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兒拿著一件虎皮襖給她披上,“公主,當心著涼。”
這張虎皮襖是龔獠送來的,內襯織錦,披上一會兒就好像會發熱一樣,坐在風口都不覺得冷。
那天薑奔來了以後就不見了,薑姬想打聽一下,結果蟠兒走了幾個地方,竟然沒人知道薑奔去哪了。
“宮裡那些侍衛似乎和二兄不怎麼熟悉。”蟠兒說的很委婉,其實那些人連薑奔是誰都不知道,他問了好幾個人才有人認識薑奔,但還是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反倒是薑武,一提都知道。因為薑武在外建摘星宮,宮中竟然有不少侍衛提起薑武都好像跟他熟得不得了。
“他說是要去馮家。”可馮家好像也沒什麼事,就是這幾日,薑元那邊和玉腕夫人形影不離,據說玉腕夫人想出去,都被侍女攔住了。大王如此深愛玉腕夫人,宮中的女人都羨慕的很,聽說蔣夫人都躲在宮裡不出來了,人人都嘲笑她長得漂亮又如何,還不是不討大王喜歡?
薑姬隻覺得薑元“愛”上玉腕夫人也愛得太快了些。
蟠兒去打聽過,那個留在金潞宮的美人說大王確實不許玉腕夫人稍離左右,食臥都在一起,也不許她回照明宮。
“這聽起來不奇怪嗎?”薑姬問蟠兒。
可是蟠兒卻不覺得奇怪,大王寵愛夫人,想怎麼樣都行啊,他還舉例說蔣彪一開始得到趙氏時,趙氏連鞋都沒有,去哪裡他都抱著去。
不過他接著就消沉的說:“……隻是蔣公子這次去樊城,卻把夫人留在了蔣家。”
趙氏在蔣家得罪的人可不少,以往有蔣彪護著還好,現在蔣彪得罪蔣偉一逃了之,不知趙氏如何。
“蔣家總還有其他人。”薑姬聽過趙氏的故事,既同情她,又明白她幫不了她,而且就算現在救出趙氏,也早就晚了。如果是現代,還能換個城市重新開始。可在這裡,去哪裡找個新天地給趙氏重新來呢?
蟠兒搖頭,磕頭道:“奴奴失言了。”趙氏恨著蔣彪,這種恨讓她不會接受跟蔣彪有關係的任何一個人的幫助。
天氣好轉,薑姬就讓蟠兒再去摘星宮看看薑武他們,也可以聽一聽街上的人在說什麼。她發現有時在街上聽到的東西,她在深宮中是聽不到的。現在的人好像沒有為尊者諱這樣的習慣,說起世家來,都毫不客氣。
蟠兒騎著輕雲出了宮,在街上慢慢走著。天剛放晴,街上的行人一下子多了起來,車馬穿梭不停。輕雲身姿矯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如果不是蟠兒的打扮不錯,讓人一望即知是誰家寵兒,殺人奪馬也有可能。
突然蟠兒看到遠處的焦翁,那時他跟在蟠兒身後進了宮,之後就再也不見蹤影,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喝酒。
他望了幾眼,想起焦翁說的話,裝做沒看到。
焦翁遠遠看到蟠兒,笑了一下,低下頭,灌了旁邊的粗漢一口酒。
粗漢道:“那人我見過幾回,十四五的年紀,臉上罩一塊布。”他捂住左眼,“就這樣。生得還不壞,娘肯定漂亮!”
焦翁笑道:“下回再碰到他,你們幾個撞上去。”他從懷裡掏出一袋錢來放在手中顛了顛,頓時這附近或蹲或臥的十幾個粗漢全都被吸引過來了。
“那這袋錢就歸你們。”焦翁道,“想喝多少酒就喝多少!想吃多少餅就吃多少!”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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