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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子一口氣說完，冬瓜心裡便有數了。p
他問道：“你和胡大富成親也快兩年了，他有沒有說過，當年讓他找孩子的人是誰？”p
喜妹子看著他，笑了笑；“你是不是擔心，我和胡大富夫妻恩愛，不肯說出實話啊？”p
冬瓜忙道：“胡大富等了三年才娶到你，應該對你很好吧。”p
喜妹子冷哼：“剛開始那半年還不錯，可是過了半年我的肚子沒有動靜，加上又有他娘扇風點火，胡大富就翻臉了，從拐子手裡買回個女人，看著是個好生養的，可也沒給他生出一兒半女。p
他娘便讓他索性把侄子過繼了當成兒子，胡大富不乾，把那女人轉手賣了，又買回一個，就這麼著，我和他成親兩年，他前前後後買回來三個女人，過些日子懷不上，再賣掉，就這會兒，家裡還有一個呢。p
若不是我是他明媒正娶，又還算年輕，他說不定也把我賣掉了。”p
冬瓜的嘴角直抽抽，這丫的八成是自己不行，換多少女人也生不出來啊。p
“行了，我就告訴你吧，那個讓他找孩子的人，是他通過牢裡的一個兄弟認識的。p
彆看他隻在裡麵蹲了三個月，卻認識了一個拐子，那拐子是因為偷孩子被當場抓住的，送過來時已經奄奄一息了。p
沒人管那人，隻有胡大富一個人照顧他，後來那人漸漸好轉，胡大富也替他把活兒都乾了，為此，還挨了牢頭幾鞭子。p
那人是重刑，隻在他們那個牢裡住了兩個月，便被發配到千裡之外了，臨走時給胡大富指了一條門路，還找牢頭借了紙筆，寫了一封信。p
又過了一個月，胡大富就出獄了，他拿上那封信，去了一趟京城，回來後就和何老狗一起做起了偷孩子的勾當。p
對了，當年京城裡來了人，要不怎麼挑孩子呢，咱也不知道挑孩子有啥標準，但是前麵五個都沒有被選中，隻有第六個孩子給看上了，但那個孩子也給送回來了。p
就是明家，西城明家。p
先前我不知道他們說的那家是明家，可後來胡大貴死了，我一問才知道，胡大貴以前是西城明家的管事。p
對了，還有，你去找找以前在三石頭胡同做暗門子的寶芳，就是胡大富以前的相好，她一準兒見過從京城來的人，那時孩子都是送到她家裡。p
寶芳早就不在三石頭胡同了，一夜之間，就人去樓空了，p
胡大富和我說，寶芳心眼多，拿上錢跑了。p
彆人不知道寶芳是哪裡人，就連胡大富也不知道，可我知道。p
有一回王春香要接客，帶著她家孩子不方便，剛好我去送瓜子，王春香就托我把孩子抱出去玩，我出去時，恰好看到寶芳站在門口等客人，看我抱著孩子，就讓我到她家裡坐一會兒。p
那孩子哭了，寶芳就接過孩子，在屋裡走來走去，還哼著小曲兒，我說這小曲兒好聽，她說這是她老家的，她從家裡出來時，她家兒子也和這孩子差不多大。p
後來，寶芳跑了，我便想起那支小曲兒，在三石頭胡同裡賣東西或者賭錢時，但凡見到外地來的，我就哼上幾句。p
終於有一天，有個外地人問我，怎麼會唱他們老家的小曲兒，我問他是哪裡人，他說是永平府的，他們那兒的小曲可好聽，人人都會唱幾句，京城裡時興的皮影戲，就是從他們那兒傳過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