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改)(1 / 2)

……去什麼?

黑發青年雙手撐在水床床麵、整個人緩不過神來般呆呆望著站在床尾的人。

此刻、孤爪研磨正不緊不慢拿了根皮圈紮緊頭發,注意到看過來的視線,眼睛輕微向下一壓。

細長指節繞著紮起的頭發轉了兩圈,浴袍下滑、露出一截連帶著手腕的手臂,孤爪研磨紮完頭發,直接就著床尾上來。

貓又場狩條件反射就向後蹭。

但他沒能蹭動。

不知何時,他的腳腕已被上來的人伸出手牢牢攥住,似是早就預料到他會躲,似貓般悄無聲息的、孤爪研磨指節收緊,向下深深一拽一拉。

原本就不適應水床觸感的黑發青年重心頓失,整個人就嚴嚴實實被拽下去,拖拽時隻勉強遮蔽大半身體的浴袍被蹭出不少褶皺壓痕。

貓又場狩隻感覺自己仿佛是個被送到麵前的禮物,孤爪研磨正在拆著他。

從最外的係帶到包裝紙,一點點耐心剝離,最後剩下的就是獨屬於他的情人節禮物。

貓又場狩能感受到帶著熱度的、滾燙灼熱的視線掃過他的身體,不緊不慢移動著、最後停在黑發青年漲紅的麵頰。

他不敢轉過頭,死死抿著唇撇過頭不與孤爪研磨對視。

身下的水床十分吃力,將他整個人都圈起來,哪怕掙紮也完全逃脫不了,用出的力道仿佛打太極般被卸的一乾二淨,手指緊攥、嵌入掌心,是緊張、也是不安。

孤爪研磨慢慢眯起眼。

他從第一步開始做起。

稍長的指節從彎曲的手指與掌心的空隙鑽入,靈巧地掰開貓又場狩傷害自己的行為。

而後、一點一點扣入指根、五指嵌入,掌心貼著掌心、糾纏至深。

俯身壓下來的重量並不沉重,他控製的很好,貓又場狩沒有感到任何不適或是壓迫感。

——隻要不對上孤爪研磨的視線。

他能感受到吐息在升溫、於兩人間狹小的空隙內不斷攀升。

眼睫輕微顫動,貓又場狩很想在此刻說些什麼,或是做些什麼讓自己能稍微顯得不那麼被動。

但是,掌控權完完全全屬於另一人。

“場狩,不要回拒,看著我。”

“……”

