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雙世劫,雙世緣8(1 / 2)

他一旦確立了目標, 日子就過得輕快許多。

可他看不上尋常書裡寫的修仙法門,他要更加快捷,更加隨心所欲的方法。

比如殺滿萬人, 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他們的怨氣, 成為殺神。

他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再加上西南王蠢蠢欲動的心思,不愁沒有活人可以煉化。

他喜歡看毒素在人的皮膚上綻開花朵,喜歡看血液從傷口處流出來染紅沙土, 喜歡砍掉人的四肢, 在他們的血肉上養他的蟲子。

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成仙, 他這麼想著,有了目標,就不會無聊, 他的所作所為就有了名正言順的借口。

他的乖張跋扈讓西南王都有了戒備, 可是沒有關係,他會比西南王先動手, 隻要能成仙,他連王爺都敢殺。

在他成仙的路上有個小插曲,他遇到了一個年輕人,本來他沒有將這個人放在心上,隻不過在他擺弄龜甲算命的時候,看到這人跟自己的劫數居然在同一天。

人們說算命算不出自己, 他覺得都是無稽之談, 自己的命難道不是自己最清楚, 那些說算不出的,都是隻知逃避的蠢貨。

他看到他即將飛升,在他飛升那日會渡劫,而那位京城來的年輕官員命中也有一劫,剛好就在他飛升那日。

他不由地多看了那年輕人幾眼。

年輕的大人還有幾分富庶之地來的貴氣,細皮嫩肉的,不說多俊美,倒也清秀過人,隻不過到底被西南的濕氣浸沒了心氣,臉上有點浮腫,眼底沉沉的將心裡的想法全部掩住。

他看著這人與西南王虛情假意,唱著官場上你來我往的調調,想,在這種人身上種進蟲子,應當是極為美妙的。

這人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個插曲,在西南局勢日益演變的時刻,他終於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皇帝在逼西南王反,西南王反了,等於說要打仗了,戰爭在他眼裡,是無數的死人與無數的怨氣,等他隨著西南王一起出征,殺夠了人數,就可以飛升了。

這是他的機會,也是他的劫數。

很快他的想法就得以實現,西南王反了,從古至今那麼多亂臣賊子,多西南王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但對於他來說是絕佳的機會。

他用蠱殺人,用巫殺人,越來越接近他的目標。

他沒想過成仙之後要乾什麼,眼下隻有成仙這件事本身。

可是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才能達到他的目標,他的劫數慢慢迫近,等他再次看見那位年輕的官員和他的城池,他終於明白他們為什麼劫數會在同一天。

因為他要屠城,那人在守城。

這種巧合讓他興奮起來,他很久沒有這麼興奮了。

那一天終於到來,城門緊閉的城池就像死死合攏貝殼的蚌,他樂於撬開蚌殼,搗爛裡麵的軟肉,挖出其中的珍珠。

西南王不想損失太多,圍住城池,想困死城裡的人以逸待勞,這種做法讓他嗤之以鼻。

這座城比西南王想象得要堅韌,堅持的時間比他們所有人想得都長。

他想起了那個年紀輕輕的大人,那人在西南王的宴席上輕巧地笑著,恐怕從那時就開始暗地謀劃了。

隻可惜這些在他眼裡,不過是大限將至前微不足道的掙紮。

那人的劫過不過得了無所謂,隻要他能渡過仙劫即可。

他放出蠱蟲,蠱蟲淹沒了城門上的士兵,爬進城裡,啃噬活人,那些蟲子就算被殺死,屍體掉進水裡,汙染整個城的水源,所有人病的病,死的死,城門打開也是早晚的事。

城門被攻破,他望著軍隊進城,點燃了整座城池,火光衝天,怨氣也如同熊熊的烈火越來越旺盛,他甚至一時興起,提起刀親手殺了不少人。

慘叫嚎哭,鮮血肉塊,天與地都是紅的,生靈塗炭,他想,這大概就是地獄吧。

濃烈的怨氣滋養著他,他從紅與熱的火焰中飛升,讓萬物懼怕讓凡人低頭。

那一刻,他才懂他並不是成仙,而是成魔。

不過什麼都無所謂了,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他感覺到了久違的痛快與愉悅。

他甚至馬上就想到了他的下一個目標,他要想去九天之上,去見見那些神官仙人,抓一個兩個的回來,看看他們麵對他的蠱毒巫術是不是跟凡人一樣。

他正在想象他的宏圖大誌,突然感覺喘不上氣來,鼻腔處一陣窒息,他張大嘴巴呼喊了出來——

“我日你個狗X,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安樂大罵一聲,睜開眼睛,看見蔣鳴玉正抱著他,一隻手捏著他的鼻子,低著頭看著他。

怪不得他會覺得沒氣,蔣鳴玉見他醒了,鬆開手讓他自由呼吸,皺起眉頭,不讚同地說:“不要罵臟話。”

安樂連忙解釋:“我看到了君弈的事,臥槽,太特麼變態了,他那變態就是天生的,沒救了。”

蔣鳴玉繼續盯著他。

安樂在老公的注視下,緩緩地捂住嘴。

好吧,不罵就不罵了。

“你吸進去了鱗粉,產生幻覺。”蔣鳴玉告訴安樂,“剛才喂你吃了解毒劑,沒什麼大礙。”

這些蝴蝶都是君弈養的,密密麻麻的藍光鱗粉無論是吸進去還是眼睛看到,都有致幻的作用,一旦陷入幻覺就可能什麼都做得出來,甚至自相殘殺。

也就是說君弈是故意讓安樂看到那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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