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柔【7】(2 / 2)

非典型女主[快穿] 秦寺 7185 字 3個月前

隻有她哥哥羅衡不同,他是有名的少年進士。

羅衡年幼就有神童之名,長大風度翩翩、麵如冠玉且才華橫溢,是羅家的芝蘭玉樹。一人扭轉了的家族式微。

此次賑災他是副手,卻在去冀州的路上突然病逝。

羅衡的妻子以探親的名義上京拜訪宸太妃,雖未見到她,但托儘關係總算往裡遞給她了一份家書。

宸太妃紅著眼把家書轉遞給季鬱。

嫡親兄長,壯誌未酬。裡麵全是一路賑災所見所聞,以及察覺到不妥後悄悄送出去以便朝堂調查的證據。

不說季鬱自小跟她關係要好,光是年少有為的羅衡遭奸人設計陷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這點,季鬱也得補償羅家。

前些日那道聖旨,朝臣都覺得是她的胡鬨玩笑,可季鬱是認真的。

如此劇烈的反對也讓她頗有幾分惱怒。

季鬱沒有考慮很久,依舊是下旨把顧子美等眾人斬首示眾。那批官員,罪不至死的流放,連本無多少責任的人都牽連著被罷了官。

翌日。

季鬱稱病沒去早朝,也命謝懷柔無需進宮麵稟。

她第一次求她,季鬱還是把人斬了,心中也有點不太想看見她。

朝中正待擢升的那批官員被流放大半,做事束手束腳,弄得她有些疲倦。借著“病”,連續兩日未上朝。

季鬱整天都待在宸太妃宮裡賞花逗鳥的,賴著不肯走。

“都已三日了,”宸太妃說,“陛下處理朝政不忙嗎?”

“做什麼,”季鬱懶洋洋地躺著,手裡那把折扇打開來,扇麵的碎金流光溢彩折在她臉上,“生命有儘,政事無窮,以有儘隨無儘。”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風,拖長語氣,“……殆已。”

“好好,陛下辛苦了。”

宸太妃給她沏了杯茶,端過來時,旁邊還有盛著乾花的小碟子,“來我這兒偷得浮生半日閒,也好。”

“哎,”季鬱一咕嚕爬起來,背往後,沒骨頭似地靠在檀木搖椅上,一手掀開茶盞,拿起小碟子把那乾花倒進去,“這花也好喝嗎?”

“陛下這不是放在茶……”宸太妃手上剛執起來的白玉茶盞,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原地站了會兒,勾著唇無奈地笑出聲,“陛下呀!”

季鬱怔愣,緊張地問:“怎麼了?這花有毒??”

宸太妃噗嗤笑出聲:“無毒,這是京城子弟品茶時的風雅做法呀,將花置於漆碟中執湯澆灌,綻放時加入香料,香味混在一處辛辣清甜。”

“哦,”季鬱垂著眼吹吹熱茶,無所謂地說,“朕乃田舍人爾,不懂這個。”

宸太妃笑著搖搖頭,“陛下從金枝玉葉到萬金之軀,怕是五穀都不曾分過吧,這可當不成田舍人的。”

乾花初綻,飄在茶盞中半起半浮。

季鬱抬起手腕,剛欲抿一口,卻整個茶盞被端走了。

“這花風乾時未避塵土,不乾淨,不能喝。”

宸太妃接過茶盞,正要倒到旁邊的青銅尊裡。

她的一杯茶,講究極了,光泡茶的露水就要收集許久,倒掉肯定就沒了。

季鬱趕忙傾過身去,扯住她的衣袖不讓倒掉:“不打緊的,這花既然曬乾前都有清洗,那就是乾淨的呀,曬乾又能沾惹到多少塵土呢?”

“不妥,喝了鬨肚子就不好了。”

宸太妃還是要倒,季鬱抓著她手腕正待鼓臉撒個嬌,門外傳來侍女的稟告聲,“主子,謝大人來了。”

季鬱抬眸望去,怡兒身後跟著一襲月牙色錦袍的右相大人。她發上攏著玉冠,雙袖翩翩,這幅平常來覲見她時的打扮,讓季鬱心頭一跳。

有種幼時逃學,剛轉過彎就恰撞見了太傅的心虛感覺。

“……”

謝懷柔躬身行禮,眼眸平淡,望向季鬱時若有所思地停頓了好幾秒。

季鬱順著她的目光,看見自己的手還抓著宸太妃的衣袖上,忙縮回去,身子坐回搖椅時,還挺直了直背,繼而猶猶豫豫地仰頭衝她露出一抹笑意。

謝懷柔:“……”

她垂眸未語,轉頭隻是拱手回稟宸太妃說:“臣有要事需要向陛下彙報……”

宸太妃眸光在她們兩人之間來回望了望,坐下來端起自己那杯茶盞,慢悠悠地抿了口打斷她的話:“恭送陛下。”

季鬱:“……”

季鬱轉頭,給宸太妃使眼色表明自己還不想那麼早回去,邊溫聲問謝懷柔說:“卿有何要事啊?”

“陛下不如回宮再說,” 宸太妃明明看見了,卻垂眼假裝沒看見地撥撥茶盞,“如有要事,在這兒也不好商議吧,回去吧。”

謝懷柔順著接話,“臣請禦駕回宮。”

季鬱:“……”

回去的路上,謝懷柔已經把要稟告的事情說完了。

並非是什麼難以抉擇的大事。

季鬱抬眼看一眼她,總有一種,她是知道她在宸太妃宮裡後,特意找了件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為揪她回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