道具為什麼會做成這種樣子?”蘇利不理解地捏著全套裝備裡最不華麗的一個金色耳骨夾說道。

即便是最不華麗,這個耳骨夾也做成了相當繁瑣的模樣。蘇利將其湊到眼珠子跟前看,才能勉強看見部分雕刻的痕跡。

想要仔細看清,恐怕得拿放大鏡了。

把各種零散裝備組合成全套的卡斯特,則拿起了另一枚風格相同的煉金戒指介紹說:“煉金道具是建立在元素之上的產物,而元素這種自然力量,就算屬於可視範疇,本身也是非常精細的力量體係。”

“其次就是,想要在寶石和金屬上雕刻出允許元素力量構建出結界,或防護罩的紋路,最低標準就是精細到肉眼不可見。”

蘇利無言地看了看卡斯特。

他不想承認,但他就是從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期待的表情。

“解釋這麼多,你的目的還是讓我穿上它們吧。”蘇利將自己剛才拈在手裡的耳骨架,重新放回了一堆煉金飾品上。他抬頭看著卡斯特嘴角掛著的奇怪笑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想逃。

研究人員卻非常果斷地點頭。

卡斯特承認得很快,他指著那堆疊放整齊的煉金衣物說:“在我等沒有辦法貼身保護您的情況下,這些相對粗製濫造的煉金道具,就成為了一個相對合適的手段。”

“它們或許作用一般,但如果您將其穿戴整齊,那這些,就仍然是可以慰藉我等內心的東西。”

蘇利當場表示告辭。

“不必了。”蘇利選擇拒絕。

先不說這堆煉金道具拿到拍賣行後,必然能拍出來的天價數字,就單說卡斯特臉上那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的姨母笑,蘇利就覺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拒絕。

“隻有有道德的好孩子才不會讓大人擔心。”蘇利說,“像我這種已經進入了更年……不,叛逆期的少年,一點都不會在乎你會不會擔心。”

卡斯特臉上的笑容更甚,他站在桌子的一側,微微彎著腰,模樣和神態就像是貴族身邊的執事,不至於阿諛奉承,又顯得恭敬無比。

“就算您讓我們擔心,這也絕對和道德摻不上關係。”

“至於有關係的地方,那當然是……”

蘇利追問:“是什麼?”

他或許永遠都改不了這種,明知道答案會讓自己汗毛直豎,卻還是會控製不住反問問題的毛病。

“那當然是,曾經始終位於高處,為我等站在黑夜中,卻不明方向的人點燈的您,終於產生了依賴我們的想法。”

卡斯特看著蘇利的眼神還莫名透露著一種慈愛。

“這對於我,包括研究基地的所有成員來說,都是一樣的滋味。”卡斯特將自己的右手放在左心房上,對著蘇利相當認真地彎了彎腰。

“告辭!”蘇利“啪”的一聲按住桌麵,借

著這股支撐的力量,迅速向小樓外部走去。

卡斯特帶著一大堆衣物來到小樓的時候,正好是一大清早。

此時距離去亞撒學院和差生班其他同學彙合的時間門,還剩一個小時。

向來不管是工作,還是日常有約,都習慣準點的蘇利,少有的打算提前早到。

就是在他剛剛拉開小樓大門的時候,卻正麵撞上了艾格伯特。

打算進門的青年嘴角還有著一片青紫,之前與藍哲1v1造成的傷勢,嚴重的都已經自愈完畢,但嘴角這塊地方,卻不知道被黑暗聖子添了點什麼料,一直都沒來得及好全。

受傷不丟人,臉上被錘了一拳,艾格伯特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隻是出於自己五官受傷可能不太好看,甚至嚇人的原因,艾格伯特這兩天卻是實實在在的,選擇避開了蘇利。

突然撞上時,他臉上還閃過了一絲陰鬱的自閉。

怎麼辦?被蘇利大人看到了醜陋的模樣了……

前光明聖子不該擁有這麼敏感的內心,但就像尤菲婭總掛在嘴上的一樣,除了蘇利。

除了麵對蘇利。

艾格伯特收斂了神色後,心裡一瞬間門就開始為自己和蘇利的近距離感到高興。

他甚至還能看到,蘇利頭頂有一縷頭發不受控製地微微翹起!

