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花開(2 / 2)

辭詭搖著頭:“相爺不要!主意是是奴才出的,都是奴才的錯!”

“真以為你們跟了本相多年,本相就不會把你們怎麼樣!不如你猜猜,我這次會不會再拉他起來!”

辭詭知道誡諂這次凶多吉少了,一二再再而三的背著主子做事,不管是多衷心的理由也已經犯了主子的忌諱。

辭詭突然靈機一動:“相爺,相爺,外麵現在鬨的沸沸揚揚,如果誡諂死了難免有人懷疑到相爺身上,相爺您讓誡諂戴罪立功行不行,求相爺開恩求相爺開恩——”

徐子智把誡諂從水裡拎出來!

辭詭臉上的笑容還沒有綻開,下一刻,相爺的手又穩穩的把人按了下去:“他死了,不正好以死謝罪,這麼合理的理由有什麼問題嗎。”

辭詭頓時癱軟在地上,如果不是相爺不想誡諂死的太輕易,恐怕誡諂現在已經……辭詭瞬間從地上彈起來,向外跑去。

徐子智麵無表情的看著辭詭的背影,非常有心情的和手裡的人聊天:“你說他會給你搬什麼救兵?夫人還是你家幾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徐子智說完把人從水裡拎出來。

誡諂狼狽不堪,但神色堅定:“請相爺看在屬下多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屬下一個痛快!”

“忠心耿耿?你配得上這幾個字?”

誡諂頓時垂下頭。

徐子智把人按下去,神色依舊:“本相讓你們守著,嚇唬嚇唬就算了,你們可真是有想法,對本想買一送一是不是……怎麼樣?需不需要本相對你們感恩戴德!”

辭詭冷靜的出了院子,腳步從容,神色如常,身為徐相身邊第一得寵的人,他自有他的一番氣度。

辭詭風度翩翩的站在繁星宮外,儒雅氣質不輸京中舉子:“麻煩小哥通報一聲,我家大人因督促不力,心中萬分愧疚,特意讓小帶了禮品來看看皇後娘娘。”

“您稍等,已經去通傳了。”

端木徳淑梳妝整齊,難得此時清靜,正在窗前的軟塌上擺弄小幾上的棋子,素手黑子,柔弱無骨:“讓他進來。”

“是。”

端木徳淑落下一子。

辭詭已疾步而入,不等皇後娘娘看他一眼,直接普通一聲跪在皇後娘娘不遠處,頓時聲淚俱下:“皇後娘娘求您救救誡諂吧,奴才給您磕頭了,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沒齒難忘。”說著咚咚咚的便使勁往地上磕。

品易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心中不解?出什麼事了嗎?

端木徳淑見狀手裡的棋子忘了落下去,向她磕頭的人不少,但這次的人未免太超出常理,徐府徐丞相家的家奴求到她這裡,說不通吧:“說說看怎麼回事?”

品易站在皇後娘娘身側,二十大板的事已經聽說了,戲珠、明珠、欣玉都是女孩子,自然是他第一個來,他本來就是想過來看看娘娘,然後出去領罰的,此刻站過來,是因為相府的私奴……?出什麼事了嗎?

辭詭開口道:“回皇後娘娘,您入林後,夫人擔心您的安慰便把您沒有帶禁衛的事告訴了相爺,相爺便派誡諂去禁衛軍點人去找娘娘,結果沒有找到,還錯把沛妃娘娘的步輦認成了皇後娘娘的以為皇後娘娘回宮了,讓娘娘步入險地……而且誡諂中間有點事走開了一下,沒有全程督促,相爺便要以辦事不利的罪名殺了誡諂,皇後娘娘,求您了,您救救誡諂吧……”

端木徳淑聽完,視線轉回棋盤上,把剛才猶豫不決的子放了下去:“這是你們府上的家事,本宮不方便開口。”

