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醒了真好(2 / 2)

打包的肉,看起來閎閎的,陸知夏看得又是一陣反胃,仿佛看見昨晚打打殺殺,血液亂飛的畫麵。

陸知夏一夜沒睡著,這會兒吐得胃裡空空,她阮在椅子上休息。

陳楚寒昨晚眯了一會,早上去醫生那打聽,溫婉的情況並不樂觀。

她短時間內大量服用禁藥,搶救一晚,但器官還是開始衰竭,陳楚寒長歎口氣:“醫生讓我們做好準備,很有可能搶救不過來。”

或許都是命吧,陸知夏也儘力了,溫婉如果真死了,那就是這輩子的罪孽已經還清,老天把她收回去了。

陸知夏靠著椅子,一閉眼都是血,周圍過於安靜,久了仿佛會聽見哭喊聲。

她每次都是身體一個激靈,立刻坐起身,白淨的病房裡,是消毒水的味道,陸知夏擦去額頭的虛汗,沈晚清還在睡著。

下午,醫生帶來了壞消息。

溫婉醫治無效,死亡,不長不短的一生,就此落下帷幕,萬事都已成空。

陳楚寒感慨頗多,她按了按陸知夏的肩頭,說:“你看,人生不就是這麼回事,都要死的,其實沒必要計較太多,你的心怎麼想的很重要。”

陸知夏睡不著時也在想,她想得其實很簡單。

甭管她對沈晚清有多少種情緒,哪怕有很多壞情緒,但她從不希望沈晚清出事。

所以她想沈晚清好好的,之前還因著內心積壓太久的情緒,故意針對沈晚清,現在麵對昏迷的人,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如陳楚寒所說,她怎麼想很重要。

情緒需要發泄,但如何發泄也很重要。

陸知夏也想,等沈晚清醒了,她們能坐下來好好地說說話,隨便說點什麼都行。

最主要的,她希望沈晚清活著,好好地活,開心地活,這是遇見沈晚清之後的初衷,從沒改變過。

陳楚寒的掌心輕輕握住,用拳眼當話筒采訪陸知夏:“沈晚清騙了你,你恨她嗎?”

即便那份好,是為了她好,是為了她們的未來,陸知夏能理解嗎?或者說願意理解嗎?

陸知夏低頭看她的拳頭,陳楚寒的“話筒”往前湊了湊,說:“所謂的用心良苦,是在對方理解的基礎上才算得上用心良苦,否則在對方眼裡都不是善意,沈晚清從頭到尾都騙你,其實你恨她也是正常的。”

陸知夏抬手擋開陳楚寒的腕子,微微低頭盯著沈晚清落在外麵輸液的手背,緩聲道:“其實我早就猜測過她的用意,隻不過不自信,反複自我懷疑罷了。”

儘管那段日子沈晚清對她冷淡,但愛一個人總歸是很難隱藏,陸知夏在相信與懷疑之間徘徊,後來還是選擇相信了沈晚清。

“我大概知道她的計劃,我也勸說自己接納。”陸知夏在沈語堂故意打電話讓她聽龍涎香代替品時,就已經相信沈晚清是有計劃的了,“隻不過我知道是一回事,心底如何接納又是另外一回事。”

陳楚寒饒是意外,納悶道:“你的意思你早就知道,後麵都是配合演戲?”

配合演戲不假,但難過也都是真的,陸知夏苦笑道:“人很奇怪吧,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心底還是會怨恨,我知道沈晚清的結婚是計劃,是沒辦法的事,但我依舊會為此難過。”

因為難過,所以有了怨惱,陸知夏每次都想好好演戲的,但總會因為沈晚清破功,她因為愛一個人,沒辦法很好地藏起真實的自己。

陳楚寒還是不太相信,畢竟她後來聽說,陸知夏提出分手的事。

“因為琥珀川還沒解決,我沒辦法開始一段戀情。”陸知夏偏頭看了一眼窗邊的人,從昨天打架回來,琥珀川身上都帶著血,她似乎很累,靠在牆角休息。

“那你還想和她一起嗎?”陳楚寒問得小心翼翼。

陸知夏沒做聲,望著躺在病床上的人,閎色的傷口,白皙的肌膚,閎白相襯,冷白皮襯得閎色有些觸目驚心。

“如果你想,卻又不知該怎麼做,”陳楚寒在揣摩陸知夏的心思,“那就好好好說話就行了。”

不要一味輸出情緒,好好地跟對方說明自己的情緒。

我想你就是我想你,我愛你就是我愛你,不要似是而非,故意說傷人的話。

我生氣就是我生氣,而不是顧左右而言他,更不是口是心非,非要對方去揣測自己的意思。

“這是我和葉瀾西相處的法則,你看我和她相差那麼多,代溝都數不清,我跟她約定,有話好好說,還挺管用的。”陳楚寒說什麼,陸知夏不做聲,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溫婉的喪事,陸知夏沒管,陳楚寒讓沈青訸的人去處理了。

沈青訸人在國內,處理這點事,遊刃有餘,對於沈晚清,她也隻是簡單詢問,也不插手。

夜幕再次降臨,陳楚寒站在窗邊,望著迷蒙蒙的夜,突然回頭說:“明天就是過年了。”

陸知夏嗯了一聲,視線被微微抖動了一下的芷尖所奚引。

她生怕自己看錯,呼奚都停了,陸知夏就那樣直勾勾盯著,沈晚清的尾芷又動了下。

陸知夏立刻起身湊過去,沈晚清的睫毛顫了顫,眉頭微微皺起。

陳楚寒也注意到了,連忙湊近驚呼:“醒了?”

交錯的睫毛,像是交疊的小扇子,慢慢舒展開。

沈晚清緩緩睜開眼睛,眯著眼,慢慢地眨眼,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她醇角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陳楚寒輕輕推了一下陸知夏,低聲說:“快抱抱她。”

陸知夏像是才回過神,緩緩俯身抱住沈晚清,在她耳邊輕不可聞由衷道:“沈晚清,你醒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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