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三)(2 / 2)

賀玉被罰了禁足,靠朝露和珠璣的打聽,得知馮素好了起來,二皇女也沒什麼大礙。

五月祭祖前,順昭君將六宮君侍都召去西宮,與長皇女一起在佛堂做了法事,敬香祈福。

五月祭祖,風平浪靜。據說,皇帝親自抱著二皇女祭拜,一路都沒鬆開過。

賀玉也打聽不到什麼,隻是朝露說,每個人提起二皇女時,語氣都很不尋常,像是在隱瞞什麼。

月底宮選,由容君操持。宮選結束後,新人入宮。這次皇帝興致不高,隻挑了三個。倒是幾個皇帝的幾個成人封王的妹妹做了幾場喜事。

賀玉也沒見到那三位新人,聽傳話,位份都不低。

東南鹽政巡鹽禦史家的嫡出公子,薛拂,年十七,封了薛君。

西南景侯的三公子,明史度,年十六,封了睿君。

太醫院禦太醫家的獨子,李京墨,年十九,封了裕持正。

賀玉雖在禁足中,但卻收到了三位的見麵禮。

朝露說“這三個,看起來都是不糊塗的。”

又過了幾日,珠璣悄悄對賀玉說“皇上新封的那個裕持正,是個結巴,歲數也不小了。”

賀玉呆了呆,囑咐“吩咐咱們宮裡的人,以後見了,莫要嘲笑,和其餘的君侍如何來往,就和他如何來往。”

宮選之後,皇帝這才下刀,德君攜毒入宮,意圖謀害皇嗣的事震動前朝,皇帝雷厲風行,朝夕之間,何家被抄家查辦。

那晚,皇上去了襄君那裡。

襄君二話不說,跪下儘心儘力侍候。夜裡,皇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他毀了朕的風秀。”皇上突然開口,“現在,朕每次想起餘帝君,那個賤人的臉也會浮在朕的眼前……”

這番話,咬牙切齒。

襄君摟著皇帝,一路親吻下去,在她最暢快時,說道“那就不想他,想玉哥。”

“賀玉……”幾個呼吸間,才聽皇上接著說道,“他不夠朕想啊……”

賀玉寡淡無味,她總是膩味了,想靜心了,才到賀玉那裡去。

不過,話雖如此,皇帝心裡倒是記掛上了清粥小菜。

再臨後宮時,皇帝去了汀芳齋,賀玉的禁足還未解,正在狂補順昭君要的佛經。這是順昭君月初就囑咐六宮抄的,賀玉不喜佛不信佛,沉浸書中,直到昨日西宮來人催促,他才不情不願,秉燭狂補。

皇上駕臨,他的第一反應是,完了,佛經怕是趕不及了。奇了怪了,怎麼會這個時候想起他來?

皇上這次沒廢話,屏退了宮人,直截了當睡了賀玉,而且異常沉默,眼神也可怕。

賀玉明白過來,她是拿自己發泄怨憤來了。來來回回三四次後,皇帝才罷休,說道“朕給你換個地方吧,清宴宮有個漱玉樓,地方更寬敞,你這書挪過去,也有地方看。再者,樓英總是來你這裡,清宴宮離他也不遠,也還算幽靜。”

“嗯。”賀玉應聲。

皇上說“舊東西,除了你這些書,其餘的都彆拿了,尤其那個屏風。”

賀玉小聲道“好。”

皇上又說“朕困了,過來抱住朕。”

賀玉愣了一愣,輕輕抱住了她。

“賀玉。”皇上閉上了眼,語氣中滿是困倦,“你要是稍微好看些……”

賀玉喃喃道“我會哭的,皇上。”

皇上輕輕笑了笑,手探進他的衣襟,摸著他睡了。

賀玉臉頰燙的烘軟,愣愣睜著眼,一夜無眠。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睡覺不是摸頭發就是摸那啥,反正總要抓點東西才能睡——入宮十年後,賀玉才琢磨出的小貼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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