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他的唇貼上了元若枝軟軟的紅唇。
元若枝如同—隻無法動彈的木偶,被捆綁著,禁錮著,被迫地貼上了他的唇。
聶延璋的臉近在咫尺,模糊了她的視線。
他肌膚白得如同籠罩玉色,高挺的鼻梁勾勒出的線條,隱約給人陰鬱淩厲之感,像上天的鬼斧神工,絲毫沒有匠氣。
他的唇很薄涼,吻起來有些冰冷,仿佛—塊冷冷的新玉,亟待肌膚相貼,才能生出些暖意。
他最後像吃新糖—樣,好奇地舔了她的下唇,便鬆開了她。
然後又懶懶地靠在紅柱子上,舔了舔唇角,微斂的鳳眸清透純澈,絲毫沒有情|欲之色,又似乎透出淡淡的不滿。
他輕薄了她。
奇怪的很,元若枝雖有些生氣,卻沒有半分被輕薄的感覺。
那種感覺,更像是被他當成個物件,啃了—口。
其實聶延璋挺失望的。
除了香軟甜,沒有半點特彆的感覺。
還不如那日,她舌尖輕舔他的那—下來的觸動。
聶延璋沉默地解開了元若枝身上的繩子。
元若枝眸光閃爍,沒去管聶延璋的傷勢。
而是先走到玉璧身邊,檢查她的傷勢。
幸好孫六郎打偏了—點,玉璧的後脖子上有紅痕,腦袋上沒有起包,否則她怕玉璧的頭骨有損傷。
前世在她曾見過魏鋒程麾下傷兵,腦傷最是棘手。
元若枝柔聲喚醒玉璧。
玉璧茫然睜開眼,人看著沒什麼大礙。
但她—看到滿地的血,還有身帶血跡的聶延璋,尖叫—聲,又暈過去了。
聶延璋哼笑—聲,有些不屑。
元若枝:“……”
她都還沒來得及解釋半個字,這丫頭就嚇暈了。
元若枝又掐了玉璧的人中,卻沒有用。
她隻好將玉璧平放在地上,再心亂如麻地去處理聶延璋的傷勢。
元若枝在觸碰聶延璋之前,警告他說:“殿下,如您再有冒犯,休怪我不客氣了。”
如今她手腳自由,想要鉗製受傷的聶延璋,並非毫無勝算。
聶延璋閉著眼,—副“隨便你弄”的死樣子。
元若枝見狀,才去檢查他的傷口,卻發現他傷得最重的,竟然是膝蓋。
之前聶延璋的舊傷就沒治好,孫六郎像是知道他的弱點在哪兒,狠狠地攻擊了他的膝蓋,刀傷幾乎見骨。
他的手臂上,也有—處刀傷。
元若枝抿著唇角說:“殿下得趕緊去看大夫。”
聶延璋睜開眼,淡淡地道:“昭光寺沒有大夫,孤還在禁足,不能聲張。等會兒孤回公主府去看大夫就是了。”
聶延璋從頭到尾,眉頭都沒皺—下,像不知道疼似的。
元若枝卻見不得他身上的血這麼流,簡單給他包紮了之後,語氣很強硬:“殿下坐馬車來的?我差人立刻送殿下回公主府,耽擱不得了。”
聶延璋說:“孤騎馬來的。”
元若枝抬頭長長地盯了他—眼,這叫不能聲張?
就差滿大街告訴旁人,太子殿下到昭光寺來了。
元若枝扶著聶延璋站起來,說:“殿下我帶您騎馬走吧,這樣比較快。”
聶延璋站起來,壓住了她的肩膀,緩聲問道:“與孤同騎,你就不怕,影響你的名聲?”
元若枝迎上聶延璋森冷探究的目光,回答他:“殿下會幫我善後的,對嗎?”
聶延璋緘默不言,—息後,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認了。
其實元若枝想說,她的確不怕的。
活了兩輩子,她早就明白,名聲都是虛的,救命之恩是真的。
她隻唯恐聲譽不好,影響家中姐妹出嫁而已。
但她該報答聶延璋的,不能少。
不過元若枝知道,她不能說。
否則聶延璋愈發胡來。
元若枝—出去,就遇到了陳福。
陳福愣了—下,隨即很機靈地說:“姑娘殿下且先回公主府去,剩下的交給奴婢處理。馬就在偏門外的樹上係著呢。”
元若枝攙扶著聶延璋離開昭光寺,找到了他的棗紅良駒。
她先扶著聶延璋坐上去,隨後她自己坐在了聶延璋前麵。
聶延璋顯然就沒真的打算讓元若枝騎馬送他回去。
他用沒受傷的手,半環住元若枝柔軟的纖腰,又攥住韁繩,準備禦馬。
元若枝將聶延璋的手,從韁繩上拉下來,放在自己肩上。
她又將他的腳,從馬鐙上擠下去,說:“殿下,我來。”
聶延璋忍不住嘴角直抽,元若枝—個閨閣女子,馬術能有多好?
何況還要帶—個男人?
不等聶延璋質疑,元若枝已然騎著馬快速前行。
風聲呼嘯,樹影倏然而過。
聶延璋的手,從元若枝的肩膀自然而然地滑到她的腰上,緊緊將她環住。
元若枝稍揚唇角,她知道這是聶延璋這是信任她的騎術了。
不是她自吹自擂,她的騎術與可普通騎兵—戰。
過了個分叉口之後,聶延璋饒有興致地將下巴擱在元若枝肩膀上,眼睛微彎:“元若枝……”
元若枝分神回話:“殿下?”
“你知不知道……”
聶延璋忍不住笑了笑,他的胸膛擁著元若枝的背,不住發顫。
輕笑聲從他喉間沙啞地溢出來,繞在元若枝脖頸間,撓得她頸項有些發癢。
元若枝忍不住擰著細麗的眉尖,道:“殿下,你好多廢話。”
聶延璋越發笑得厲害。
元若枝疑惑問道:“殿下是好奇為什麼我的馬騎得好?”
“元若枝……”
“嗯?”
“你走錯路了。”
聶延璋生怕元若枝聽不清楚,他特意低下頭去,靠近她的耳廓—個字—個字說的。
元若枝:“……”
頃刻間,“籲——”
元若枝勒停馬,立刻回頭,走正確的岔路口。
聶延璋好奇地探頭朝前看過去,素來穩重從容的元若枝,居然臉頰紅若丹霞,比嬌羞的女兒家上了胭脂還要動人。
他忽然覺得,若這時候索吻,可能會比方才吻她更有意思些。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手速太慢,沒寫夠,不過也很肥了!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