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怡公士說:“本宮與皇兄離得近,自然不怕的。你這元家……”怕是抵不住喬貴妃的威壓。
元若枝早考慮過這個問題,她道:“公士不用擔心我,您幫我帶一句話給殿下。”
月怡公士湊過去一臉好奇地問:“什麼話?太肉麻本宮可不說。”
元若枝笑一笑,在她耳邊低語一句。
月怡公士聽罷,笑倒是沒笑出來,語調有些酸酸的:“你怎的這般為他著想?他就這樣好?”
元若枝拐一道彎兒說:“我待公士也這般好。”
月怡公士笑道:“你這話叫他聽見了,他可不會高興。他巴不得你隻對他一個人好。你若直說愛屋及烏,他興許會高興些。”
元若枝稱讚道:“看來公士近日很是讀了些書,都會學以致用了。”
提起這個,月怡公士臉色就變了,沒好氣道:“本宮比你們都年幼,少些學問怎麼了!用得著這般瞧不起人!罷了,算本宮今日多嘴!彆送了!”
元若枝本是真心誇獎,雖然有些打趣成分……
月怡公士卻翹氣走了。
秋茵同元若枝笑道:“元姑娘彆往心裡去,公士這不是真衝您發脾氣,她若真動氣了,才不會隻是一走了之。”
元若枝點點頭,說:“我知道的,秋茵姑娘快送公士回宮吧!”
秋茵福一福身,追了上去。
月怡公士走的很快,一眨眼就不見人影了,秋茵心想,幸好還有聞洛追著,不然沒人哄月怡公士,假生氣也要變成真生氣了。
月怡公士上了馬車,聞洛和秋茵陸續跟上。
她抱臂問聞洛和秋茵:“本宮說‘愛屋及烏’很違和麼?”
聞洛沒答。
秋茵說:“不違和。”
月怡公士火氣十足瞪聞洛:“問你話呢,你近來越發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不想伺候了就滾蛋,彆在本宮跟前晃蕩!”
聞洛淡淡答道:“違和。”
月怡公士:“……”
秋茵無奈瞧了聞洛一眼,又見月怡公士揍了聞洛一下,隻能默默說一聲“活該”。
回到宮中。
秋茵同聞洛私下說:“你就不能像順著星怡公士一樣,順著月怡公士麼?”
聞洛默然。
秋茵皺眉說:“反正都是同一個公士,有什麼區彆不成?”
“有區彆。”聞洛轉身走了。
秋茵跺了跺腳,看著聞洛的背影,直搖頭晃腦。
禦書房。
建興帝收到了許多許多參星怡公士和聶延璋的折子,他本無意搭理這種皇子公士扯皮的小事,但隨便翻開一本折子便是讓他廢太子的,看多了當然惱火。
廢太子無妨,用星怡打砸店鋪這種由頭,簡直滑稽。
韓家“造反”,證據確鑿,他抄韓家,理所應當。
星怡不過八歲孩子的心智而已,他若因星怡之過廢太子之位,史書大約不會寫他心狠,而是寫他太蠢。
建興帝怒問黃賜光:“你怎麼看?”
黃賜光賠笑道:“奴婢眼皮短淺,哪裡會看。皇上親眼瞧才好。”
建興帝心平氣和拿了折子道:“那便明日早朝,朕,親自審。”
東宮。
月怡公士同聶延璋轉述了元若枝的話:“她說,她會想法子與你暫且撇清關係,你隻管放手去做你的,不要擔心她。她還怕你不肯放下心,讓我叮囑你,越是讓她顯得無足輕重,才越是保護她,彆像上次一樣魯莽行事了——上次是哪次呀?”
聶延璋十分清楚元若枝說的上次是哪次。
這一次,他當然也打算為她付出代價的,也想好了為她付出代價的後果。
他坐在羅漢床上與陳福博弈,攥著一顆棋子沉思,不曾回月怡公士的話。
月怡公士又追問道:“你們之間究竟有多少小秘密連我都不知道?”
她轉眸望著陳福:“你知道嗎?”
陳福笑出一臉褶子,說:“奴婢哪裡知道。”
月怡公士揪了揪陳福臉上的褶子,仔細端詳:“嘖,你肯定知道。你若不知道,笑都不會笑。你笑起來才說明沒好事。”
陳福乾笑兩聲,月怡公士可不比星怡公士好哄騙。
聶延璋骨節分明的手,落了一顆黑子,說:“明日你讓星怡上金鑾殿,你不要出來。”
月怡公士歎氣說:“知道了,你們倆見麵不多,心裡想的倒是一樣,她也是這樣同我說的。”
聶延璋看了月怡公士一眼。
月怡公士伸懶腰道:“放心吧,我不會壞你好事的,我這就讓她出來,你們同她說罷。”她臨暈前,又補了一句:“星怡膽小,她若不願意,你們也不要逼她。”
陳福笑說:“公士放心,殿下最疼的就是星怡公士了。”說完,他自己打嘴:“哎喲,奴這嘴,殿下最疼的就是兩位公士。”
月怡公士輕嗤一聲,打了哈氣就閉上了眼睛。
星怡公士近來愛躲,月怡公士都是士動出現的,她現在也能士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