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太子(7)(1 / 2)

“我對你……”蘇夏疑惑的聲音頓了一下,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了一圈,絕佳的視力讓她得以在昏暗的環境裡看清楚逸辰痛苦的臉色,“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你會不知道?楚逸辰雙目冷寒的盯著蘇夏,看到她那雙變得更加疑惑的眼睛,抿了抿嘴唇,抓著石子的手帶著細不可見的顫抖,淺白色的字跡一個一個被刻在石壁上。

——不是你做的?

“本宮什麼也沒做。”蘇夏無辜的搖了搖頭,見楚逸辰臉色逐漸恢複正常,道:“彆總讓本宮問第二遍,說啊,你到底怎麼了?”

蘇夏的語氣顯然有些不耐煩,楚逸辰一聽,心裡堵鬱的氣一衝,手裡的石子“嘣”的一聲碎成了幾塊。

蘇夏聽著少年咬牙切齒發出來的細微聲音,默默的用手抵住上唇,盯著他的臉看了看,沒什麼猶豫的肯定道:“身體哪裡舒服?”

一片沉默。

蘇夏忽然想起他有一個抱頭的舉動,若有所思地說道:“許是你中毒之後,身體裡的毒素還未清理乾淨,具體的回營地後本宮叫太醫再給為你診治一番,看看是哪裡出了問題。”

冷靜的嗓音緩緩道來,像一陣清涼的風吹過耳根,楚逸辰頭疼的症狀不知何時好了,仿佛剛才那讓人生不如死的痛楚都是他的幻覺。

他蹙了一下眉。

上輩子被灌了毒藥後,他的記憶就變得混亂不堪,時醒時寐,有時候甚至一天都醒不過來,可見此毒對神誌確實有影響,隻是上輩子一直沒能逃出蕪國皇宮,蕪雨澤給他灌的到底是什麼毒,他到現在都不清楚。

楚逸辰越是深思越是覺得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

蘇夏見楚逸辰神色晦暗不明的放下樹枝,轉身往洞口走,“時辰不早了,回去吧。”

楚逸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蘇夏走遠的背影,那些金色蝴蝶又飛了出來,跟著蘇夏往洞口的方向聚集,有一隻金蝶飛得太急,撞到他的手臂,金色的蝴蝶眨眼之間化作光點,像金粉一樣紛紛揚揚從半空中落下。

回頭看了看身後,黑暗的深淵看不到儘頭。

走出洞口,蘇夏正牽著馬等他,此處離他們紮營的地方有一段距離,看天色,秋獵應該已經開始了,可她卻絲毫不著急,姿態閒適表情從容的等著自己。

他之前拿在手裡的箭掉進了深淵裡,正想以此為借口拒絕與她同騎,卻見她又抽出一支箭,遞到自己麵前,“來的時候敢與本宮同乘,現沒了箭,竟連那點膽氣都沒了嗎?”

楚逸辰的眼睛頓時凝住了,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世人皆傳蕪國太子是個好男色的斷袖,並非空穴來風,就他看見的男寵便有數十個,個個姿色出眾,甚至有的和他頗有幾分相似,天天看見那些複刻般的眉毛眼睛,他就算是個傻子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蘇夏見楚逸辰徑直往紮著帳篷的營地方向走,看了眼天色,騎上馬跟了上去。

前麵的人沒有回頭,蘇夏夾了下馬背,讓馬兒慢慢踱著步子走過去,“在想什麼?”

想怎麼讓你死。少年尚且稚嫩的臉上噙著一絲微不可察的譏誚,看到蘇夏騎著馬走到他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蘇夏伸手道:“上來,你答應本宮要一起參加這次秋獵的,可不能食言了。”

楚逸辰看著那隻手,從懷裡摸出那支斷筆,翻開紙的背麵,寫道:你就那麼想成為他人眼中的笑話?

蘇夏垂著眸子,沒有回答他的疑惑,“本宮記著你與本宮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若不是隔著國仇,本宮真想認你這個兄弟。”

楚逸辰看著蘇夏近在咫尺的眼睛,蕪國人的眼睛普遍比其他國家的人眼睛要黑許多,幾乎和瞳仁融為了一色,而蘇夏的眼睛卻泛著淡淡的淺色,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而這種親切的感覺在國仇家恨麵前,就顯得特彆惡心。

蘇夏彎著腰低頭看他,目光在他的臉上流連,忽然笑著說道:“本宮發現你長了一張特彆麵善的臉,第一次見到你便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

楚逸辰諷刺的扯了扯嘴角,驀然怔了怔,猛地抬起頭。

她覺得他麵善?如果是旁人說這句話他心裡定然隻有諷刺,可眼前這個人給了他一模一樣的感覺,難道他們真的在哪裡見過?

想到這裡,楚逸辰很快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從未來過楚國,怎麼可能見過蕪國太子?一個太子往敵國跑就更不可能了,而且他確定從未見過蕪雨澤,不然他第一眼便已經認出。

趁他神遊之際,蘇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沒給他反應時間,手一帶將他拉上了馬背。

感受到兩條手臂穿過自己兩側,楚逸辰一陣惡寒,當即用手肘襲向身後,蘇夏被打中腹部,悶哼了一聲,眯著眼睛踢了下馬腹,抓緊韁繩飛快的往營地疾馳。

這回沒了箭隔著,楚逸辰很清楚的聞到了蘇夏身上的香氣,確實是桃花的香味,淡淡的,若有若無,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對方身上聞到龍涎香之外的氣味。

不說好不好聞,就是很奇怪,他記得以前的蕪雨澤,並不喜歡桃花,以前有一個宮女發髻用桃花裝飾,被蕪雨澤賜了三十大板,打得半死不活。

回到營地,楚逸辰率先下了馬,周圍士兵井然有序的巡邏著,蘇夏從馬背上下來,牽著馬往自己的帳篷走,剛到帳篷,便見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匆匆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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