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馬裡是進入蘇伊士運河的入口,是從中國前往歐洲最近的海路。
1920年,它被分成三塊,由意大利、英國和法國占為殖民地。
“怎麼不是在吉布提港?“看見碼頭上飄揚的米字旗,卡佩夫人小聲嘀咕。
露易莎夫人則挽著丈夫的胳膊,從卡佩夫人麵前經過,仿佛不經意地對丈夫說:“看這港口,在我們英國的統治下多麼有秩序,哦,看見了嗎,蔬菜都已經在碼頭上了。“
其他各艙的人們也紛紛下船活動活動。
郭眉走了兩步,停住腳:“我覺得地在晃。“
其他同學們走路的姿勢也十分彆扭,互相嘲笑,待恢複正常之後,便嘻嘻哈哈地到處跑動。
搬運工人如行進的工蟻,身背頭頂著重物,沉默而有序地向碼頭行進。
曾在碼頭搬過大包的丁勇對此非常熟悉,他向同學們說起自己曾經的工作,對工人的搬運方式和搬運量做評估,猜測他們的工資情況。
劉嘉與幾位夫人一同下船,轉了一會兒,夫人們便被碼頭上的味道熏得受不了:“我的天呐,太難聞了,他們是不是從出生就從未洗過澡?”
“哦我的上帝,我看見他的衣服上有跳蚤。”
夫人們紛紛舉著小洋傘跑回船上。
“你不回去嗎?”顧宗華走到她身邊,向她點頭致意。
劉嘉笑道:“這裡的風土人情與國內完全不同,我有點好奇。”
不遠處停著運送補給的載具。
有兩輛汽車,更多的是牛馬駱駝。
學生們在國內從未見過駱駝,有幾個年紀小的學生好奇地站在一邊張望,對著駱駝指指點點。
“哎?我在書上見過駱駝,背上有兩個駝峰的呀,怎麼這裡隻有一個?”
“餓瘦了吧?”
“什麼餓瘦了,人家就是單峰駝。”
忽然,從車隊那裡發出一陣激烈的吵鬨聲。
劉嘉循聲望去,隻見丁勇正對著一個留著大胡子包著紅頭巾的男人激烈地說些什麼,旁邊的學生有的幫腔,有的向碼頭跑去。
在他們身旁站著一個瘦小的搬運工,手臂上有一道正在滲血的新鮮鞭痕。
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見丁勇拿起搬運工身旁裝滿蔬菜的筐,大步向前跑。
“這是怎麼了?“劉嘉與顧宗華一同上前,向一旁的同學們詢問。
原來是剛才那個工人不小心將筐落在地上,掉出一個土豆,監工抽了他一鞭子,丁勇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找監工理論。
那個監工讓工人不能乾就走,工人哀求留下,丁勇說要替他搬貨。
丁勇速度很快跑完一趟回來,那個監工又對他說了些什麼,丁勇揪起他的衣領,監工握拳,向他臉上揮去。
監工的拳頭被一隻手掌穩穩接住,顧宗華平靜地對他說:“有話好說,不要動手。“
接著顧宗華又轉過頭對丁勇說:“你也把手鬆開,打架對身體不好。”他微笑著,目光卻沒看著丁勇,而是望著不遠處,那裡站著荷槍實彈的英軍士兵。
兩人氣哼哼的分開,劉嘉問道:“怎麼打起來了?“
丁勇指著監工的鼻子大聲嚷嚷:“他說我剛才幫這個工人搬的,不算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