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二更(2 / 2)

皇後在位手冊 鸚鵡曬月 13824 字 5個月前

……

昨夜下了一場大雨,今日天氣微涼。

阿靜帶著人出來來皇後娘娘的清涼小築坐坐,陪娘娘打會兒變成麻將的葉子牌:“不知皇上昨夜可否喝碗薑湯。”

端木徳淑看她一眼,心中歎口氣,阿靜對宗之毅的感情過於複雜,不是宗之毅做些什麼便會讓她失望的,在她心裡宗之毅是天是地是她的一切,拋開生死,萬事以他為重。

就是被賜死了,也定然覺得與有榮焉。

端木徳淑早看到了這一點,隻是這次又真切的體會了一下罷了,阿靜是宮女出身,後來有幸成為通房,心中必然是感恩的,幾次三番的為宗之毅賣命也沒有想過能換來什麼不一樣。

端木徳淑喜歡她便也有一點是這份執著無怨的傻氣,傻的呆板,也讓人心疼。

“有頌心跟著,沒事的,倒是你,陰天下雨的,可又不是舒服了。”

“娘娘為早早為奴婢請了禦醫,璿兒又給奴婢敷了一夜的腿,哪裡有什麼不舒服的。”

端木徳淑示意阿靜出牌:“那就好,你沒事以後便多出來走走,宮裡這些天沒有人,你不必避諱什麼,再說你不出來彆人也不說你好,你出來彆人也看不見,想去哪裡走走便去哪裡走走,你的妃位來的光明正大,還怕人說什麼閒話。”

阿靜溫柔的笑笑,她身體好後,一直心有詰難,幾次三番請求皇後娘娘撤回封她為後的玩笑話,娘娘沒有答應;“奴婢——”

端木徳淑打出一張風:“口頭禪也改改,身位一宮之主,成天奴婢奴婢的,你不在乎,皇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阿靜聞言,尷尬的垂下頭:“奴——臣妾遵命。”

端木徳淑點點頭,不說些狠的改不了:“前天夜裡去看鐘玲了?”

阿靜笑笑。

“大晚上的,你也不怕掉溝裡。”

戲珠和欣玉默默的出牌,靜妃娘娘向來是謹慎過度的。

阿靜笑:“臣妾是擔心……”

“擔心她有心結?她自己的事自己心裡有數,還用你事事操心——行了,本宮不是說你不應該,她和小皇子可安好。”

“回娘娘,一切安好。”

通傳的小太監匆匆忙忙的進來:“稟皇後娘娘,八百裡加急。”

端木徳淑心裡下意識的笑出聲,八百裡加急不是隻有皇上會用到嗎?

品易已經接過信,交給皇後娘娘。

端木徳淑看到信奉上宗之毅的筆記,心裡咯噔一下,莫非皇上出事了?!急忙拿過信奉拆開信,隨著每一個實實在在的字落到眼睛裡,緊繃的身體一點點的舒緩,剛才劇烈跳動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剛才幾乎握不住信件的手,穩穩的把信件放在桌子上,出了一張,七萬。

靜妃摸了一張牌,緊張的看著娘娘,是皇上的信嗎?怎麼了?可是有事?看娘娘現在的臉色,娘娘不說,她斷不敢多問。

端木徳淑打了兩圈牌,心裡那份無處燃燒的怒火才安分下來,想想也怪不到他,是自己關心則亂。

端木徳淑看向阿靜。

阿靜的頭發都要盼白了,眼睛裡頓時充滿希翼。

端木徳淑聲音平緩:“皇上昨晚有些著涼,讓本宮故去侍疾。”

戲珠、品易聞言不禁鬆口氣,剛才看娘娘那駕駛真擔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阿靜眼中焦急:“皇上可有大礙。”

能寫出這樣一篇洋洋灑灑,力透紙背的字,他人能有什麼大礙!端木徳淑卻是笑笑,把信給了阿靜。

阿靜搖搖頭,不接。皇上寫給娘娘的信,她怎麼能看。

“讓你看就看看,又不是什麼重要國事,你自己看看,免得操心。”

阿靜立即羞愧的紅了臉,雙手接過。

端木徳淑停了手裡的牌;“吩咐下麵的人收拾行裝,一個時辰後啟程。”

“娘娘,選誰護送?”

端木徳淑起身,張開雙臂。

品易伸手為娘娘脫了短披。

“估計鎮西王的隊伍已經在宮外了。”

阿靜看完鬆口氣,看似是沒有大礙的,想來是皇上想皇後娘娘,又怕娘娘不去,找了個借口罷了,以侍疾的理由皇後娘娘是斷不能抗旨的。

阿靜起身:“臣妾就不叨擾娘娘了,臣妾告退。”

端木徳淑回頭:“去嗎?”

