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渠忖量片刻,搖了搖頭說:“現在城中各處兵力都很緊張,要不到支援的,而且也來不及了。先等一等,他們攻城了一天一夜,一定要修整,我們等入夜。”
德勝門鎮守的金吾衛們,便耐心地等待著入夜。
天色剛黑,金吾衛指揮使就坐不住了。
王右渠與金吾衛指揮使商議好了一個計策。
金吾衛指揮使聽完心驚膽戰,眼皮子半晌合不攏。
王右渠問他:“不知指揮使覺得可行否?”
金吾衛指揮使重重地點了點頭,說:“老子這就帶兵出擊!不行也得行!”
夜深時分。
德勝門城門開了一人寬的縫隙,金吾衛指揮使帶著兵悄然潛入敵軍附近,分成十個小隊,繞著敵軍來了個夜間襲擊。
此時,魏鋒程與張士等將領正帶著人馬修整,許多人還在昏昏欲睡之中,周圍突然顯了兵刃,各個驚慌失措地操起武|器,卻在漆黑的夜裡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眼見遭了襲擊,魏鋒程不知金吾衛指揮使到底帶了多少人來,連忙下令:“退後十裡紮營!退後十裡紮營!”
號角聲響起,魏鋒程準備帶兵後退十裡。
金吾衛指揮使見好就收,立刻帶著幾百人的小隊撤退。
張士直覺有些怪異,他走到魏鋒程跟前說:“侯爺,不可撤退!請允許屬下乘勝追擊!如果他們真的兵力充足,不會隻是驚擾了我軍立馬撤退,這是他們的障眼法!正好現在德勝門已開,下官願整兵立刻進攻!”
其他將士亦勸道:“侯爺,左先鋒說的有道理。不如讓他去試一試。”
魏鋒程冷靜了一下,決定采納張士的意見,讓張士整頓人馬追擊金吾衛。
金吾衛指揮使帶著幾百人還沒回城內,便見身後來了以張士為首的追兵,指揮使嚇得頭皮發涼,騎馬邊跑邊罵:“他娘的,追這麼急!他娘的,快他娘的跑!快!進城!”
張士猶如餓狼見了羊,拚命地追趕,一邊追一邊扯著嗓子喊。
眼看要追到德勝門前,張士即將要破城了,魏鋒程也追了上來,居然下令停止追擊。
張士不明所以,但軍令不可違,不得不帶兵撤退。
金吾衛指揮使在千鈞一發之際安全退回德勝門外,幾百兵士躺在地上喘氣。
王右渠在門內接應他們。
金吾衛指揮使衝王右渠抱拳,隻說了一個字:“服!”
王右渠彎腰扶了指揮使一把,指揮使借力起來,與他一同再上門樓。
副指揮使還不知道王右渠為何下令讓指揮使偷襲魏鋒程,用遠觀鏡看了半天,欣喜地說:“王郎中,他們又退了!”
指揮使也看了一眼,哈哈直笑。
王右渠說:“天亮之前,他們應該都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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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退兵之後,憋不住直接逼問魏鋒程:“侯爺,大好時機,您為何讓我退兵!”
魏鋒程冷眼瞧著張士,說:“如果德勝門當真防守最薄弱,他們憑什麼敢偷襲?就為了冒險使用一招障眼法?他們隻是在引誘我們進攻罷了,如果我們追上去,正好被他們一網打儘!”
張士還欲再分辨,若此刻不進攻,便是錯失良機!
魏鋒程打斷他:“好了!今夜全部就地休息,明早清晨繼續進攻!”
張士不服,胸口憋得難受。
右先鋒過來勸他:“彆執著了,侯爺不會繼續進攻了。你難道看不出來麼?”
張士心煩地問:“看不出來什麼?”
右先鋒有意避忌著,生怕被魏鋒程聽見,小聲說:“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要帶兵進攻,當真攻進了城門,首功便是你的。”
張士愣住,心中越發鬱結難平。
深夜,張士氣得睡不著,連夜騎馬跑去恪王營帳附近,想稟明了這事。
不過小小先鋒,恪王如何會見他?
人都沒到恪王跟前,就被打發走了。
走之前,還聽說恪王在營帳裡與承平侯夫人行**之歡。
張士捶胸頓足,恨自己跟錯了人,受人一攛掇竟然投了叛軍,卻不想太子手底下這麼多能人。
他回到營地,徹夜難眠。
等到天一亮。
張士打起精神想再度隨軍攻城,天空上燃起一道漂亮的信號彈。
兩邊兵馬全部仰頭看著北方天空上的信號彈,紛紛猜測起來,這到底是哪一邊的援軍。
恪王出了營帳仰頭,看到陌生的信號彈,渾身發冷。
陳福扯著嗓子吵醒了聶延璋:“殿下,聞世子來支援了!”
周一至、王侍郎、元永平等人紛紛驚醒。
“援軍來了!”
“太好了援軍來了!”
聶延璋出了軍機處,看著天空上又燃放起的信號彈,頓時明白了元若枝的用心——他給元若枝的護身符,她竟又送還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
下一更五號六號,一共兩萬字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