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霍家,其他勳貴也是如此。
西城明家至今雖然也隻有三代,卻是出了兩位進士、兩位舉人、一個秀才,這就是妥妥的書香門第,清貴人家。
因此,這去保定議親的差事,自是落到霍家最有學問的霍展旗頭上。
霍譽與霍展鵬約定了去保定的日子,便回到京城。
上次他是請宋彥的夫人,也就是安國公府三太太去的保定,三太太年輕臉皮薄,定襄縣主提出讓身邊的嬤嬤跟著一起去,三太太也沒好意思推辭,最後當然什麼也沒有談成。
霍譽痛定思痛,決定這次要請個靠譜的媒人,像三太太這樣的年輕媳婦肯定不行。
這陣子住在棗樹胡同,霍譽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明家的事,明卉與大太太關係不睦,因此,明卉的親事,都是明大老爺親力親為。
上次是因為不了解這當中的情況,霍譽才會請女卷做媒人,現在知道了,自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隻是身份太高的不行,年紀太輕的也不行,而且最好還是文官,霍譽也沒想到,這事卡在了媒人這裡。
他雖在京城有了自己的人脈,但是也隻限勳貴,曆來勳貴與文官是兩個圈子,加之他以前是文官們最痛恨的飛魚衛,他想和人家做朋友,人家也不搭理他。
最後請的是金吾衛指揮使姚江的連襟,戶部郎中餘淼。
餘郎中剛剛調進京城,本家和嶽家都在江南,他在京城最大的靠山就是姐夫姚江,姚江讓他去給一個小兄弟做冰人,他一口答應下來,姐夫的小兄弟,那也是他的兄弟。
其實他的年紀比霍譽大了一旬,說是兩代人都不為過。
臨來保定的前一天,霍譽設宴請了姚江,在座的有餘郎中,還有宋彥等人。
沒想到一向守時的姚江卻來晚了,一進門便讓夥計上了一壺涼茶,一口氣喝了半壺,這才說道:“小霍,我記得你和孫十五以前就認識的吧。”
霍譽點頭:“前幾年我在衛輝時,他給我做過幾個月的副手,立功之後就調回京城,去了金吾衛。”
“你和他交情如何?”姚江問道。
霍譽不知道姚江為何會問起這個,他道:“我在京衛時,他在宮裡當差,彼此沒有交集,最近這幾年,我在京城也待不了幾天,你不說我還沒有留意,我好像也有兩三年沒有見過孫遜了。”
“嗯嗯嗯,你和他沒有交情那是最好不過,你不是要去保定嗎?
孫遜在保定惹上麻煩了,今天快要下值時,陛下忽然把我叫到禦書房,我一進去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因為刑部的孟閣老和大理寺的老薑全都在,除了他們二位,還有久不上朝的忠義伯。
哎喲,忠義伯像是老了十歲,站都站不住,據說是被抬進來的。”
這下子,連宋彥也吃了一驚。
忠義伯不是開國勳貴,而是唯一一位由先帝賜爵的伯爺。
忠義伯名叫尤廣生,他原是驍旗營的一名將官,有一年京中現刺客,尤廣生以血肉之軀為先帝擋下一箭,雖然僥幸保住性命,卻落下頑疾,平時幾乎不上朝,但卻深得兩代君王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