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的聲音就像是背後靈,把沉浸在思緒中的以斯帖嚇了一跳。
以斯帖回過神,她琥珀色的眼眸看了夏洛克一眼,又扭頭去看死者:“我隻是聯想起了弗朗西斯道拉海德。他的麵部也有缺陷。”
“弗朗西斯道拉海德?那是誰?”雷斯垂德覺得名字有些耳熟,倒一時間回想不起來。
夏洛克從記憶宮殿裡找到了這個人:“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在芝加哥和水牛城犯下滅門慘案被媒體和警方成為牙仙和紅龍。因為他會在屍體上留下牙印。所以被媒體稱謂牙仙。你為什麼會想起他?僅僅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麵部缺陷嗎?”
“不。”以斯帖搖頭,她語氣停頓了一下,“莫莉,我的養母和我的哥哥還有我都是紅龍手中的幸存者。”
“你對他印象深刻?”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我的噩夢。”
再後來年幼的自己為了自愈心靈創傷不知不覺地關閉了自己的情感,這樣就不會收到痛苦。
所以沃爾特在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原諒經常缺席的父親威爾,而她卻能接納回家的威爾。
“所以這是一封信。給你的。”夏洛克反應過來,“他專門告訴你,是他殺了紅龍解決了你的噩夢。”
“是他和威爾一起。”以斯帖冷哼了一聲,她冷眼掃了一眼,溫聲對雷斯垂德說道,“有結果了,麻煩探長你通知我一下。”
“好的,霍普醫生。”雷斯垂德從他們的對話中感覺到怪異,擁有多年探長經驗的他在以斯帖離開之後馬上問夏洛克。
“為什麼那個食人魔要給她寫信?還是用謀殺的方式。”
夏洛克藍色的眼睛瞥了突然敏銳的探長一眼:“什麼為什麼?”
“噢,夏洛克。彆裝傻,你知道的。”雷斯垂德期待著看著夏洛克。
華生也好奇地看著他。
夏洛克皺著眉,他斜了一眼他的搭檔和探長:“你們真的想知道?”
“是的。”
“那麼哪怕以調查的名義被麥考夫帶走也一樣嗎?”夏洛克不動聲色地看著兩個突然變了臉色的人,雖然知道麥考夫的威懾力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冷哼一聲。
“那還是算了。”雷斯垂德悻悻地開口。
“走吧。華生。我們就從死者的人際關係開始查起。”
以斯帖回了傑明街,她坐在谘詢室裡,拿出畫本將今天看到的謀殺現場畫下來,她將死者的衣服換上塔羅牌上麵的衣服,將聖保羅教堂的內景畫出來,配上死者有著詭異又和諧的美感。
等她回過神,她已經停下了畫筆。
上帝神像下麵躺著無辜的教眾,而神像上的臉被換成了漢尼拔的。
他神情愉悅地垂眸注視著他信眾的作品。
這是她的設想。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以斯帖猜到是麥考夫。
三下規律的敲門聲,就連間隔時間都是這樣。
以斯帖懷疑他是不是掐過秒表。
“請進。”
她放下筆起身迎接麥考夫。
“不是還沒到你預約的時間點嗎?”
麥考夫掃了一眼敞開在書桌上的畫本,視線微微一頓。
“你在畫案發現場…看上去有所不同。”麥考夫的注意力被畫本吸引,他伸手前詢問,“可以給我觀賞一下嗎?”
以斯帖沒有拒絕,她抬頭觀察著麥考夫的表情裡麵變化,他不是一開始對她的畫作感興趣的。
她遞上了她的畫本,裝作不經意地開口:“我在揣摩漢尼拔萊克的意思。這是我的設想。不過我覺得這才是他想表達的。他的人似乎讓他失望了。”
“失望?”
鋼藍色的眼眸從畫本上移到以斯帖的身上,她今天穿著白T外麵套著簡單的休閒格子西裝,頭發因為出門而紮了起來,還有幾縷垂在耳邊。
“看過現場照片嗎?”以斯帖反問。
麥考夫點頭:“爆炸性新聞呐。”
他的語氣有些尖酸。
很容易從中聽出不快。
以斯帖點頭,她又想起了弗萊迪郎茲,這個大膽又無禮的女人。
“也許這是萊克特一直沒對郎茲動手的原因,他需要有人追逐他的作品,曝光他們。”以斯帖聳肩,“郎茲是非常大膽的女人,她可以不擇手段的進入犯罪現場,甚至還偷拍過萊克特。對萊克特來說,這已經算不能忍受的無禮了。”
麥考夫的手指點了點她的畫作,一邊聽著她的話,鋼藍色的眼睛在思索什麼。
“你有什麼想法,埃絲?”
以斯帖歪著頭仔細想著,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翹起:“我想明天得去見一下我的心理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