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那封信放在了書房的抽屜裡,今天很神父聊完了之後,她更加不想打開那封信了。
她鄭重的把長笛放進盒子裡,然後放在書架上。
以斯帖正打算把書歸類,樓下的門鈴響了。
今天沒有預約的病人,所以茱莉亞也不在這裡。
她下樓通過貓眼看到了來的人微微一怔,她擰開門把手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的金發男人微笑:“日安,邦德先生。請進。”
以斯帖出於禮貌泡了一壺紅茶,這是麥考夫準備的,英國人都更習慣紅茶。
邦德看著對麵的姑娘同時往杯子裡倒牛奶和紅茶,絲毫不糾結先放哪一個。
“幾塊糖?”
“兩塊就夠了。”
以斯帖把紅茶杯遞給邦德,她比較喜歡咖啡,一般不怎麼喝紅茶。
紅茶一入口,邦德的味蕾就品出了茶葉的品種,口感柔滑細膩帶著清淡的柑橘味道,是斯裡蘭卡的錫蘭。
“斯裡蘭卡產的霍普基斯,它帶有巧克力的口感,更適合女性。”邦德打量著眼前的霍普醫生,她依舊是白襯衫牛仔褲的打扮,非常的隨性,隨性中又透著幾分少女的清純和女性的優雅。
“我對紅茶沒什麼研究,也不感興趣。”以斯帖笑得禮貌而疏離,仿佛在等邦德先開口。
“今天早上我得到了我的心理報告,他們說我可以出任務了。”邦德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以斯帖。
對方則是輕描淡寫地說:“嗯?你對此有什麼疑問?”
“是的。我昨天出去的時候,幾乎以為我還要多休息一會兒,又或者多做幾次心理治療。”邦德說道。
以斯帖挑眉:“為什麼?因為你對我坦誠了?”
“所以我很好奇。我為什麼會通過這次心理評估?”
以斯帖看著對方略顯疑惑的湛藍色眼睛:“你沒有通過心理評估,邦德先生。隻是蒼鷹是不能被困在籠子裡的。這是我建議的治療方案而已。”
邦德神色恍然地挑眉:“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我還要來複診?”
“我想你的上司會為你安排新的心理醫生的。”以斯帖知道一點關於邦德所在機構和麥考夫之間的關係,她想邦德的上司應該不會想讓她擔任邦德的心理醫生。
以斯帖送走了邦德,她繼續上樓歸類書籍,等到天慢慢暗下來的時候,她才驚覺地抬頭才發現已經到了用晚飯的時間,手機振動了一下。
她皺眉拿出了手機,看到哥哥威利發來的短信,他約她出去吃飯,並打算半個小時後來接她。
真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以斯帖自從兩個月前定居英國以來,威利就想約她出去吃飯,隻是他們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
因為她一直忙著自己工作室的事。
雖然威利一直覺得她不用這麼拚命,畢竟她外祖父母留給她的遺產足夠她下半輩子富裕的生活。
以斯帖卻不敢輕易接受這樣的饋贈。
另一半的血緣像是羽毛輕飄飄的落在遺產上麵,像是一個陰影,它慢慢地幻化成一個巨大的佩利冬,對她露出鮮血淋漓的獠牙。
英國的三月份還是非常冷,尤其是到了晚上,以斯帖圍上了莫莉在她離開前趕出來的圍巾,是黃色的,她希望能搭上那件紅色的毛衣。
十分鐘後,樓下喇叭嘀了兩聲,她就知道是威利到了。
雖然他在英國呆了十多年,但骨子裡還是那個愛染頭發的搖滾少年。
以斯帖關上門飛快地上了他的車。
威利看著妹妹的樣子,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圍巾:“走吧,我帶你去一家新開的餐廳。真是的,你怎麼比我還忙。”
“啊,隻是這段時間忙著新房子的打掃和工作室的事。”以斯帖說道,“你剛出任務回來嗎?”
“嗯。我聽說你給0…啊,是邦德那個家夥做了心理評估。”威利差點把邦德代號說漏了嘴。
“啊,是的。你們是同事?”以斯帖隨意地點了點頭。
威利大概知道那是福爾摩斯的手筆,他努了努嘴:“不,我們是不同部門的。算不上同事。隻是同為女王服務而已。”
英國政府官員每個都說是為女王服務。
以斯帖對這個說法不置一詞。
但是她也有好奇的地方。
“所以麥考夫到底是不是你的同事?”
以斯帖每次叫福爾摩斯的教名,威利都會覺得呼吸一窒。
“你能不叫他的名字嗎?好吧,他不僅是同事,準確的說,福爾摩斯是我的上級。”
“上級?”以斯帖有些不可置信,“你們年紀不是差不多大嗎?”
威利一噎:“他還是比我大十幾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