阿靜搖搖頭,還不適應自己的身份,她這個妃位來的玩笑,自己本是婢女出身,怎敢出現在人前讓人議論,更不敢出現在皇上麵上,讓皇上想起因為自己和皇後娘娘的爭執。

端木徳淑歎口氣:“品易,送靜妃出去。”

……

宮外,一身鎧甲威風淩淩的身後跟著無數整裝待發將領的雷冥九目光頓時激動的看漸漸行來的鑾駕,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看看她。

他已經近半個月沒有見到仙兒了,百爪撓心的想,騎獵的時候也不能止住這種想,這些天怎麼過的都不知道,恨不得對皇上說,天氣這樣陰涼你避什麼暑,趕緊回宮不好!

端木徳淑下車。

雷冥九立即迎上去,瞬間單膝跪地:“微臣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端木徳淑看眼站在強光中的將士,看著他們一個個精神奕奕的樣子,有些不確定他們是不是隨著‘八百裡’加急,加急過來的。

端木徳淑心裡冷哼一聲,八百裡加急:“起來吧。”

小仙說‘起來’也這樣好聽,小仙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頭上的發釵分了很多屏一般,真好看。

雷冥九見小車要轉車,下意識要跪下來讓她踩背。

端木徳淑黑著臉清清嗓子。

雷冥九立即讓開路。

品易搬來馬凳扶娘娘上車。

戲珠、明珠掩嘴竊笑。

雷冥九當沒有看見,傻嗬嗬的一臉嚴肅,他真的是好久沒有見小仙了,心裡非常想她,很想。

端木徳淑坐進自己的專屬馬車中,車中物品一應俱全,因為路途遙遠,需要趕兩天一夜的行程,足足能容乃下二十多人的馬車上,晚上休息床榻和小廳都很舒適。

雷冥九翻身上馬,心中湧動著巨大的歡喜,就算看不見,知道她就在身後,便心中有無儘的力量。

馬車內,戲珠心疼的看眼娘娘:“好娘娘,您就當出去走走了,您以前不是也說避暑之地很好玩嗎?故地重遊多好,反正咱們在宮裡也沒有什麼事。”

端木徳淑眉宇一挑:“沒有什麼事!本宮就要去什麼避暑之地!”還侍疾,那麼多人跟著就沒有一個能侍疾的,如果沒有還要她們做什麼,都殺了算了!

戲珠心中苦笑,這是真惱了,算了,還是彆勸了,再勸的娘娘脾氣上來了,誰也彆想好過。

戲珠悄悄的退回去,坐在明珠身側,與她一起串珍珠玩。

明珠掀掀眼皮,滋滋滋:你要理娘娘。

戲珠:我還不是怕娘娘憋出氣來。

明珠眼珠往外麵一轉:那不是還有一個傻大個呢!現成的出氣筒,看他那樣被打了估計還以為中獎了呢,用的你受娘娘這份氣,回頭讓給鎮西王一個奉獻的機會。

戲珠臉立即沉下來:怎可如此放肆!娘娘身份高——

明珠端著自己的珍珠箱子轉身:哼,不給你穿了。

戲珠捏著手裡的珠子歎口氣,明珠太胡鬨了,鎮西王的事跟她說過多少次了,為何一點不知收斂。

戲珠想了想,起身,端了茶,向娘娘走去:“娘娘,您喝茶。”

“……”

“……”

戲珠把茶杯放下,又退了回去,搶了明珠的匣子一下,沒有搶過來,生悶氣的靠在車壁上,乾脆當看不見算了。

夕陽染紅了整個天幕,橘黃色的光鋪滿大地,仿佛那是被天地罩住的燭火,天地內都是燭光的色澤。

馬車在既定的驛站停下,眾人繞行,所見避讓,皇後的儀仗很快再次安置下來,顛簸了一天的人馬,開始休養生息。

端木徳淑推開臥房的窗戶,窗外事業開闊,綠蔭成片,夕陽照亮了遠處整個山的輪廓,美不勝收。

端木徳淑陰鬱了整個下午的心瞬間隨著晚霞清朗,沉寂在這片廣袤的夕陽中。

戲珠沒敢打擾娘娘,悄悄的整理者行李。

雷冥九出現在院子中的井邊,叮叮當當的擺弄著鐵通。

端木徳淑收回遠眺的目光,向他看去,目光輕蔑,神色散漫:作妖。

雷冥九提著捅,急切的做了一個朦紗的動作。

端木徳淑搖搖頭,她累了一會要休息。

雷冥九見狀焦躁的把捅扔進井裡:“都死在裡麵做什麼!過來打水!”

一樓的房門次第而開,一個個生龍活虎的衝出來:“是,王爺!”

端木徳淑嘴角含笑,關上了窗戶。

夜幕漸深,窗外萬籟俱寂,隻餘零散的蛙叫蟲鳴聲隱隱約約的傳來又在恍惚中散去。

端木徳淑覺得身體一輕,頓時從睡夢中醒來。

雷冥九頓時掩住她的嘴,眼睛比窗外的月色還亮,把準備好的外袍快速披在她身上,不用她反駁,帽子蓋在她頭頂,把她壓進懷裡,抱著她,從窗口一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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