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改)(2 / 2)

雙手卡在那兒,手指壓著柔軟的臉頰,他輕輕叫了聲黑發青年的名字,

“場狩,”

與以往無數次一樣,他這麼叫著他的名字。

聲音低低的,壓抑、也是啞的。

貓又場狩一時恍惚,孤爪研磨的語氣從來都是這樣。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

低低的、啞澀的,飽含著對他的情感。

似壓低重心的野良貓,齒尖嵌入獵物的身體、縱使有所阻攔也絲毫不停,直至最終。

“……我的。”

低低的歎息與斷續氣音交織,最後化為一個捏著下巴咬上去的吻。

黑發散亂、黏濕在臉頰。

哪怕貓又場狩想逃脫出去,也根本達不到目的。

孤爪研磨的掌控欲偏執且強烈,在這個時候更是被刻意放大。

……他討厭這樣。

貓捉到老鼠不會立即去吃,而是玩弄、直到老鼠意識到自己隻有原地等待死亡時,才慢吞吞一點一點斷絕他的生機。

自己不再是自己,是被貓捉到的老鼠。

是被二傳玩弄在掌心的隊員或敵手。

一朵水母。

被拉扯著、向更深更下的地方沉入。

深海壓強強烈,生活在下麵的都是些非常態生物,不是他所能抵抗的。

水母被拉扯著,飄在海中的觸帶被海浪衝刷,隨著海水波動。

極致的情感混雜、一齊衝刷著腦海,到最後貓又場狩甚至也分不清究竟是什麼。

他蓄著淚水的眼瞼,被一點一點親去水漬,耳垂也被叼著、咬出小小的齒痕。

從上到下,哪怕是手腕向下、手指指尖都是被咬出的痕跡。

他喘不過氣來,二花貓慢吞吞分開點距離,於是貓又場狩終於能夠暫歇。

這讓他稍微放鬆一點,更想借此結束這個過程。

被騙了……

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樣……

明明是一場排球對抗賽,卻這麼累,消耗了太多體力,根本折騰不過來。

勉強睜開些許眼,貓又場狩整個人水漬漬的,累的已經完全動不起來。

嗓音低低喃喃的,黑發青年小聲叫著,“研、研磨……已經…我…”

出口不過幾秒的話語猛地變了個調,像哀鳴。

他似是抽筋了,整個人大腿抻著,痛得頭皮發麻。

畢竟弓道並不像排球那樣需要很多的部分。

早已習慣弓道的人甫一回去接觸排球,不適應是應該的。

輸家被打上標記,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約定好的。

所以,黑發青年被成功打上標記,變成了特定的角色。

在遊戲裡,唯一歸屬的綁定,是他的了。

孤爪研磨慢吞吞地想著,

看起來……很適合更多一點的對待。

畢竟無論怎麼對他,都隻會呆呆地、全部接下。

孤爪研磨換了個地方。

被環在那兒,像抱著小貓一樣。

他們有過很多擁抱,尋找極光的雪原上、東京晴空塔的觀景台、機場的臨了分彆與桐先校門口的久彆重逢。

對著鏡子擁抱卻是第一次。

麵對麵是浴室落地長立的鏡子,和球場上靜靜站著的球網一樣。

一支隊伍在這邊,一支隊伍在那邊。

努力睜開的眼睛隻稍稍抬起,黑發青年完全愣在那裡。

埋首的人慢吞吞抬起眼。

隱暗晦澀的澄金貓瞳一眨不眨盯著落地鏡中的黑發青年。

孤爪研磨稍微拉開一點距離,而後以貓又場狩完全想象不到的角度打下這一球。

這一次,生疏的自由人總算是接到了球。

不愧是音駒的自由人。

將每一球都接得滿滿得分,作為搭檔的二傳在誇他。

但是球接的太多,他的體力跟不上。

兩年後的第一次打排球,他需要緩一緩

才能恢複。

於是貓又場狩試圖叫一下中場暫停。

但現在沒有隊友幫他。

話語失去了原本的力道,呢喃說出時更是細碎。

由此可知,貓又場狩根本反抗不了孤爪研磨。

他們錯失良久、終於重逢。

甫一接觸冰涼的落地窗玻璃,雨水止不住滑下。

外麵的雨下的很大,淅淅瀝瀝的。

天氣預報並沒有說有沒有暴雨,但是這雨下的是難得的。

等雨季結束,就是春天。

貓又場狩被釘在那兒,脫力了般、動也不能動。

輸了。

兩年後的第一場對手賽就徹徹底底地輸給了孤爪研磨。

貓又場狩懨懨的,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們又回到原處,迷迷糊糊的。

他被扯推著向前走,甚至完全不能恢複自我理智或提出有利於自己的訴求。

地上丟了不少纏手指用的運動型膠帶,畢竟是二傳,需要對手指進行保護。

眼看著還有增加的趨勢。

到了進程的終點站,是真的不能再接一個球,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球落在地上。

汗太多、太累了。

比平常在弓道部……不、甚至在排球部的練習還要多上了許多個level.

他原本最討厭夏天,現在連冬日一並帶上,特彆是二月。

還有潮濕的雨季。

貓又場狩隻求著能快點結束這場對抗賽。

如他所願,最後一個排球落地。

一直悶不吭聲的二傳總算告了尾聲,接受了勝利。

癱在那兒,連動手指的力氣也無。

水床動靜傳來,旁邊待著的人似是盯著他看了會兒,離開爭奪的球場,腳步聲走遠了。

貓又場狩氣息也微弱、垂搭著的手腕虛虛。

腳步聲又很快近了,很輕、像貓科動物一樣。

貓又場狩的下頜被抬起,被弄得升不起反抗之心,他隻得乖乖得順著力道抬起頭,孤爪研磨垂著眼、慢慢渡了水給他。

喉結上下滾動,折磨了半天終於喝上一口水,黑發青年總算有睜開眼的力氣。

唇瓣微動,他似是要說些什麼。

孤爪研磨低下頭、側耳過去,貓又場狩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沙啞與揮之不去的虛弱,

“最討厭……研磨…”

眉梢不輕不重挑了下,孤爪研磨又喝了口水,視線輕輕幽幽落在貓又場狩臉上。

細長指節捏著黑發青年的下頜抬起些許,他低頭,慢吞吞碾著、再度給他渡過去水。

鼻息交織、呼吸纏綿,孤爪研磨不緊不慢開口,按著貓又場狩的話輕輕矯正道,

“…是最喜歡。”

貓又場狩不肯改口,撐不起力氣低低道,“……最討厭。”

孤爪研磨垂下眼,“……嗯。”

“是我,最喜歡。”!,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