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二更)(1 / 2)

第一百一十八章

聶延璋坐在羅漢床上,拉著元若枝的手,半祈求半威脅:“以後不準再說那樣決絕的話氣我。”

元若枝覺得自己說的是實話,就道:“我並非故意氣你。”

聶延璋拽了她一把,將她緊緊地禁錮在自己懷中,抵著她發頂道:“還說不是……你又氣我。”

元若枝掙紮了一會兒,動彈不得,又察覺到他腿間有些異樣,紅著臉徹底不動了。

聶延璋見她身體緊繃,低低地笑了。

元若枝明知道周圍不會有人,還是唯恐被人聽到似的,小聲說:“你快放開我!”

聶延璋笑:“就不。有本事你自己逃走。”

元若枝才不敢再動了,誰知道再動下去會怎麼樣,他這人又一向瘋瘋癲癲,說風就是雨的……

聶延璋十分享受元若枝乖順的模樣,抱著她舍不得撒手。

元若枝受他折磨了一陣子,沒好氣問:“殿下跑過來就是為了抱一抱我?”

聶延璋閉著眼低“嗯”一聲,很享受地說:“不成嗎?枝枝,我真喜歡聽你叫我殿下,很纏綿。”

元若枝解釋說:“叫順口了,一時改不過來。皇上。”

聶延璋要她再叫殿下,元若枝被他一說,也覺得有些曖昧,不肯再叫了。

元若枝趁著聶延璋放鬆警惕的時刻,從他懷裡溜出來,坐到一邊去。

聶延璋隻好說起“正事”,他把匣子打開,說:“來看看吱吱。”

元若枝有些擔心地看過去:“它怎麼了?”

聶延璋故作深沉的說:“它不好了。”

元若枝有些想埋怨,吱吱在她身邊的時候就很好,怎麼才回到他身邊一個月,就不好了?

等伸著腦袋看過去,才發現,吱吱胖了許多,肚子也有點圓潤了!這會兒見了她,吱吱叫聲都變得細膩奇怪了些。

“它這、這是怎麼了?”

聶延璋眯著眼道:“看不出來麼?”

元若枝猜測著說:“它受孕了?”

聶延璋意味深長地笑:“春天裡發|情了,不知道偷溜去了哪裡,回來肚子就大了。我照顧不好孕婦,你替我照顧,怎麼樣?”

元若枝也沒照顧過懷孕的小鬆鼠,隻能說:“……我儘力,要是不妥當,還得您派獸醫過來接手。”

聶延璋應了一聲,又俯身湊過去用低啞地聲音說:“朕也發|情了。”

元若枝心口砰砰跳,臉頰也有些緋紅,忍著笑說:“隻聽說過畜生發|情的。”

聶延璋沒臉沒皮地說:“朕就是……”

元若枝捂著他的嘴,她鬥膽開個目無君上的笑話,他怎麼還真接上了。

兩情繾綣,歡好無限。

眼看著天快亮了,元若枝催促著說:“您快回宮去吧!不比從前,現在多少雙眼睛都盯著您。”

聶延璋舍不得走,但是也真的要走了,他握著元若枝的手保證:“再等一等朕,你想要的,朕一定會做到。隻是需要時間。”

元若枝點點頭,說:“好。您有這份心,我就願意等著。一直等到皇上覺得我是無理取鬨的那天。”

聶延璋信誓旦旦說:“那你等不到這天了。”

元若枝親自開門送他出去,她自己卻沒出門檻,她說:“我就去出院門了,最近晚上老覺得身後有怪聲。”

聶延璋臉色古怪。

元若枝一臉驚訝和無奈,什麼怪聲啊,就是聶延璋的腳步聲!他就是魘她的鬼,明麵上一個月不來看她,其實常常跟在她身後。

她語塞一陣子,才問:“您怎麼不早現身!”

