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沒什麼說服力，更不用說是溫珹了。
“所以你還是那個意思。”
溫珹的聲音冰冷無比，語氣裡夾雜了許多內容，陸祺然甚至以為他下一秒就會和自己絕交。
但這個清冷的少年最終還是沒有那樣做，隻深深看了陸祺然一眼，又彆開了視線，扭頭就走。
陸祺然一個激靈，手永遠比腦更快活動。
溫珹低頭就看見了他抓住自己衣袖的手，一開始攥得死死的，然後在他的注視下，怯怯地鬆開了一點點，再一點點……莫名品出了一股可憐巴巴的意味。
不管對方這麼反反複複的是為了什麼，他心裡埋著的那股氣突然就煙消雲散了。
扭過頭，麵無表情地將衣袖扯了回來，陸祺然的眼神漸漸黯淡了。
溫珹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就在對方眼中的光芒即將完全熄滅時，他突然開口道：“走吧，再不走就要遲到了。”
陸祺然猛地抬頭，驚訝地望著對方。
“走吧。”摸著衣袖，溫珹重新說了一次，語氣裡還帶了點無奈。
這次，沒有等到陸祺然愣神，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陸祺然的手指，又像是觸電般立馬分開了。
“走吧……”
他再度重複了一次，表情愈發不自然了。
也沒有等陸祺然，便邁開了步子，大步往前。
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手，陸祺然沉默地追了上去，和溫珹並排走著，兩人一時間都沒了任何對話，在默默地想著什麼。
直到快走到大巴停靠的位置，陸祺然才輕輕說了一句：“座位在三車的十三，十四……”
“嗯，我知道……”
溫珹沒有提要重新去抽一張的事情，跟著對方上了大巴。
越是封閉的空間，那些含著打量，惡意的眼神便愈發地多了，溫珹抿了抿唇，不留神就險些被旁邊某人突然伸出的腳給絆了一下。
很險，但當事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抖著腿說：“怎麼？我就是不小心的，你還要我給你這種人道歉不成？”
車廂裡馬上傳來一陣哄笑聲。
陸祺然認出了他是學校裡某個暴發戶，姓王，平時一直都跟在利飛白的後麵，當即便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輕輕推開了前麵的溫珹，當著眾人的麵一腳踩了下去。
這一下，又狠又準，還用了十分的力氣，痛得對方眼淚都要出來了。
“哎呀。”麵對苦主，陸祺然揚起了一個十分完美的微笑，“我也隻是不小心的，你不會想讓我給你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