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觸診……
這是什麼奇怪的醫生與病人py啊?!
注意力完全歪掉、貓又場狩果斷撇開臉。
“那個、怎麼選都很奇怪……研磨還是不要這樣…”
“——唔!”
短促飛快的急音從口中溢出,沒等黑發少年拒絕話語出口,桎梏住他的人就先一步采取了行動。
脖頸上傳來一點拽拉的力道,貓又場狩順著這點力道低頭,眼睜睜就看著自己脖子上被戴上的那隻項圈不知何時已延伸出一條長長的鎖鏈,而鎖鏈持向的另一頭就正是麵前的孤爪研磨手中。
貓又場狩:“?”
這個世界、終於不正常了嗎。
他艱難處理此刻眼睛接受到的訊息,但是大腦的認知卻傳來一切正常的判定。
仿佛那隻項圈本來就延伸出鎖鏈,而且也將將好就被孤爪研磨握在手中。
大腦在艱澀思考,身體卻被拉扯著被迫低下頭去。
上半身壓低、貓又場狩微微仰起頭,此刻、孤爪研磨在上,而他在下,原本的身高差對比被放大得更加明顯。
垂下眼,澄金色的豎立貓瞳靜靜看著他。
眼中情緒寡淡,難以判斷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貓又場狩努力支棱著想說些什麼來改變當下所處的這個奇怪境況。
但是孤爪研磨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隻平靜催促道,“選吧。”
貓又場狩:“……”
孤爪研磨:“不想自己做的話,換成彆人大概也就不會有怨言了。”
“場狩,不要讓戀人擔心啊。”
貓又場狩條件反射感受到一點涼意,從話語中緩緩洇濕出來。
宛如被大型肉食係猛獸盯著一舉一動般的生理性不適,他遲疑動了動腳步、但在下一瞬就被察覺意圖般、脖子上的項圈立即收緊拉下。
而另一隻手還抵在脖頸旁被咬出的紅腫牙印,不輕不重摩挲著。
直觀感受就是被野良貓仿佛帶著細小倒刺的舌頭一下一下舔過,總之絕不是什麼很好的體驗。
貓又場狩深呼吸,比起讓麵前情緒晦澀的孤爪研磨率先發起,他還是更願意自己來。
自己弄的話還能稍微控製一下什麼的,換成下手不知分寸的布丁頭,貓又場狩早有預見性地提前打了個寒顫。
抿了抿乾燥的唇瓣,他輕輕開口,
“我……自己做。”
得到黑發少年的回答,孤爪研磨緩緩眯起眼。
盯著貓又場狩看了良久,直將他看得有些心驚膽戰才慢吞吞應了聲,
“……好。”
看表情,選對了。
貓又場狩心底升起一點慶幸。
沒有高興、沒有欣喜、沒有誌得意滿,布丁頭的臉上完全就是要自己動手的想法。
貓又場狩心底緩緩呼出口氣。
自己做的話……稍微放水一點想必也沒關係,他默默尋找角度安慰自己。
將黑發少年麵上表情全數收入眼底,孤爪研磨沒有說話,隻是不緊不慢鬆開手中鏈接的鏈條。
他撤回手,示意貓又場狩已經恢複自由。
嘗試動了兩下,的確沒遭到阻攔,貓又場狩眼睛閃了閃、慢慢後退一步。
孤爪研磨還是沒有反應。
……如果這個時候從這裡逃跑的話。
貓又場狩情不自禁開始想象這個可能性,黑而稠的眼睫小小抬起一點,極具試探地望向似是不作防備的孤爪研磨。
布丁頭隻是以一如既往的視線回視著他,絲毫沒有流露出一點擔心或是懷疑他會不遵守約定條例的擔憂。
看起來是無比信任他。
貓又場狩默默在心底斥責自己。
好吧、他不該生出那種奇怪的逃避想法。
既然已經與布丁頭約定好了,臨時反悔什麼的……完全就是不守信用。
因為一時的膽怯害怕就做出損害信譽的行為,絕對會被記恨討厭的。
貓又場狩磨磨蹭蹭收斂好自己的其他心緒,著重將注意力放在此刻。
教室很大很空曠,自蘇醒後貓又場狩總是感覺哪裡有些不適應。
……之前的教室有這麼大嗎?
而且在學校、六點鐘的時間,大概是部活進行得火熱的時間段,周遭居然一點他人的聲音都沒有。
他的大腦充斥著各樣的疑惑與不解,但最後全都劃歸到當下。
當下——隻有麵前之人是最重要的。
領口的襯衫因為先前的蹭壓推擠已經變得混亂糅雜,尤其是領口的那兩三枚扣子都被直接扣掉了。
他伸出手,拉起校服毛衣馬甲的下擺,向上掀拉脫掉,動作沒什麼遲疑、很乾脆利落。
就當是檢查了,黑發少年在心底如此勸慰自己道。
脫掉音駒製服的毛衣馬甲,身上就隻剩一件長袖的襯衫,手指搭在剩下幾顆扣子上。
解扣子的動作微動、他深呼吸,抬起眼,最後一遍向麵前之人確認問詢,
“真的……隻是像昨天那樣看一下就好了嗎?”
