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二)(2 / 2)

馮素“他也是個怪人,求了皇上,把身邊伺候的宮人都遣了,說是看到人在身邊晃就會頭昏。現在長麗宮的宮人隻在外殿侍候,身邊連個端茶倒水的都沒……不說他了,又是祭祖又是順昭君壽誕的,你那汀芳齋能應付過來嗎?”

賀玉“還好,就是忙碌些。”

“襄君天天去你那裡,可有說要幫你置辦?”

“他自己都還不知如何置辦,他快要把我的汀芳齋當家了……”賀玉歎氣,“上次,連皇上都知到汀芳齋找他,到我宮裡把他領走了。”

“嗬,他倒是厚臉皮,也不知為你想想。讓皇上到汀芳齋翻你的牌子,領他走……也是舉世罕見了!”

賀玉回汀芳齋,襄君還在。

“午膳吃了嗎?”賀玉問。

襄君嗯了一聲,翻頁。

賀玉說“我有些頭疼,你自己看,今日就不教了。”

襄君道“那你休息吧,我讓朝露煮了藥膳。”

過了午時,朝鳳宮純君和二皇女雙雙暴病,六宮震動。

賀玉趕過去,恰聽見太醫對皇上說“是毒,隻是不知什麼毒,毒性雖烈,好在純君和二皇女所食不多,幸能保命。”

皇上眼神冰冷可怕,暴怒道“又是毒!又是毒!給朕查!查清楚!查不出,朕剮了你們!”

貞司侍扶著門,慢慢走進來。

太醫說“我們查過了二皇女和純君所食的糕點,都沒有問題。李醫士在純君的手帕上發現了一些擦拭後變色的部分,疑就是此毒,宮人說午膳前,純君給二皇女擦了手……”

皇上“查,織造局也給朕查。”

貞司侍慢慢走到皇帝麵前,跪下。

“不必查了,是我做的。”

皇上整個人一震,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震驚和迷茫。

“你?雪霽,你在說什麼?”

“是我今日把毒塗在了二皇女的手指上。”他說道,“毒是我下的。”

“……你哪來的毒?誰給你的?誰指使的?”皇上聲音低到可怕。

“德君有個匣子,什麼都有,都是些可以製毒的藥粉草藥,是他用來牽製六宮的。現在那個匣子在我宮裡,那些都是慢毒,多是寒涼之物,唯有一味烈的,我之前服的就是。”雪霽表情不變,慢慢說道。

賀玉還未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皇上一腳踹在雪霽心口,暴怒。

“你敢謀害朕的皇女!”

諸君跪了滿殿,不敢抬頭。

“皇上,純君退了燒,應無礙了。”太醫說,“隻是二皇女高熱不退,情況凶險,若是知道這毒是何成分就知該如何救治……”

雪霽爬起來,擦掉唇邊淌下的血,從袖中取出一方巴掌大的小匣子,垂眼說道“都在這裡,太醫拿去吧。”

皇上一把掐住他脖子,咬牙吼道“雪霽!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要他的女兒,永遠做不了儲君,永遠爬不上他想期盼的皇位。”雪霽虛弱道,“二皇女是他的命,那我就要他的命。”

“昀兒早死了!你又有何麵目恨他,你個賤人!”皇上氣到聲音發抖,“狗膽包天!你竟敢……”

賀玉呆呆看著雪霽,眼睛乾澀到發疼,卻流不出淚。

雪霽咧開嘴,殷紅的笑,“皇上看清了吧?這都是我一人所做,是我一個人的恨,從來就隻有我一個人還記得帝君的死,隻有我一人記得長皇女沒有了父君,從來就隻有我一個人,日日夜夜恨著喬昀!”

他口中湧出黑血,皇上立刻撤手。

“你服毒了?”

雪霽吐血而笑“我隻恨沒有一口斃命的劇毒……”

“子期。”皇帝的語氣可怕的平靜,“拖他出去,就在長麗宮前,淩遲處死。”

賀玉兩眼一黑,昏了過去,眼淚終於在昏過去後緩緩滴出。

襄君反應迅速,托住了賀玉的頭。

皇上掃過這滿屋的男人,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笑個不停。

容君抬頭,亦是一副要哭的表情,淒楚望著快要瘋掉的皇帝,輕聲喚她“皇上……”

此事不容深想,皇帝的枕邊人,卻懷毒而臥。今日能毒害二皇女,明日是不是就能無聲無息的把毒喂給她?

皇上收了笑,冷冷道“你們……都給朕看著,一刀刀看著他是怎麼死的,一個都不能少。”

“哦,還有。”皇上說道,“羽林衛,彆忘了長樂宮的那個德君,問清他那些毒都是哪來的,一起剮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雪霽原本想借德君手搞二皇女。

結果德君廣撒網,本性陰毒,不敢搞大的,隻敢搞他們。而雪霽也不聰明,玩不了陰謀,而且顧忌著賀玉,怕他被自己所作所為牽連。

所以他遣了宮人,孤立了自己,然後孤軍實名製投毒,爽快承認,玩了個明麵殺,以命換二皇女殘血。

二皇女沒死,但也不健康了——無緣帝位。

所以封建帝製要不得,放大愛恨,扭曲觀念,人都會被搞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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