他從來都拒絕不了孤爪研磨的任何要求。

視線交織的瞬間,貓又場狩甚至感覺自己仿佛溺死在海底。

過於深重濃厚甚至深稠的情緒絲絲縷縷縈繞上來,如海藻、如手足,將他拖拽著、不斷深陷水底。

很快,他發現這不是錯覺。

他被強製賦予了一個必須維持著對視的吻。

真實存在的溺水感,容不得他誤以為錯覺。

勾連織絲,從耳廓直達神經,揮之不去。

心跳聲重如擂鼓,一下又一下,他甚至能聽到血管衝刷的聲音。

房間內靜的出奇、所以其他聲響也就更加

嘈雜混亂。

無論是空調送暖運轉時發出的聲音、還是黑發青年鼻間溢出的細小哼鳴,像小貓一樣,軟軟的。

孤爪研磨稍微過去些,貓又場狩向後退。

你進我退,本該如此。

但是身後的支靠卻又在這個時候不偏不倚地傳來對立的支力。

氣息傳遞蔓延,起了薄薄一層汗。

孤爪研磨正慢慢吞吞叼著,像進食的野良貓,貪心地吃了,才勉強放開。

好容易得到喘息的機會,再次傳來刺痛。

再一次的、孤爪研磨在咬出的齒痕上再次加深。

傷口被加重。

刺痛感雖不強、但存在無比鮮明,此刻更是交織,搞得他頭皮發麻。

貓又場狩發絲很潮,眼睛潮濕透亮,眼瞼還蓄著點朦朧的水霧,稍微一動、仿佛就要滾落下來般顫顫巍巍的。

他伸出手,要去撥開人,但隻稍微一動、仿佛就被察覺了動機。

孤爪研磨慢慢抬起眼,像盯準獵物的捕獵者,野性、敏捷、張力拉滿。

囁咬終於放輕、變成了稍加溫和的觸碰。

但貓又場狩更加難以接受。

單一的感覺也就算了,混雜著痛與安撫的複合情感無疑在脆弱的神經上進行打擊。

氣音從頭頂傳來,是推拒。

孤爪研磨聞言,倒真如他所要求的那般。

這下子,止住的人隻是稍稍出了層薄汗。

被貓又場狩卻是從水裡撈出來般。

上一次這麼累還是在連續一天的練習賽上,汗水不要錢般灑下。

連續接球,被夜久衛輔按著魚躍、一整天都在不停擦地板。

真是全然糟糕的回憶。

……和現在一樣。

貓又場狩整個人繃緊、像張開的弓一樣。

深稠黑鬱的發絲黏濕,附在身上,貼在臉頰,含在口中。

“研、研磨……”貓又場狩腦子裡都是漿糊。

看起來笨笨的、呆呆的。

“……好過分,場狩。”

孤爪研磨居高臨下指責著,大腦轉不過來的貓又場狩完全不能抽出心力去應答。

“明明還沒有什麼,多少也稍微再撐一下吧。”

他不輕不慢說著。

貓又場狩腦中弦斷了一瞬、整個人低低嗚咽著。

聽起來非常可憐。

將他圈起的野良貓親了下似做安撫。

對待戀人,需要一定的苛刻與更多的溺愛。

二傳的手指細長,骨節分明。

二傳們都會定期保養自己的手指,定時修剪指甲、甚至塗抹護甲油,為了更好的touch手感。

貓又場狩以前隻感覺到過這樣的手牽起來很舒服,沒有繭層、也不會剮蹭。

指節頎長、彎曲起來很有力氣,有時候牽起他的手、五指嵌入指根甚至完全逃脫不了。

但到了現在、他體會到二傳的手除了在球場、在另一種境況下發揮得更加讓人難以抵抗。

像二次傳球一樣,用來傳球的手指節彎曲??[]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被糾纏依舊毫不留情。

黑發青年是被雨打濕的自由人。

壞心眼的二傳看起來很憐惜,實則卻像貓咪玩著毛線球一般。

撥弄著、對不知道教訓纏上來的球網對麵的人絲毫不顧,畢竟是棘手的攔網。

明明是自由人,卻偏要去做攔網。

遇到惡趣味、掌控局勢的二傳,就隻能被迫由他指揮左右。

二傳進行二次進攻時,手指點在排球最擊力的一點。

因為不能直接持球,所以在那一刻觸球時就要點出最大的力道。

從指節到指尖,手腕連帶手臂,即使是力1,但在這種時候,完全是不可與常人而語的力1。

如他們第一次去遊樂園約會那般,孤爪研磨垂著眼、在班車上將貓又場狩遞到他手中的玫瑰花瓣揉碎。

他看著,視線從那一刻穿梭,穿梭到兩年後的現在。

成熟許多、張力拉滿的野良貓腰身曲弓、伸出銳利的爪子。

野獸天然就知道如何處置不聽話的獵物。

被壓在那兒的黑色貓貓球完完全全喪失了身體的自控權,隻能蟄伏著。

他甚至背過身來,整個人伏在那兒。

全是紅斑,宛如過敏了般,淒慘極了。

但落在孤爪研磨眼中,微妙地讓他心情很愉悅。

這是一種幕後黑手對自己完美傑作的情感,他欣賞並為此付出全部。

前奏花了許久。

到最後,總是接不到球的自由人已經瀕臨到崩潰。

再這樣下去,他絕對會輸的。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

在不擅防守的自由人開口前,居高臨下的人終於將他重又拉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