辭詭聞言頓時咚咚咚的又開始磕頭:“皇後娘娘求您了!奴才求您了!誡諂他真的不是有意的!現在隻有皇後娘娘可以救誡諂了!奴才知道誡諂不懂事得罪過皇後娘娘!但娘娘也是看著奴才們長大啊!以往誡諂也為娘娘拚死廝殺過,皇後娘娘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誡諂一命吧。”

端木徳淑捏起一粒白子,還是那句話:“這是你府上的事,本宮沒有手伸的那麼長的道理。”

“可這件事是因為娘娘啊,誡諂辦事不利才會被相爺抹殺,可誡諂真的是有事,他夫人待產,他心中著急所以去收一個消息,想不到皇後娘娘便出事了,誡諂真的不是故意的!皇後娘娘,奴才求您了——”說著咚咚咚的,額頭青紫一片!

端木徳淑看他一眼,說實在的沒有這樣的插手臣子家務事的道理,就算她是皇後也沒有這樣的先例。

可這件事到底是因為她任性妄為而起,皇上剛剛也因此大發雷霆,懲戒了幾位儘忠職守的將軍,蘇統領、鎮西王回去不定要殺幾儆百,死死傷傷的肯定數不勝數。

端木徳淑歎口氣:“行了,彆磕了,說起來這件事也怨不到誡諂。明珠,去拿本宮手諭,讓相爺酌情處理吧,就當——給本宮積德了。”

品易、明珠聞言頓時臉色一暗!恨死了地上的辭詭,沒事過來亂說什麼!影響娘娘心情!

辭詭心中更是愧疚,這件事……這件事……是他們對不住皇後娘娘,以後定……辭詭握著拳又重重的給皇後娘娘磕了一個頭:“奴才定永記皇後娘娘大恩大德!”

端木徳淑笑看她一眼,搖搖頭,把他當成得了好處便許諾的小孩子話語,重新看向小幾上的棋盤不再理會地上的人。

……

辭詭臉色蒼白的拿著皇後娘娘的手諭回來時。

徐子智看著他,一貫冷漠的臉上忍不住漏出一抹諷刺的笑:“行,有臉。”他都不見得這樣有臉:“既然這樣……”徐子智鬆開口:“還不把人領走——”

辭詭跪在原地!

誡諂不動。

徐子智接過一旁無慮手裡的毛巾擦擦手,臉色陰沉:“記住……以後不要出現在本相眼前!”

辭詭、誡諂聞言怔了一瞬,瞬間跪在主子跟前:“相爺——”

“相爺——”

徐子智一句話也不想聽這兩人多說,甩袖離開!

無慮看兩人一眼,也不知道能說什麼,服侍主子這種事向來是有人下來才能有人上去,他們二人向來是相爺身邊最得臉的人,這回恐怕真把相爺惹急了!他雖然心有同情,也想為兩位前輩說話。

可心裡也不是沒有一點欣喜,隻能說還是看主子吧,主子若是有心,他和少憂還是會為前輩求情的,可若是主子沒了那份心,他們也保證定不會比辭詭、誡諂兩位前輩做的差。

誡諂看眼辭詭。

辭詭唇角發紫的跪在地上。

誡諂突然笑了,頭歪在一旁的水缸上……因為辭詭,他說不出‘還不如讓主子殺了他’的話,連‘對不起’都蒼白無力:“是我莽撞了……”後悔嗎?就那樣吧……都是做事……

……

夜幕降臨。

端木徳淑用了晚膳,帶著人閒庭信步的在古老的園子裡散步,兩旁高大的楊槐垂柳顯得小路分外的清冷深幽。

繁星宮內現在駐紮著二百多名禁衛軍,每個門角小路都有重兵把守,看來肅不清這次事件誰也彆想放鬆了。

端木徳淑穿得繡著天鶴靈芝的廣袖長裙,腰間盈盈一握,臂彎處挽著金銀線織就的絲縷,長裙的尾端曳在地上,發絲盤起,綴著心愛的流蘇緙絲金釵,慢慢的走著,閒極無聊處,摘了樹蔭下開的正豔的一束紫薇花,繼續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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