孤爪研磨不知何時已經坐下了,雙手抱臂,正目不轉睛看著他,聞言微微掀起眼皮、與此刻站著居於高位的黑發少年對上視線。
“嗯。”
他簡單應了聲。
得到肯定回答,貓又場狩忐忑不安的心總算定下些許。
隻是看一下又沒什麼…反正昨天晚都上已經看過一遍了,今天就是重複再做一遍而已。
心中不斷寬慰自己的黑發少年終於說服成功,搭在扣子上的手指一彎、就將幾枚扣子很快擰開。
於是輕飄飄的、薄薄襯衫的內裡部分就稍微露出些許。
手指一抻一拉,極為利索的,黑發少年就把身上的襯衫脫下。
秉持著快速快速脫掉、快速看完、
快速結束的條例,貓又場狩打定主意就不再扭捏猶豫。
少年身形勻稱勁瘦,腰肢纖細、白軟瑩潤的皮肉分布均勻,坐在那的人視線掃視著、最終慢慢落在了對比之下更加醒目的胸前。
與昨晚傳輸而來的照片不同,那裡多出了點東西。
挺立的胸膛之上,貼了兩枚創口貼。
一左一右、十分對稱。
注意到孤爪研磨的視線微微向下移動、停在某處,一開始還沒注意到的貓又場狩耳尖不自覺泛上一點紅。
他磕磕絆絆努力解釋道,“是、是腫起來了所以才貼創口貼的…”
黑發少年一邊說著一邊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儘量不露下風,組織言語,
“一直蹭到會很痛,貼起來……就沒問題了。”
小聲嘀咕的聲音自然沒有被漏過,坐在那的人沒有開口,隻是視線打著圈在站在那如新上架的貨物般任人觀看的黑發少年周身環繞。
不得不說、那兩枚創口貼貼得恰到好處。
將腫起來的那兩點嚴嚴實實蓋住,但又沒有將其他部分全然蓋住、所以從尖尖的峰上向下凹下了兩個小坑,深陷在周遭的白軟皮肉裡。
黑發少年的身體是極易留下痕跡的類型。
即使隻是稍稍用力的的觸碰也會留下一點殷紅的指痕,此刻分布在胸膛之上的、就是他自己留下的痕跡。
粉白相間、紅意蔓延,接觸到微涼空氣、少年身形顫了顫,但他沒有亂動,隻是乖乖地站在那,真如他所說的遵守‘像昨天那樣看一下’後就讓人看著。
孤爪研磨:“腫的…很嚴重嗎。”
貓又場狩一愣。
嚴重不嚴重什麼的……昨天的反應比較大,現在的話、貼上創口貼就沒什麼異常感覺了。
布丁頭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他猶豫了下,“應該…還好,現在應該不太嚴重了。”
孤爪研磨單手支著臉,手指捂住下唇,得到答案後就靜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沐浴在他的視線下,貓又場狩有些茫然。
所以,說這話的意思是……要看創口貼下麵的部分嗎?
耳尖愈發紅了,黑發少年整個人麵上都覆上一層薄紅,喉嚨有些灼熱,他咽了下口水。
不、那個…應該不是吧。
而且現在,布丁頭也沒有開口這麼說。
“……可以揭開嗎。”
貓又場狩心底爆炸。
孤爪研磨的話語宛如一記定時炸彈,正正好好就在這一刻炸響,成功將他的防備炸得一點不剩。
可以不可以什麼的……
隻是看、不動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地方。
就是微妙的,總感覺哪裡有點……
經曆一番思想抉擇,終於,貓又場狩下定了主意。
“揭開的話…可以是可以。”
黑發少年悶悶道,“但是……”
他抬起眼,但是後麵的話隱於口中,沒有說出來。
按照布丁頭的性格…越不讓他做反而越會做,完全就像貓咪一樣。
……還是不要刻意提醒他了吧。
孤爪研磨:“但是什麼?”
貓又場狩:沒、沒什麼,是可以揭的。?”
立即切斷這個話題,黑發少年轉移注意力。
創口貼是早上換衣服的時候貼上的,上午也沒有出汗、一直都待在教學樓裡睡覺,所以一天下來依舊貼得很緊。
貓又場狩不得不兩隻手一起去弄。
摳著邊緣、撕拉開創口貼的膠麵,內裡被壓抑許久的一點宛如被欺負慘了般可可憐憐地探出頭。
顏色很淺、偏向粉紅。
或許是不常用的緣故,與周遭的白軟皮肉.漫上的粉色對應,色調一致。
黑發少年的皮膚還是太敏感了,創口貼的膠麵處都留下了一點紅色的印記,壓在那兒、十分醒目,錯眼一看仿佛被蹂.躪了般。
撕下左邊的創可貼,他緩出口氣,就要去準備探向另一邊。
但另一人的話語打斷了他。
“……腫了啊。”
輕輕的嗓音帶著些許喟歎,不快不慢的響起。
貓又場狩遲疑。
不、應該沒有啊,明明他看的時候已經恢複……
黑發少年低頭,眼中的身軀居然是昨夜的那副模樣。
一邊腫得高高的,被蹂.躪慘了般透著點可憐兮兮的氣息。
而另一邊,則是被創口貼壓著、頗有種快要壓不穩、頂得要凸出來的模樣。
…他眼花了?
不是、明明剛才看見的還是正常的模樣,為什麼突然之間就……
貓又場狩難以理解,當此刻也並不需要他去理解。
“原來,場狩是有反應的啊。”
孤爪研磨的話語在耳側響起。
貓又場狩倏然頓住,
這一遭居然在這等著他。
強撐住語氣,黑發少年努力尋找借口爭辯道,“有反應……也是正常的吧,畢竟又不是什麼其他地方,稍微碰得那個一點…也不奇怪。”
孤爪研磨:“嗯。”
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貓又場狩兀然生出點無力感。
可惡,該接招的時候不接招,現在突然來打暴擊。
麵對孤爪研磨的一字回答,貓又場狩忍氣吞聲。
“現在已經看完了,我去穿衣服。”
他語速很快,立即轉身就要去找脫下的襯衫。
而坐在他對麵的人單手支臉,微微仰麵,不輕不重開口,
“可是,還有另一邊吧?”
“另一邊沒有揭開,場狩這是後悔了嗎?”
——激將法。
他才不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