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1 / 2)

融融暖意自掌心傳至李秋白的心間,被小少主這麼一捂,殿下才稍稍舒服一些。

她也不同小少主客氣些什麼,直接順著那暖意將手貼上小少主的腰間,順勢往她懷裡鑽去,打著寒顫地開口。

“冷……”

殿下那打著寒顫可憐的小模樣,看得孟長安心疼不已。順著廊上那隱隱的光亮,看清殿下竟是光著腳立於門後時,小少主不由更加惱些,當即壓著聲音低嗔一句:“你還知道冷的啊!”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殿下那瑟瑟發抖的委屈姿態。

奈何小少主偏偏就吃殿下示軟的這一套,不管她如何氣惱,還是忍不住握著殿下的手為她渡去幾分內力幫她暖著身。

夜深天寒,殿下隻著中衣中褲,就這樣赤腳立於門後偷聽那麼久,不冷才有鬼。

孟長安不忍殿下繼續受凍,順手關上門後,便想將人往房裡抱去。誰料這人卻是不肯撒手,覆在她腰間的手甚至還越箍越緊,緊到小少主難能動作,甚至是難能呼吸時,小少主才反應過來殿下的不對勁。

細思過後,孟長安才問出自己的猜想。

“怎麼?是方才聽到什麼讓你覺得不高興的話嗎?”

殿下不想隱瞞小少主什麼,直接坦白說出自己心中的煩悶。

“我像聽見你說你是不想招惹我的。”

竟是因為這句話而不高興的嗎?

小少主無奈笑笑,反問道:“我不招惹你,你就會放過我嗎?”

若能放過小少主,她又怎會惦記這人十來年,甚至還不惜一切代價千方百計地接近這人呢?

可她偏偏又無法否認自己身上的那些枷鎖,於小少主而言確實是個不小的麻煩。

思及此,殿下不由將雙手圈的更緊些,像恨不得要將小少主往自己體內嵌去似的。

“你想都彆想。”

說完之後,殿下才驚覺自己這力道似大的有些過分,這才將手稍稍鬆開些,就這樣緊貼著小少主深深吸兩口氣,汲取著小少主身上的暖意。

那悶悶的聲音,竟是聽得小少主忍不住笑起來,原先與父親談心之時的些許煩悶之意都被殿下這直白的占有欲驅散。

“你看,既如此,那我招不招惹你,又有何區彆呢?”

李秋白愣一瞬,忽然覺得這話說得像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家小少主何時也學會這般伶牙俐齒?

孟長安說完之後,也不給殿下回話的機會,便已貼著殿下的腦袋親昵地蹭蹭,順手拍拍她的肩頭,輕笑一聲後方道:“先回屋吧,嗎?”

待殿下微微點頭以示應允後,小少主才彎下腰來將其橫抱而起,抱著她往內室走去。

將人放置在床榻之上後,孟長安又去點上內室的油燈,取來一旁那盆備用的水,上前蹲下.身來親自為殿下擦拭著腳底板的塵漬。

“你說你這堂堂公主,何時也會喜歡乾這種偷聽牆角的事情?你看看你,聽也就算,不知道穿衣衫與鞋襪再去嗎?若是凍壞可怎麼辦?忘記自己還有傷在身嗎?”

小少主就這樣低頭捉著殿下的腳踝,一邊替她擦拭著腳底,一邊念叨著:“更何況,要是方才我沒能攔著他們讓他們闖進來的話,你這般衣衫不整的模樣若是被看見,那可多不妥啊……”

原本孟長安還不覺得有何不妥的,誰料竟是越想越酸。她的目光儘在殿下那赤裸.著的腳踝之上,看得太過入神,以至於忽略殿下落在她頭頂的那道深沉目光。

早在原先小少主起身之際,殿下便已跟著醒過來,隻是當時小少主的心思全都在門外的動靜上,所以才沒有注意到枕邊之人的細微變化。

殿下也不曾想到小少主竟會耽擱這麼久,加之當時跟的匆忙,她就隻隨著心意就追上去,倒是未曾注意到自己連衣衫都忘記披上。

當小少主守在房門之外同柳氏交談之時,殿下便已藏在房門之後,自是將那一係列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

