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回國了。”曹席道。再留無益。他已經見過魯王和他周圍的人,魯國日後會是什麼樣,他也能看出□□分。至於摘星公主,既然注定不會嫁到魏國,又何必再放在心上呢?
阿婢還有些遺憾,他早早被趕出來,不知道後麵竟然還發生了這麼有趣的事,他還想知道那些商人會給公主送什麼寶貝呢。
曹席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匆匆離開了。幾日後,龔香才知道。
“走了?”
底下人道:“今日去,已經換了另一戶商人居住,聽說是趕來……”給摘星公主送寶貝的。
龔香擺擺手,不打算聽下去,他起身道:“大王在宮中,有太多人盯著,他隻好做個清心寡欲的大王。所以才讓公主去收錢,讓人去奉承公主。以後就不必再盯著公主了,公主的一舉一動,都在大王的心裡。”而公主收來的錢,全用在薑武身上。大王現在心心念念的正是那支在宮外的由軍奴組成的軍隊。
他並不打算阻止大王偷偷蓄兵,雖然一個大王如果喜好兵馬,就顯得有不臣之心一樣,先王也隻有八百健衛而已。但如果讓大王手中不握一兵一卒,那他又怎麼能安心坐在王座上?先王雖然隻有八百健衛,軍奴可是過萬了。
隻有這樣,大王每晚才能安睡在蓮花台中。
“原來如此。”那人點頭。
薑姬本以為那些商人會過幾天再來,而那個喬姓商人會第一個來,但她都猜錯了。第二天就有商人上門,他們為了不讓圍在門前的人發現帶來的是什麼東西,各展所長。
有人用華美的漆箱,健牛拉車,浩浩蕩蕩的進了摘星宮。
路人皆歎:“這是何物?”
“好巨大!”
也有人用了巨籠,同樣動靜頗大的來了。
“看這車轍,此物頗重啊。”
“一塊金餅能買何物?”可如果太賤,又怎麼能送給摘星公主?這人死活想不通。
旁邊一人嫌棄道:“你也太蠢了!公主隻給了一塊金餅,難道他們還真就隻用這一塊金餅去買東西嗎?”
“哦!”這人醒悟過來,對啊,商人們哪怕自掏腰包也會用儘全力討好公主的。
商人們送來的糧食大概分為兩類。貴價的是各種穀類,有黍米、稷米、黃梁、稻子,賤價的則是各種豆類。
最近護衛們吃的就是煮豆飯,將豆子用水煮一煮放點鹽就吃。吃豆飯有個壞處,就是容易放屁,所以給她做的飯裡就絕不會用豆,就是薑禮他們也不肯食豆,如果飯裡有就挑出來也不吃。
役者隻會用豆子發芽給她做菜吃。
但對護衛來說,發芽後的豆子就不是飯而是草了,他們寧可放屁也隻吃煮豆,而且一點也不覺得放屁不雅。能用水用柴煮著吃,還能放鹽,還有鹽菜豆醬可以佐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所以薑姬沒有管穀類,隻看豆類,還把役者也叫來看,畢竟她吃的豆子少。
煮飯蒸餅的役者叫陀陀,人一點也不駝。役者們都是一樣,粗手粗腳,黑瘦黑瘦的。陀陀卻沒那麼臟,雙手和臉都很乾淨,就是頭發還是一樣亂糟糟的,但也在腦後束得很緊,眉毛都被拉高了。
她猜他是在來之前剛梳的頭。
陀陀把所有商人送來的大豆小豆黑豆綠豆紅豆都挑了一些,一粒粒生嚼著嘗了,肯定的說:“魏國的豆子。”
薑姬也覺得這些豆子長得都很像,她明明記得以前在網上看過,不同地方產的小米都不是一個黃色,還有深淺區彆呢,這些豆子同一種類的大小都差不多,以現在的種植技術來說,搞出一係列的豆子品種批量種植的可能性是零。
那就隻有出自一地這個可能了。
她叫來吳月,“魏國有人在大量傾銷糧食,是豆類,你立刻帶著錢去買,有多少買多少。”
吳月:“什麼是大量傾銷?”
“……就是有人把家底倒空了在賣東西。”她說。
吳月眼睛就是一亮。
“換身你以前的衣服。”她打量著吳月,指著他的頭說:“你以前紮頭嗎?”
吳月搖頭:“不紮,某以前連澡都沒洗過。”他還很驕傲,跟著就有點不高興的說,“不洗澡不讓進來。”所以他洗澡剃頭後才進得摘星宮。
——必須的!
薑姬好奇道:“誰說的不洗澡不讓進?”薑武?不對,他也不愛洗澡!
吳月臉上有一絲紅暈,“是公主的美人。”進殿卸武也是他說的,不遵守的人就當闖殿論,立斬。
他忍不住問:“公主,你的美人呢?”
——蟠兒。
促不及防。薑姬的心上像有一道舊傷口,突然絞疼起來。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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