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秦瀧漉被氣的不輕,怕回席上讓人看出來,就打算去靜雅軒靜一會,隻是還沒到門口便遇到了趙璡鈺。

“我……”

趙璡鈺本以為秦瀧漉在軒內,乍見她打月窗過來,就像是小心思被發現,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他越這樣,秦瀧漉越不放過他,把他盯得耳根發紅,才笑出了聲。

“趙七公子怎麼在這?”

秦瀧漉沒再用那種看透的目光看他,趙璡鈺鬆了口氣,“我到處走走,沒想到碰到秦姑娘。”

“特意來這處走走?”

秦瀧漉心裡本來積著氣,但見趙璡鈺手足無措的模樣,心情又好轉了起來。

她這個人就是這樣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若是有個人讓她心情鬱結,見個在意她的人,她的心情又會好起來。

趙璡鈺算是來的正好,解了她在趙禁庭哪兒受得氣。

麵對秦瀧漉微微挑起的眼,趙璡鈺心突突地跳,張嘴就道:“我是見周致景出了水榭,以防他又來煩你就跟了出來。”

說完,趙璡鈺懊惱地閉住了嘴,他這完全就是越說越錯,現在周致景不在這裡,反倒是他像圖謀不軌的那個。

“我……”

趙璡鈺耳根通紅,想跟秦瀧漉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平日不覺,但麵對想說話的人不知怎麼就嘴笨了起來。

秦瀧漉看著他噗嗤一笑,算是為他解了圍:“表哥不在這裡,趙七公子也快回席上吧。”

“噯。”

趙璡鈺應聲後腳步隻挪動了半寸,眼神依依不舍落在秦瀧漉身上舍不得拔離。

周致景是秦瀧漉的親表哥,寄住秦家兩人見麵的機會多不勝數,關係也比他這個外人來得親近,他不過聽到秦瀧漉斥責周致景便得意忘形了起來,說什麼怕周致景煩她,也不知她這會是不是會覺得他惹人心煩。

趙璡鈺雖然比秦瀧漉大兩歲,但心思簡單的就像是秦瀧漉八歲的弟弟,什麼都寫在臉上,被一雙無辜圓眼可憐巴巴瞅著,秦瀧漉忍不住逗他:“趙七公子不走,是想在這裡等我表哥?”

“不,我這就走……四哥從濱州回來,帶回了許多禮物,東西交給了長公主身邊的嬤嬤,秦姑娘記得去取。”

“好。”

“那我走了。”

“好。”秦瀧漉耐心地有應了聲,見趙璡鈺動作不快也不先走,隻是微微歪了頭,一副要目送他離開的模樣。

她越是這般,趙璡鈺就越舍不得走,雖然覺得時機不對,喉嚨滾動,還是忍不住道:“秦姑娘覺得我如何?”

聽到這個問話,秦瀧漉眼眸快速地眨了眨,如同一隻輕盈的小蝶在趙璡鈺心口扇風。

“嗯?”秦瀧漉思慮片刻,像是不明白趙璡鈺這個問題的意思。

而在秦瀧漉思慮的過程中,趙璡鈺就明白自己太急太唐突,哪能這般直接試探姑娘的心思。

若不是秦姑娘與四哥親如兄妹,估計早就覺得他是登徒子,不願搭理他。

“秦姑娘就當我被烈日曬壞了腦袋,說了胡話,我這就走了。”

這回趙璡鈺是真走了,想到他走時,赤黑乾淨的眼眸裡擠滿的慌張惶恐,人影不見了秦瀧漉臉上還掛著笑。

“姑娘,夫人正找你,水榭那邊散了,夫人問姑娘要不要一同回去?”

來人是秦瀧漉的大丫頭月夕。

花宴貴人太多,以免人流太多不留意衝撞嬌客,小姐們一人隻能帶一個丫鬟,而秦瀧漉對牡丹台熟悉,就沒讓月夕跟著她,而是讓月夕聽孫氏吩咐。

孫氏對京城夫人們不熟悉,樂的有人在身邊提點,謝過秦瀧漉後把月夕帶在了身邊。

見主子看向自己,月夕壓低了聲音:“剛剛奴婢是與夫人一同來的,夫人見著趙七公子跟姑娘說話,囑咐了奴婢後就說先去馬車上等姑娘。”

大魏民風開放,沒有什麼未婚男女不能照麵說話的規矩,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花宴。

秦瀧漉隻是跟趙璡鈺說了幾句話,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聞言也沒當回事,隻是上了馬車見到孫氏沒藏好的憐憫眼神,刹那有些無語。

若不是她已經跟長公主說好了要跟孫氏一齊回秦家,當即她就想下車在長公主身邊再待一日再走。

為了辦好這次的花宴,她提前在牡丹台住了幾日,送她過來的馬車也早早回了秦家,而這次回程秦姑奶奶大概是省著麻煩,沒給她派車,意思讓她跟孫氏同乘。

原本她覺得無所謂,但如今看到孫氏藏不好的眼神,就覺得不能事事都無所謂。

她現在已經能確定,孫氏跟她一樣,對未來會發生的事心中有數。

想了想預知夢中孫氏的未來,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得到了一切。

婆母寬容,夫君把她捧在掌心,庶子庶女把她當做親娘敬愛,與她作對的嫡女自取滅亡,礙眼的嫡子意外身亡,這樣也怪不得她時不時能露出眾人皆醉她獨醒的笑容,沒事就憐憫地看著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