原先是因為她想看看小少主對自己究竟有多在意,才會藏於門後偷偷聽著小少主是如何為她與柳氏爭執的。誰料後麵柳氏所言竟是越來越難聽,聽得殿下險些就要忍不住怒火奪門而出,為自家傻姑娘撐一撐腰,做一做主。

拜柳氏所賜,原本殿下心裡頭的甜意就這樣漸漸演變為心疼。

那一瞬間,殿下心疼至極,自是想要出去治一治柳氏的。可她卻又擔心在那時候出門會讓小少主的處境變得更加尷尬難堪,這才硬生生止住奪門而出的衝動。

畢竟那些爭執關乎到這人父母之間的舊事,亦是他們之間的家事。在那種時候由她出麵製止,顯然不大合適。還不如任由小少主撒一撒氣,倒是比她趕在那種時候出麵製止,惹得在場眾人都難堪更為合適一些。

更何況,平日裡小少主看起來也是不大願意將自己與她之間的關係公之於眾的樣子。若是她在那種時候強行出麵為小少主出頭,坐實柳氏的猜測,因而走漏什麼消息,引得眾人風言風語,不止會讓小少主不高興,甚至還會壞她原本的謀劃。

那也就罷,倘若還因此害得小少主被迫陷入局中,不小心受什麼傷,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更何況,若是連這種簡單的婦人還需她出麵才能教訓的話,豈不是代表她對小少主能力的不信任嗎?

情人之間,除相護,更重要的還有各種信任與陪伴,尊重,亦或是並肩而行。若是想要攜手共度餘生,隻有一昧的保護,是沒有用的。

畢竟,沒有誰是可以永遠活在誰的羽翼之下的。

如此一想,殿下才能忍住衝動繼續往下聽去,任由小少主獨自一人麵對那些汙言穢語。

她也知道小少主當時心情不暢,她也恨不得當時就能站在小少主身邊陪她一起麵對。可奈何她沒有在最佳時機出麵,隻得憋著一口氣繼續忍耐下去。

在這位門主還算開明,知道護一護自家女兒,而不是一昧聽從妻子的挑撥,殿下這才稍稍放下心,安心將小少主留於外頭與她父親交談。

畢竟今晨在馬車之上時,小少主提起父親之時眼中的仰慕之意可是怎麼掩都掩不住的,她又怎麼舍得破壞小少主這期待已久的難得機會呢?

原本殿下是無意偷聽父女二人是如何談心的,誰料卻還是禁不住內心的奇與那隱隱的擔憂,就這樣僵在原地繼續往下聽去。

如此,她才能夠親耳聽見這位門主的些許看法,認清自己與小少主之間最大的障礙是什麼。

原來她們之間最大的障礙不是因為她們同為女子,而是因為,她這皇族的身份,會讓人心生忌憚。

李秋白明白何門主因何而憂,也能理解他的擔憂。

畢竟帝王一怒,屍橫遍野。她不是立於巔峰之人,又怎能保證父兄知道小少主於自己而言代表著什麼後會如何感想,又怎能保證自己能夠時刻護到小少主的周全呢?

思及此,殿下心緒已是複雜至極,以至於她竟是沒能聽清小少主後續又說些什麼。

沉浸在李秋白心底已有多年的些許欲.念,就這樣因著何子義那隨口一說無關緊要的一小句話而莫名滋生出來。

“殿下?殿下!”

被小少主連著呼喚幾聲,殿下才恍惚地回過神,對上小少主那擔憂的目光。

“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居然怎麼喊你都沒反應?”

小少主早已為殿下收拾完畢,將那一盆水放回原位後,又去取一盞昏暗的油燈置於床頭邊上。同殿下又繼續說幾句話都沒等到殿下的回應,小少主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殿下的不對勁。

在殿下沒有失神太久,待她接連喚幾聲後,終於還是尋回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