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1 / 2)

論壇裡關於蔣舒歸的帖子很快被刪的一乾二淨,孫青青略帶唏噓了歎了口氣,“他們竟然說要聯名寫請願書,要求學校給蔣舒歸請律師,還要保留他的的校慶主持人身份。”

顧惜好奇的問:“他們是誰?”

“蔣舒歸的後援會唄。”孫青青說:“能提出這麼奇葩想法的除了他們沒彆人了,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顧惜倒是能明白,“受傷的不是自己,自然不會想到感同身受。”聳了聳肩,她繼續說:“畢竟對他們而言,一個是不知道姓名且無關緊要的人,一個是自的……”

顧惜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定義蔣舒歸在那些人眼中的身份,想了想,最後還是選了個比較貼切的詞,“他們的偶像。”

阮昭表示同意她的說法,“之前你在我不敢說,蔣舒歸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和我們又沒有區彆,也不是明星,為什麼會有後援會,離譜的人那些人真的會做數據,天知道他們從哪兒找的數據。”

說著,阮昭抬手朝顧惜做了個手勢,“我這麼說沒問題吧?”

顧惜沉默了一瞬,“我也做數據了?”

“那倒沒有。”凡是涉及八卦,沒有人比孫青青知道的更多,“後援會天天罵你,論壇裡罵你的帖子一半都是他們發的。”

顧惜:“……”

阮昭安慰她,“總比做數據好。”

由於管理員刪帖刪的飛快,再加上事實究竟如何也沒有被調查出來,這個話題很快被掀了過去,孫青青無瓜可吃,隻好陪著她們一起研究樂譜。

考核的時間定在周三下午,為了表示公平,一共有三位老師進行評分,除了之前上課的趙老師外,還有兩位李老師。顧惜一進門,就看到三個負數在講台上坐著。

儘管趙老師頭頂上依舊是負數,但和第一次見麵相比好感度已經提高了不少。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原主之前那麼折騰,自然不是她來上一節課就能改變的。

和其他人一樣朝著三個老師打了聲招呼,顧惜抬腳往裡麵走。

其中一位李老師年紀較輕,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毫不避諱的朝顧惜翻了個白眼,

又重重的哼了一聲說,“沒找錯教室啊?”

顧惜平靜道:“門口有門牌。”

李老師皮笑肉不笑的誇她,“那你眼神挺好。”

顧惜點頭,“確實。”

李老師:“……”

十幾個人在教室裡坐定,雖然前天上課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推薦了吳苑,但真到了公平競爭的時候,誰都沒有懶散以對,就連甄璐仁也麵色嚴肅的坐在位置上,手裡拿著一張琴譜不停的念念叨叨。

幾分鐘後,趙老師拿著一副撲克牌起身,抽出幾張說:“好了,安靜下來,我們先來抽取考查順序。”

亂糟糟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等到所有人都抽到紙條後,趙老師才繼續說:“考場就在這間教室,所以說,除了我們三位老師外,在座的各位同樣也是評委,如果對老師的評分有異議,可以大膽提出。最後,每個人手裡的撲克牌不能私自交換。”

顧惜是最後一個,就那麼杵著下巴聽了幾十分鐘的音樂會。

好在大家也知道誰都誰尷尬這個道理,並沒有選擇相同的曲目,有幾個選的稍微難了些,彈奏的過程中能聽出明顯的錯誤,以至於最終的分數還不如選曲簡單的同學。

吳苑毫無疑問的拿到了最高分,除了排在最後還沒上場的顧惜,她的成績基本上是一騎絕塵。

“趙老師,我覺得不用比了吧?”之前朝顧惜翻白眼的李老師說:“反正結果已經很清楚了,還是彆再浪費時間了,我還急著去處理工作呢!”

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這麼說,趙老師麵露尷尬,“就剩最後一位同學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李蕾老師,要你再等等?”

李蕾看了眼顧惜,意有所指的說:“就算是等,也要看等的是誰,有的人完全沒有等的必要嘛,趙老師,你說是不是?”

趙老師在心裡叫苦不迭,她和李蕾同資曆,對方又是係領導的親戚,自己得罪不起,隻能溫聲細語的勸道:“都是班裡的學生,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的。”

李蕾冷笑,“什麼叫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趙老師閒人事少,哪裡知道彆人的辛苦,嘴一張就說起風涼話了?”

“你!”

趙老師平白無故被刺了幾句,臉色頓時變得不怎麼好,另

一位李老師連忙站出來打圓場,“學校最近這麼忙,李蕾老師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歇歇,趙老師也是一片好心嘛!”

其他人大氣不敢出,李蕾並不是她們的專業課老師,但在係裡很有發言權。以前隻是聽說她很不好相處,沒想到脾氣竟然這麼厲害。

另一位李老師又說了幾句奉承話,李蕾終於鬆口願意聽顧惜彈奏,事實上她隻是為了等會兒更好的嘲諷顧惜,畢竟對方的專業課成績可是鬨了不少笑話,直到現在還是辦公室閒聊的話題。

顧惜抬頭看了趙老師一眼,對方也正在看她,兩人目光相對,顧惜不由得在心底歎了口氣。

先是對手吳苑的鼓勵,又是任課老師的寄予厚望,作為一條鹹魚,她承受的未免太多了些。

收起心中的胡思亂想,顧惜坐直身體,朝老師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自己準備好了,在得到回應的一瞬間,手指微動,滿堂寂靜。

第一次時還能用偶然和運氣欺騙自己,但同樣的借口無法使用第二次,琴弦在顧惜手中仿佛擁有了生命,琴弦撥動產生的震顫似乎通過聲音傳遍了四肢百骸。

一曲終了,趙老師最先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問:“這首曲子是你寫的嗎?叫什麼名字?”

顧惜抬起頭,看向三人道:“是我寫的叫《定風波》。”

趙老師欣慰的點了點頭,連說了兩個“好”字,又歎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