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第三章

元若枝的馬車半路改道去了昭光寺。

兩個丫鬟滿臉驚訝,這時候去昭光寺乾什麼!

元若枝同她們二人說:“去昭光寺給我母親供一盞長明燈。”

她的外祖父去世前乃是帝師,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後,牽掛母親的人很少,好像連父親都不怎麼惦記母親。

她是母親的女兒,她不能把母親給忘了。

而且重活回來之後,可能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她十分地思念母親,她時常地想起小時候趴在母親膝蓋上,看著母親溫柔眉眼的畫麵。

皇帝不急太監急。

玉璧急得像熱鍋的螞蟻,卻見元若枝不驕不躁的,也隻得作罷。

她內心裡卻已經想好了,去昭光寺拜菩薩的時候求些什麼,好的要求一求,不好的事情也要求一求——自然是求霍氏那對母女的不好。

元若枝乘坐的馬車行駛到昭光寺。

霍氏和元若嫻的馬車也疾馳到了廣濟寺,母女兩人下車的時候才發現,元若枝的馬車跟丟了!

霍氏心驚,人是她帶出來的,如果丟了她要負最大的責任。

元若嫻去問車夫怎麼回事。

車夫說:“方才枝姑娘叫王二改道去昭光寺了。”

兩輛馬車並排走的,路上顛簸,坐車內的人聽不清楚外麵的人說話,他卻聽得很清楚。

霍氏安心下來,但卻十分狐疑,元若枝突然要去昭光寺乾什麼?

元若嫻也想不明白,按照元若枝爭強好勝喜歡耍手段的性子,這會兒不該避而不來,而是該搶在她們前麵才是。

眼看時候不早了,霍氏拉著元若嫻往寺廟裡去,邊走邊說:“不管她去乾什麼了,總之今日約定的是在廣濟寺相看沒錯。她今日不來,正好小侯爺隻瞧見你一個,你容貌清秀動人,小侯爺隻見你,便隻認定你,到時候我在你父親麵前就好說了……侯爺指定要的,誰也改變不了他的主意不是?”

理是這麼個道理。

元若嫻隻隱隱覺得奇怪。

母女倆一想到一會兒要和魏鋒程相看,那起子疑心便也拋到九霄雲外了。

二人進了寺廟,魏鋒程人還沒來,她們便在寶殿裡拜了拜菩薩。

沒多久魏鋒程來了,他一個人帶著隨從來的。

林氏今日原本也要一同來,早上的時候突然鬨肚子,事到臨頭又不好毀約,便讓魏鋒程一個人前往。

魏鋒程足夠獨當一麵,他一個人過來見元家人,綽綽有餘。

魏鋒程隨著知客師父往廟內去,知客師傅說:“……元家兩位女施主正在寶殿裡上香,令尊原是約了侯爺與她們在小禪院裡一敘,貧僧現在先帶侯爺去禪院歇息,一會兒再帶兩位女施主來見您。”

魏鋒程今日本就是不情願來的,一聽到還要等,心裡有些不大耐煩。

原因無他,元若枝名聲不好。

聽說除了長了一張絕色的臉,一無是處。

他昌平侯府要娶的是當家主母,而不是空有一張好看臉皮的花架子。

若不是為應長輩舊約,今日他便是來都不會來看一眼。

魏鋒程便問:“她們在哪個寶殿?現在引我過去。”

做和尚的也要懂人情往來,才能保住寺廟的鼎盛香火。

元家跟昌平侯府哪個得罪不得,知客師父心裡清楚得很。

雖然於理不合,知客師父隻猶豫了一下便說:“侯爺請隨我來。”

魏鋒程大步走往寶殿。

他遠遠地便看見兩個女人,跪在蒲團上朝著菩薩的寶相跪拜,再走得近些,便足以看清年輕小娘子的容貌,清秀有餘,至於絕色……委實算不上。

魏鋒程已經沒有好奇心走近去看,他原地駐足,皺起了眉頭。

這便是所謂的京城第一美人?

不過爾爾。

隨從忽從院外奔進來找魏鋒程,在他耳邊飛快地低語了幾句,魏鋒程露出詫異的神情,很快便同知客師父說:“我有急事在身,勞煩知客師父與元家二位解釋一聲。”

說罷,他便帶著隨從頭也不回地離開,竟絲毫沒有與霍氏和元若嫻搭話的意思。

霍氏與元若嫻恍然不覺池魚溜走,等到上完了香,才知道魏鋒程來過,卻又急匆匆地走了。

霍氏聯想到元若枝改道去昭光寺,急得跺腳:“不好,侯爺定然是見她去了。”

直待上了馬車,她才切齒道:“我就知道她是個心思深重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耍的手段把侯爺引去了昭光寺,我竟一點兒也沒察覺。”

元若嫻深深擰眉。

連她也沒有察覺一絲一毫。

.

昭光寺。

元若枝入了寺廟之後,便帶著兩個丫鬟去了供奉長明燈的佛塔下。

寺廟與寺廟也與普通宅院一樣,有奢華與簡樸之彆。

昭光寺不比廣濟寺香火鼎盛和寶殿華麗,這裡依山而建,清幽雅致,種了許多種類的竹子和淡雅的綠植。

元若枝一路走來,白牆灰瓦,各處翠竹掩映,厚厚的箭竹像柳條一樣被壓彎了竹身,隨著春風拂過地麵,沙沙作響,十分幽靜。

小的時候,母親郞氏不喜歡去廣濟寺,而喜歡來昭光寺。

那時候的昭光寺還有一位高僧,很會講經,一些真正喜歡讀佛經的人,便喜歡來這幽僻之處,而不愛去那繁華的廣濟寺。

元若枝想起來總覺得母親那個年紀就愛佛經,實在是有些老氣橫秋了。

但是現在她也有些喜歡這裡的氣氛,也很遺憾她長大之後,原先那位很會講經的住持已經圓寂了。

到了佛塔底下,小沙彌將長明燈遞給元若枝。

她接過長明燈說:“我自己上去就好。”

玉璧和玉勾二人,便在外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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