平常從其他角度看,和現在幾近等同於貼貼的角度當然不同!

艾格伯特不受控製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漾出了一絲愉悅,嘴上卻限製住了自己越發不正常的思維。

“蘇利大人有什麼事嗎?怎麼開門那麼急。”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打算提前和同學彙合。”蘇利倒退了一步後,看向表情正經的艾格伯特。直覺告訴他,這會子艾格伯特的表現有點問題,但蘇利又沒有辦法察覺到什麼明顯的不對。

他可能這輩子都想不到,一個大男人會因為自己嘴角有一塊青紫,就能獲得堪比奧斯卡影帝般的演技。

“今天是您去妖獸森林曆練的日子嗎?”艾格伯特呆了一下,過後扶住蘇利的肩膀,急忙說道,“一直都沒注意到您即將經曆這種第一次,實在是我的不對。”

蘇利卻是嘴角一抽,在艾格伯特的語氣攻勢下,忽略了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他脫口而出一句:“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解釋你口中的第一次是什麼意思。”

艾格伯特一邊心裡暗喜,自己今天不僅和蘇利近距離貼貼,甚至還能把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邊嘴上正色說道:“我說的隻是,您第一次和同學參加大型活動。”

蘇利看著他的表情,足足凝視了五秒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對。

但沒有不對,就是最大的不對。

艾格伯特正常?

這簡直是最不正常的場麵。

不過在質疑他今天是否沒吃藥之前,蘇利選擇趁早出門,順便告訴艾格伯特:“好了,我該走了。”

他不應該在門口停留太久,去思考艾格伯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而是應該早點去亞撒學院才對。

艾格伯特戀戀不舍地看著蘇利繞開自己,單手拉開小樓大門。

在他腦海裡升起猶如幻象般的,蘇利頂著二三歲的團子形象,雙手把著大門扶手的模樣時,卡斯特已經把那堆煉金道具捧在了手裡,順便走到了門前。

他還說:“您真的要按照我剛才的想法行事嗎?”

蘇利沒有回話。

直到卡斯特又說了一句:“我想我剛才告訴您的話,很有必要和艾格伯特先生重複一遍。”

艾格伯特順勢詢問:“什麼話?”

卡斯特隻給了他一個微妙的眼神。

還能是什麼話?

那必然是,隻要一被蘇利聽到,就會想到艾格病毒的言辭。

蘇利卻半轉過身體看向門內的卡斯特說:“像我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做任何讓自己覺得不愉快的事。”

“比如說,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可能會社死的現狀,就去接受會帶來更大社死的全套煉金服飾。”

蘇利絕不接受原地扮演迎客鬆。

反向使用拆屋效應,必然是錯誤行為。

蘇利瀟灑離去。

卡斯特卻用幽幽的眼神盯上了艾格伯特。

沒有給現狀提供任何幫助的左右手,隻會看著蘇利的背影,默默在原地笑得難以言喻。

……

蘇利最後還是沒有選擇提前到達彙合地。

他選擇在小樓的不遠處,靜靜等待著此前仍在洗漱的西裡爾和豈。

隻是當西裡爾拎著超大牛奶瓶子,向他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的時候,蘇利整張臉都快皺成了包子。

“彆這樣,你至少該知道你的生長速度有多讓我們擔憂。”西裡爾比劃著已經快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蘇利。

蘇利當然不矮,來到異世界一年的他,身高已經無限逼近170。

隻是西裡爾發育明顯過剩,這會已經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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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的是你們,不是我。”他語氣深沉。

穿越之前185的身高,讓蘇利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至少他在沒穿越之前的世界裡,虛14歲的時候,身高也才1米6。

這個世界的人明顯發育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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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伯特可是有著190+的身高。

雖說其他人也不矮就是。

要知道,尤菲婭都有180,平日裡行走起來的時候,那可不是一般的走路帶風。

獅子會首領甚至都有兩米。

故而蘇利始終堅定,有問題的是這個世界。至於他?他一直都很正常。

“可是你真的……”西裡爾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蘇利的頭頂。

豈這個比蘇利在異世界的身體年齡要小了半歲的少年,這會兒都高了蘇利兩公分。

“再強調一遍,我很正常。”蘇利的臉都快僵了。

西裡爾聳了聳肩膀,他收回了自己本來打算把一大瓶牛奶塞到蘇利手裡的動作。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充滿了牛奶的重量,很有可能把蘇利壓得更矮的即視感。

蘇利:……………………

啊,那棟小樓已經是第二次讓他產生不能住了的感覺。

第一次是所有人都很不正常。

現在是,所有人都很“不正常”!

