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枝望著平和寧靜的寶河莊,心裡說不出來的輕鬆愉悅。
她也想有這樣的一座莊子。
隻不過光靠清疏齋的盈利,遠不夠買下一座莊子,更何況還是大到一眼望不穿的莊子。
但也不是不可能。
前一世她在昌平侯府當家的時候,也做過讀書人的生意,替魏家賺得盆滿缽滿。
這一世,待東風來了,便是賺錢的好時候。
第四日的時候,元老夫人身子實在乏力,便想回家靜養。
元家眾女眷正要收拾行裝離開,元若嫻居然坐馬車來了。
玉璧低聲譏諷:“巴巴兒地趕著來,這下好了,咱們都要回家了。”
元若枝沉默不語。
元若嫻來的也不算意外。
因為前一世元若嫻與魏鋒程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偶遇”在寶河莊。
那時元若嫻從容自在於月下飲酒,吟下絕句《獨酌》,使魏鋒程大受震撼。
可惜的是,魏鋒程隻見其背影,未見其人,這一幕卻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顆稚嫩的愛芽。
元若枝記得天書中用了這樣一句話形容他當時的心情:一見鐘情,念念不忘。
直到元若嫻嫁給他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他早早鐘情之人,便是她。
可惜如今正要返程,沒有月亮給元若嫻表演一場精彩絕倫的“獨酌”戲碼了。
元若枝剛扭頭回房,寶河莊上的莊主卻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說不能走了。
溫媽媽忙問莊主怎麼回事。
莊主心有餘悸地喘著氣說:“山崩地裂,馬車必經的一條路上,沿途的村莊小鎮全部出事了!”
溫媽媽著實受到了驚嚇。
莊主又道:“已經報去了縣衙裡,但最近的縣衙不過五六個衙役,恐怕短時間內鏟不平道路。還得等隔壁鎮和京城裡邊兒的人來才行。”
元若嫻怔住了。
也就是說,她們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得留在這兒了?
那她……豈不是還有機會見到魏鋒程?
元若枝卻是心中一震,排眾上前問莊頭:“可有傷亡?”
莊頭歎了口氣:“已經死了人了!下河村那邊,一家老小七口,全部埋在房子底下了。要不是情況危急,小的也不敢過來報信,耽誤奶奶們回家的功夫。”
人命關天,小娘子們沒有敢怠慢的,個個打起精神聽莊主說詳情。
“這下好了,不知何時才能走了。”
“什麼時候走都不打緊,少傷亡些百姓才是要緊事。”
溫媽媽卻覺得不可思議:“這裡一直很太平,怎麼會突然山崩地裂……”
元若枝擰緊眉頭,前一世也並沒有這樣突如其來的天災。
元老夫人做主取消了回程計劃,又寫好了一封家書給莊頭,讓他一有機會,就派人送回元家報平安。
這一場天災造成的傷亡遠比大家想的嚴重。
死傷人數一直在增加。
且因山體落石滑落,救援十分困難。
元老夫人將家仆悉數遣去災區附近幫忙,並將寶河莊開放給縣衙使用,又出了銀子就近購置傷藥,還免費布粥施米。她年事已高,雖有詳細布置,卻無法親力親為,便將重任交給了元若枝與溫媽媽。
縣衙的折子很快遞上了京城。
欽天監占過卦之後,說次災乃是天怒,需得天子平息天怒。
建興帝命禮部準備一日後武英殿祭祀事宜,又派了聶延璋前去主持救災之事。
聶延璋到災區的時候,臨時支起的帳篷上,都掛著一盞燈,在漆黑的夜裡格外地明亮。
一位少女穿梭在災民之中,一隻飛倦了的蝴蝶悄無聲息落在她鬢發邊,像一朵花簪在她玉白的耳廓上。
是她。
元若枝。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補更的,但是咳嗽咳的厲害,腦子都有點暈暈的。隻寫了一章。
今天換了中藥吃,看效果會不會好點。
等病好了一定快點更到v章,天天肥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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