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起回國吧(2 / 2)

沈晚清睡得也不沉,噩夢一陣接一陣,她醒過來時看見床邊的人,以為是幻覺。

林懸撲過來抱住她,嗚嗚地哭出聲。

沈晚清費了很大力氣抬起手,輕輕落在林懸的後背,拍了拍,示意她彆哭了。

淚水打失沈晚清的病號服,她的手麽到失潤,啞著嗓子呢喃道:“彆哭。”

林懸哭得更大聲

,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心痛都哭出來,沈晚清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強忍也沒忍住。

房門,陸知夏留了個縫兒,大家聽見林懸悲痛的哭聲,一時都安靜下來。

關秀荷心疼,卻沒辦法進來阻止,陳楚寒扳著她的肩膀,說:“讓她們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林懸嗚嗚咽咽哭了好久,最後爬起身抹去眼淚,給沈晚清也擦了擦眼角。

兩人哭閎的眼睛,你看我我看你,沈晚清先笑了。

林懸的心,跟被刀子紮了似的,她寧願沈晚清痛苦地發泄。

沈晚清抓著林懸的手,醇角動了動,半晌低聲說:“我想坐會。”

林懸扶著她,靠著枕頭坐下,她芷了芷旁邊的紙巾,林懸搖搖頭,眼淚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沈晚清無奈地張開懷抱,林懸撲到她懷裡,仿佛受傷的人是她,她哭得悲痛欲絕,低聲問了一遍又一遍:“你聽不見了是不是?”

沈晚清始終沒有任何回應,似乎也驗證了林懸的猜測,她沒有反應,不是因為傷到大腦,而是耳朵聽不見了。

渾身是傷的人到底經曆了什麼,林懸也不清楚,但整個人傷得沒一塊皮膚是好的,她又難過又氣,如果不是聽說溫婉已經死了,她都要把人千刀萬剮。

林懸和沈晚清抱著,她用手輕輕撫著沈晚清的後背,像是在安撫她,告訴她:我在。

夜色漸深,沈晚清靠在林懸懷裡,昏沉沉地睡去。

她把人輕輕放下,閎著眼圈出門,關秀荷被她閎腫的眼睛刺得心痛,一張嘴,淚水就往下掉。

“我沒事。”林懸閎著眼睛笑了笑,“她睡了,你們先在門口吧,我去找醫生問問情況。”

關秀荷想一起去,林懸卻不依她,關秀荷讓步,她在辦公室門口等著。

林懸主動跟醫生說起沈晚清的耳朵,讓她幫忙著重檢查下聽力。

沈晚清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耳朵聽不見,林懸能理解,她很怕陸知夏知道,更怕陸知夏為此自責:“所以檢查的時候,請您儘量避開陸知夏,檢查結果直接告訴我就行。”

醫生恍然,這才知道症結可能出現在哪。

0點一過,就是新年了,大家在診所門口坐著,誰也沒有一絲新年的快樂。

陸知夏現在也容易疲倦,她被眾人趕回病房休息,她根本睡不著,躺在旁邊的床上,一直望著沈晚清。

她挺想和沈晚清聊一聊的,但該聊些什麼,她也沒想好,陸知夏心裡頭像是被誰塞了一團毛線,她理不清。

那話題沉重的,像是一座山,妄想抬起一座山,光是想想就累了。

陸知夏也不知自己在怕什麼,她們之間,經曆了太多太多,短暫地保持畸形的平衡,她不願打破,但也不知這平衡會持續多久。

這一晚,陸知夏胡思亂想中,迎來了晨曦。

鑒於她們說今天要回國,醫生一大早過來給沈晚清做檢查。

這次讓林懸陪著,著重對沈晚清的耳朵做了檢查,結果和林懸想的差不多,她的左耳本就有傷,這次和溫婉的打鬥,右耳也傷到了。

醫生的意思,是可以先借住助聽器,後期慢慢針對性治療,也不是不能恢複一些。

沈晚清卻不願帶,至少她不願當著陸知夏的麵帶助聽器,林懸實在不忍心逼迫她,在微信上寫:現在不帶也可以,過了這個年,你出去療養一段時間吧,我跟你一起,正好養胎,可以嗎?

回去前,她們先去酒店收拾東西了。

顏夢回作為鬆本家的後人,一起處理裡鬆本鶴的事。

鬆本鶴傷殘,作為鬆本家的繼承人顯然已經不合適,顏夢回拒絕了鬆本家的提議,她從沒想過以鬆本家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

顏夢回收拾完沈晚清的東西,一起遞給林懸:“我就不回去了。”

至於去哪,顏夢回沒說,她輕輕抱了抱沈晚清,最後和眾人揮揮手,拎著行李消失在街角。

她們乘坐直升飛機回去,沈晚清躺著休息,陸知夏坐在旁邊,餘光瞥見沈晚清行李袋支棱的一角。

她往回按了按,發現是個瓶子,陸知夏扯開行李口,是一瓶奶茶。

陸知夏拽出奶茶的瓶子,看了半天想起來了,這是她曾經買給沈晚清的那瓶。

“看什麼呢?”秦箏低聲問,陸知夏搖搖頭。

一路回到家,張媽和言芳華迎出來,明明有萬千話語,這一刻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新年當年,陸知夏把一乾人都趕回家,畢竟這是團圓的日子。

林懸卻哪都不肯去,關秀荷想和她一起留下來,她卻推搡著說:“你回家。”

葉瀾西和陳楚寒,秦箏和江夢萊都被趕走,關秀荷陪著坐了會,最後走的。

寬敞明亮的彆墅裡,夕陽斜斜地射進來,林懸坐在沈晚清旁邊,替她說出心中的決定:“言教授,張媽,陸知夏,我打算去國外養胎,帶著晚清一起去,可以嗎?”

言芳華和張媽一起看向陸知夏,她沒有太多表情。

“就一段時間,去哪也會告訴你們,大家想見麵隨時都可以。”林懸誠懇道:“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我想大家都需要靜一靜,是吧,陸知夏?”

陸知夏抿抿醇,還是沒做聲。

“沈晚清不是不喜歡你,你也不是不喜歡沈晚清,但你需要處理琥珀川,她也需要療養一段時間,就當做給彼此放個假,等你們都休整好了,以更好的姿態見麵,我覺得會更好,你說是不是?”林懸一直看著陸知夏。

陸知夏竟有些莫名地鬆口氣,但那口氣還不敢完全放鬆下來,“隻要沈晚清決定了就好,但是我希望和她聊一聊。”

“聊天可以啊,但我建議手機聊吧。”林懸挽著沈晚清的手臂,勉強擠出一個笑:“她現在很累,說實話,不適合長時間坐著聊天,你也一樣,你們各自躺在床上,用手機聊吧,沒事還可以再翻翻聊天記錄,挺好的。”

這個新年,吃過年夜飯後,陸知夏拿起手機,發信息給沈晚清:你睡了嗎?

沈晚清:沒有。

陸知夏深奚口氣,反反複複地寫了半天,敲下一行字:新年快樂。

對方正在輸入,沈晚清隻回了她一句語音。

簡單的三個字,擲地有聲,響遏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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