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繩子與粽子10(1 / 2)

這隻鬼跟安樂以前見到的不一樣——其實他總共也就見過一次厲鬼,嫁衣厲鬼倚仗那件染血的紅衣,好歹還能變成人形,眼前這隻黑乎乎的東西,卻有著長長的四肢以及跟身體比小到過份的頭,安樂甚至還能看到它模糊的利爪與牙齒。

這什麼玩意。

蔣鳴玉抓住那東西的後頸,把它拽過來,直接咬到它腦袋上。

安樂扭過頭,不敢看,覺得腦門涼颼颼的。

那玩意想逃,可蔣鳴玉的手上仿佛有萬千力量,它動不了,隻剩細長的尖爪在空中撓,天花板上的繩子晃動幾下掉下來,落到地麵上。

惡鬼被製住,但它還有倀鬼。那個叫宛宛的女生變成倀鬼,附身在程妙秋的背後,一直逼迫程妙秋去自殺。

此時安樂壓住程妙秋,她背後的女鬼從程妙秋的後背掙脫出來,撿起地上的繩子,套在程妙秋的脖子上。

安樂被這一幕驚到,他現在相信蔣鳴玉說的倀鬼喊老虎吃掉自己家人的事是真的了。

他急匆匆吼道:“她是你的朋友啊!”

程妙秋一直都對朋友的死很自責,她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很好,這兩個女生不應該遭遇這樣的事。

倀鬼聞言,頓了頓,安樂心頭一喜,看來還有理智。

接著倀鬼勾住套在程妙秋脖子上的繩子往後扯。

安樂:“……”就不該指望鬼能聽懂人話!

“大佬,你快點吧!”安樂去抓那條蛇一般的繩子,程妙秋跟瘋了一樣,自己要往繩套裡鑽,他還要對付旁邊的鬼,他快堅持不住了。

蔣鳴玉提著手裡的東西,還在回味剛才咬的那一口,此時聽到安樂的話,這才舉起那隻鬼,掂量了一下,把它四肢捋順,按照他喜歡的方式折成一個餅,從咬掉的缺口開始,把鬼給吃光了。

蔣鳴玉吃鬼的時候,安樂不太敢看,低頭專心對付程妙秋和倀鬼,隨著那隻惡鬼被吃光,倀鬼再次放下繩子,呆呆地跪在那裡,而程妙秋突然失去了力氣,昏了過去。

安樂這才鬆口氣,看起來那些控製都解除了。

說實在的,吊死的倀鬼不怎麼美觀,吐著舌頭,脖子有一尺長,此時它縮成一團跪在程妙秋身邊,又慘又可憐。

安樂揉揉自己被程妙秋踢到的胳臂,站起來,望著吊死鬼隻歎氣。

如果他們晚來一步,程妙秋真的被害死了,這對姐妹花黃泉之下不知道該怎麼相見。

安樂先沒去管發呆的吊死鬼,而是去看蔣鳴玉。

安樂還以為蔣鳴玉會露出酒足飯飽的表情,誰知道他眯著眼睛,似乎有點出神,察覺到安樂在看他,才微微偏頭,慵懶地“嗯?”了一聲。

……吃飽了還放電。

安樂臉有點熱,指著那個生前叫“宛宛”的吊死鬼,問蔣鳴玉:“它怎麼辦。”

吊死鬼剛才看到了蔣鳴玉吃鬼的樣子,不停發抖,縮得更小。

蔣鳴玉有點漫不經心,沒有戾氣的、不好吃的,一律不在他的眼裡,他說:“它可以去輪回了。”

誰知道那鬼卻不走,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對著安樂伸出它血紅的長舌頭。

安樂:“……”

他莫名地讀懂了鬼的需求,忍著雞皮疙瘩湊到它的旁邊,問:“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程妙秋醒來的時候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安樂靠在一個男人的身邊,手裡把玩著兩根繩子,而那個男人側著臉,望著窗戶的方向,完全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妙秋還有點迷糊,盯著那個男人,心想,這誰啊,睫毛怎麼這麼長。

男人微微抬眼,看向她這邊,對安樂說:“醒了。”

安樂一驚,這才發現程妙秋醒了,湊過去說:“你還好吧,你被鬼附身現在有點虛。”

程妙秋迷茫地眨眨眼,說:“鬼?”她話問出口後,立即想起了一切,臉色變了。

安樂感覺已經不用再解釋了,說:“事情都過去了。”他從身側拿出一個手機袋,遞給程妙秋。

程妙秋怔怔地接過來。

“你朋友在被惡鬼抓去之前,偷偷在寢室裡藏了這個東西,剛才她要我把這個交給你,還讓我對你說‘謝謝’還有‘對不起’。”

程妙秋打開手機袋,裡麵有三朵梔子花。

因為放了太長時間,花朵已經萎縮變黑,乾枯得輕輕一碰,花瓣就從花梗上掉下來。

程妙秋捧著枯萎的梔子花,眼淚瞬間衝出眼眶,大顆大顆往下掉,澆灌在她手裡的花上。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哽咽著說:“那、那個時候,學校的花開了,我們、我們說好一起去摘的。”

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最近一直在哭,安樂伸出手拍拍程妙秋的肩膀,說:“現在她已經解脫了。”

等程妙秋稍微好點了,安樂和蔣鳴玉才領著她出去找老師。

安樂把繩子藏了起來,免得給程妙秋帶來麻煩。

程妙秋情緒還是很低落,不太想回答老師的問題。

蔣鳴玉說這跟曾經被鬼附身也有一定的關係,多曬曬太陽就好了。

現場的幾位老師對整件事還有疑惑,但蔣大佬沒有答疑的功能,他打了個電話再次發動鈔能力,讓專人聯係學校方麵,解釋全部的事情。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