聶延璋一副小肚雞腸的樣子,很計較地說:“朕就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誰知道枝枝的心這樣狠,連玉露都不想看見了。”

元若枝推著他出去,輕哼一聲關上門。

果真,後麵的日子,再也沒聽到鬼聲了。

吱吱懷孕後元若枝耐心地照著書上的方法照顧它,終於平安地接生了兩隻小鬆鼠,聶延璋為此還專門跑過來一趟,給小鬆鼠取名字,說大的叫“大吱”,小的就叫“小吱”。

元若枝嫌棄他取名字難聽,還道:“都說您才高八鬥,怎麼取的名字這樣難聽?要是以後……”立刻打住了,沒往後說。

聶延璋不依不饒追著問:“以後什麼?”

元若枝低頭給小鬆鼠加床棉被進去,低聲說:“沒什麼。”

聶延璋非要將她的話補全了,他托著腮,斂眸笑著,幽幽道:“以後給咱們的孩子取名字,也取得難聽怎麼辦?”

元若枝抬眼看他說:“皇上想多了,我是說,要是以後小鬆鼠再生小鬆鼠,難道叫‘大大吱’和‘小小吱’?”

聶延璋笑:“不失為好名字。”

元若枝自己拿主意,她說:“這隻叫海山,這隻叫溪山。”

聶延璋懶洋洋道:“乾脆再賜個姓,就跟著枝枝姓元怎麼樣?”

元若枝懶得理他,給寵物取名,是為了好叫,賜姓豈不跟人一樣了?還是跟她姓,她大伯跟父親知道了,不得氣死。

……不過他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伯父跟父親,遲早要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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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匆匆,日子有了盼頭,也就過得飛快。

五月五剛過完,眼見著元家小輩守孝的時間要過了,元若靈的婚事已經正式張羅了起來。

尤氏平白心有不安,這幾天眼皮子跳得厲害。

五月底的時候,她挑了一天帶家中的姐兒去寺廟裡上香。

元若枝也打算給生母重新供長明燈,就定了去昭光寺。

到了寺廟裡,元若靈很誠心地在菩薩跟前傾訴。

元若枝去了佛塔裡供燈。

故地重遊,步伐就慢了許多,她在寺廟裡隨意地閒逛,碰巧看到寺裡的藏經閣開著門,走進去看了一眼。

一位胡子花白的和尚站在裡麵,正捧著經書。

元若枝本不想出聲打攪,對方先看到了她,她便行了禮。

和尚盯著元若枝看了一會兒,隨即笑意融融地喚:“施主。”

元若枝問道:“我能隨意看看麼?”

和尚仍舊笑:“請便。”

元若枝帶著丫鬟在裡麵逛了一圈,都是些常見的經書,大部分都很新,沒什麼特彆的。

倒是和尚手上的一本似乎有很多注疏,應該是昭光寺裡前人留下的。

和尚見元若枝有興趣,遞過去說:“施主請看。”

元若枝笑著接過經書,道:“……多謝。”

她隨手翻了翻,這上麵的字跡很獨特,筆力十分老道,一看就是練過多年的,至於上麵的批注,倒是有些奇怪,一會兒像一人之語,一會兒又像另一人之語,縱觀下來,仿佛兩個人在辯論,但卻是一個人的筆跡。

外麵有小沙彌闖進來喊道:“住持。”

元若枝驚訝地看著白胡子和尚,雙手合十行禮:“原來是住持,失禮了。”

住持笑笑,說:“無妨。”

小沙彌走過來低聲稟了些事情,住持點了點頭,就要出去。

元若枝目送住持,住持特地轉過頭同她說:“施主很有佛緣,佛祖保佑您,阿彌陀佛。”

元若枝道了謝。

玉璧等住持走了,笑嗬嗬說:“和尚也這麼會說話,難怪能當住持。”

元若枝合上經書說:“進香的人都要捐香油錢,難道人家還說不吉利的話麼?”

玉璧很誠心地說:“可是奴婢覺得住持說的話真真的,不像是隨口一說。”

元若枝笑:“住持看著倒是個忠厚之人。”

一路說說閒話,大家就逛回寶殿了。

元若靈跪到膝蓋都軟了,還是元若枝攙著她起來的,還打趣她:“你就這麼多心願同菩薩說?”元若靈道:“那當然,咱們家裡和薛家加起來那麼多人,不一一說到,菩薩忘了怎麼辦?”

元若枝笑她:“已經把薛家的人都當做自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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