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絲線與狀元豆3(2 / 2)

安樂望著蔣鳴玉發呆,蔣鳴玉伸手過來輕輕觸碰他的臉頰,問:“還不舒服嗎。”

安樂的臉微微有點發熱,搖搖頭,說:“沒有。”他連忙舉起手裡的大紅包,笑著說,“不知道裡麵有多少。”

蔣鳴玉見到那個紅包臉色就古怪,說:“你留著花。”

安樂笑嘻嘻:“不要白不要。”他低頭拆開紅包,裡麵都是嶄新的連號紙幣。

伯父可真講究。

安樂把錢收好,抬眼看四周,指著牆上的一幅畫問:“這個畫的是什麼?”

蔣鳴玉的房間讓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副畫了,畫上繪著一個青衣女子,女子手捧著一塊錦緞,錦緞花色繁複,顏色亮麗,上麵花鳥祥雲交織,璀璨奪目。

畫上的女子不是在屋子裡,而是身處一座小廟,廟前有一條清麗的小溪,小橋流水,恬靜閒適,仿佛能聽見溪水潺潺的聲音。

女子手裡華貴的錦緞與閒雅簡單的居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不覺得突兀。除了畫得很好之外這幅畫看起來也沒有其他特殊的,但安樂莫名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看過去就移不開目光。

蔣鳴玉硬生生掰過他的頭,不讓他再繼續盯著,說:“那是青溪小姑,相傳是雲錦織神,成神之前也是姓蔣。雲錦是一種昂貴的織物,華麗富貴,早年多用於宮廷,蔣家曾經有人是織布局裡的,一直祭拜小姑。後來到了現代,蔣家也做雲錦生意,與小姑淵源很深,這幅畫就是流傳下來的青溪小姑圖。”

安樂的眼睛沒有看那副畫,這才從圖畫的意象裡走出來。

蔣鳴玉見他這樣,說:“青溪小姑是位神女,再加上這幅畫年代久遠,畫上有靈力,你對這類東西很敏感,很容易被吸引,還是不要多看了。”說著,蔣鳴玉就把圖從牆上取下來。

安樂正覺得看不到了很可惜,就聽蔣鳴玉說:“你本來就神魂不穩,看多了說不定會被吸進畫裡。”

……那還是算了,彆看了。

安樂沒有傻到過問蔣家的事,每天就跟著蔣鳴玉,剛巧兩個人都犯困,於是在蔣家的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睡覺,還睡在一間房裡。

蔣述懷狐疑地看著蔣鳴玉關著的房門,問:“他們真是隻是在睡覺嗎。”

大概吧,睡覺這個詞含義很豐富,崔喚回答道:“安樂有魂魄離體的先兆,所以愛睡覺。”至於蔣鳴玉,大家都懂的,他又餓了。

蔣述懷說道:“怪不得這次你一去,鳴玉就答應跟著回來,他惦記著祖屋那邊的東西給那孩子固魂用。”他說著若有所思,“這還是鳴玉第一次對彆人這麼上心。”

崔秘書掩住嘴咳嗽,說:“那不是很好嗎,先生看起來有人氣了。”以前跟神仙似的。

蔣述懷和秘書在門外懷疑這樣是不是真的很好的時候,蔣鳴玉在房間裡睜開眼睛起身。

安樂側躺在他旁邊,正淺淺地翕動鼻翼,很像睡著的小豬……蔣鳴玉盯著小豬瞄了一會,才去拍安樂的臉,讓他清醒過來。

“天亮了嗎。”安樂揉揉眼睛,他已經習慣從從天亮睡到天亮了。

“沒有,還是下午。”蔣鳴玉拉著他從床上下來。

“那是要吃飯了嗎。”安樂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精神點,在伯父這裡做客,總是這麼萎靡也不好。

“也不是,還有段時間。”蔣鳴玉說道,“我們出去一趟。”

安樂立即進入警備狀態,打起精神,說:“要去哪裡抓鬼?我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蔣鳴玉無奈地說道:“不是去抓鬼。”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跟平日遊刃有餘的樣子略有不同,“我們就出去走走。”

“走走?”安樂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去哪裡走?”

蔣鳴玉說:“你應該沒來過這邊吧,我帶你逛逛。”他不是很會介紹景點,“N城是有名的古都,保留著許多古跡,如果你喜歡可以去看一下。”

啊,安樂懂了,蔣鳴玉是要帶他出去玩!

安樂跟著蔣鳴玉來祭祖,本來沒想過會有時間乾彆的事,結果他們先要在蔣述懷這裡住一段時間。安樂隻能安安分分待在大房子裡,說實在的,真的有點無聊,他又不敢說,乾脆就每天睡覺。

現在蔣鳴玉主動提出帶他出去,真是太好了。

安樂像澆了水的旱地一樣,立馬活過來,頓時也不萎靡了,舉起雙手讚成:“好呀好呀!我第一次來N城,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蔣鳴玉見安樂喜上天的樣子,知道這兩天把他憋壞了,暗暗慶幸自己的這個決定。

兩個人說走就走,還是安樂過意不去,離開前跟蔣述懷打了聲招呼,蔣述懷要派人跟著他們護衛加付賬,被崔秘書阻止。

人家兩個人出去玩,要什麼保鏢啊。

蔣鳴玉從車庫裡開出一輛車,安樂這次直接坐到副駕駛座上,興致勃勃地係好安全帶,滿臉興奮,哪裡還有什麼魂魄不穩的樣子。

等他們的車滑出蔣家大門,在道路上行駛的時候,安樂才想到一件事。

這是他第一次和大佬單獨出去玩啊。

雖然他經常跟蔣鳴玉一起行動,但基本上不是抓鬼就是捉妖,他要麼怕得要死,要麼氣得要死,心情哪裡有今天這麼愉快自在。

與蔣鳴玉的第一次同遊,安樂莫名想到一個不恰當的詞——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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