蘇利選擇把西裡爾當成一個人形自走牛奶托送機器人。

此後在去往和差生班同學彙合的路上,一路無話。

本期帶隊老師,依舊是熟悉的金發卷毛海亞。

他並沒有對差生班的同學們做太多叮囑,就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不指望你們完好無損地回來,但你們至少在這種低級曆練中,儘全力保住自己的命。”

“以上,接下來務必好好跟著一班指導老師的隊伍。”

海亞實力不低,但作為差生班的元素指導老師,他可不具備著帶領整個年級學生的權利。

“不指望,低級曆練,儘全力保命……”最初和豈交換了位置,才讓豈和蘇利能成為同桌的灰發少年,控製不住的碎碎念。

少年突然扭頭看著豈:“我知道我們很弱,但應該……應該還沒有那麼糟糕?”

“沒有留級就已經是我們實力的證明。”豈看得很開。

豈和西裡爾不一樣,後者要是仍然以純粹人類理性的角度思考,那西裡爾的天賦幾近可以等同於百分百元素親和度。

這或許是天賦上的概念,但真正讓豈明白有些東西沒有必要過於強求的,仍然是聖子軍團。

基於實力這一點,豈看得很清楚。

豈甚至可以以王後親子,阿米克比的繼承人候選者之一的角度評價,那棟紅磚搭建而成的洋樓,當與其內相關的人員全部到齊時,他們甚至可以憑借個位數人類的實力,掀翻半個阿米克比。

沒法比較,也沒有必要比較。

豈轉眼還能安慰灰發少年:“海亞老師對我們沒有做出任何期望,那同樣也意味著,我們隻要稍微做得好一點點,就相當於,遠遠超出他的預期。”

灰發少年木呆呆地看了豈一眼,那眼神裡帶有著些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驚異:“總覺得豈你和以前變得好不一樣,應該也說不上是以前?大概是半個月以前還是一個月之前吧。”

“差彆真的好明顯。”

他甚至還解釋了一下:“如果是那個時候的你,總覺得你隻會回答我說,‘我們就是那麼糟糕’,或者說,‘我們就是很一般’,這樣的話。”

豈聽到這話也有些愣神,接著他控製不住的將視線放在了不遠處蘇利的身上。

那個少年現下正和西裡爾說著些什麼,鉑金色的頭發,有那麼一縷在

他說話的時候一跳一跳的。而且蘇利的表情,模樣,神態,都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壓力。

豈甚至都能聽見,其他班的人在質疑:“金錢班裡好像有一個零元素親和度者,難不成他就是今年的魚餌?”

這個時候甚至還有人回話說:“弱者當然可以充當魚餌,但弱到他那種程度,妖獸都不願意吃了吧。”

這是往年裡每一年都存在過的對話,隻不過豈在那時,甚至沒有資格成為被評價的人。

學院仍然是一個小圈子,花錢進來的同學,反而不像其他人想的那麼紈絝不堪。在同一個班級裡的時候,也很少存在什麼明顯的惡意針對行為。

畢竟大家都是花錢進來的,誰知道背後的權利,誰又比誰大?

可能是發現他很久沒有靠近,蘇利在和西裡爾說話的空閒中,遠遠地對著豈招了招手。明麵上仍然是大王子的少年,在剛才就像是被風強行賦予了漂浮不定的特質。

不過從蘇利的角度來看,當然不至於用那麼文藝的說法形容。

他就隻是感覺,豈現在就連難過,都顯得有點過分溫和。

待人走到身邊,蘇利才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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