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靜一笑,應聲去了。
聶書盈重新把簪子戴在頭上,望著銅鏡裡的自己挑了挑眉毛。
隨意欺辱星怡與小官之女,並不是因為她當真受了魏靜的攛掇才冒失行事。
而是因為她是皇室公主,從小就習慣了對天下之物予取予求,哪怕是旁人的尊嚴與性命呢,也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這是她生來便有的權利。
小小祭酒的侄女而已,還不值得她拐著彎兒才能拿她出一口氣。
元若枝帳子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本該是她很歡迎的客人,但星怡變成月怡之後,顯然她並不適合招待這位客人。
聞洛跟在月怡公主的身邊,深夜拜訪元若枝。
元若枝揮退了丫鬟,請月怡公主坐。
月怡公主說:“本宮就不坐了,本宮是來救你的。”
元若枝笑了一下:“公主有話請直說。”
月怡公主道:“聶書盈嫉妒心強,殺心重,下手狠,這你也都親眼看……”
元若枝笑出了聲。
這不是太子對月怡公主的評價嗎。
她就說月怡公主才像聶延璋的妹妹,連說的話,都這麼像。
月怡公主眉頭一擰,不悅道:“你笑什麼?你彆以為你今日幫本宮出了口氣,本宮就不會拿你怎麼樣。”
元若枝麵帶淺笑說:“公主海涵,隻是想到了一樁有意思的事。公主也彆繞彎子了,想做什麼,您直接說吧。”
月怡公主道:“聶書盈肯定要教訓你的,不如我們將計就計,教訓她一頓,你敢不敢?”
說罷,她審視起元若枝,她不允許元若枝拒絕她。
卻見元若枝毫不猶豫道:“好。”
月怡公主訝然片刻,笑成了一朵花兒:“難怪皇兄中意你,本宮也很中意。”
二人剛說完,外麵就有了動靜。
元若枝道:“公主先躲一躲吧,‘客人’來了。”
月怡公主與聞洛一同往元若枝床邊站了站,以免影子被外麵的人發現。
元若枝出了帳子,就看到了魏靜。
魏靜笑眯眯朝元若枝福身行禮,道:“枝姐姐,今日真是失禮了……”
元若枝望著熟悉的麵孔,笑而不語,連魏靜的笑容她都是這麼的熟悉,前一世,每次魏靜出了事就嘴巴摸了蜜過來求她,事後說翻臉就翻臉。
元若枝順著魏靜的話說:“咱們兩家是姻親,不必掛在心上,我也不會計較的。”
魏靜上前一步道:“哥哥已經訓斥過我了,你要真不計較才好。”
元若枝淡淡道:“當然是真的。”
魏靜挽著她手臂說:“那你得去我帳中吃我的賠罪茶,我才信你。”
元若枝笑道:“好啊。”
魏靜笑得越發厲害。
元若枝本想帶丫鬟去的,魏靜說:“我帳子又不遠,你帶丫鬟做什麼,直接同我過去就是了。”
元若枝便將丫鬟留在了帳子裡。
魏靜當然沒有把元若枝帶到她的帳子裡去,她把元若枝帶到了一個黑黢黢的地方。
接著,聶書盈出現了,帶了兩個宮女,宮女手上拿著繩索和麻袋。
起初,她們倆很得意。
再然後……
月怡公主與聞洛來了,宮女暈了,聶書盈和魏靜都被綁好了裝進了麻袋。
月怡公主一頓拳打腳踢,直到身上發了汗,才罷休。
她喘著氣準備同元若枝一起走。
元若枝卻抬起腳,也把麻袋裡的人,好一頓打,尤其是魏靜。
魏靜與七公主挑了個好地方,這裡沒人來,她們恩恩呀呀根本沒人聽到。
月怡公主回到帳子裡的時候,還在笑。
元若枝也笑著說:“公主,我們去找平康長公主對口供吧!”
月怡公主輕哼一聲,同元若枝一起去了,還不吝誇讚:“你不止長得好看,倒也還有幾分腦子,與皇兄有幾分般配。”
元若枝笑問:“原來殿下在公主心中,這般好?”
月怡公主語塞片刻,彆扭說道:“誰說他好了!”又瞪著元若枝問:“你這到底是在誇皇兄,還是在誇你自己?”
元若枝:“都有吧。”
月怡公主:“……”
那個瘋子怎麼會喜歡這種女人。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