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遷,孤兒,八歲時於高陽城被師君已收養,因其聰明伶俐,甚得師君已喜愛。師君已進京時,呂遷便已經是他的內室弟子。
師君已死後,呂遷便失蹤了,先帝曾派飛魚衛追查過呂遷下落,然而呂遷卻如陽光下的水珠,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年前,飛魚衛查到桃源縣九龍觀裡有一名姓呂的道人,肖似呂遷,這名道人名叫呂誌凡,無論是年齡,還是他到九龍觀的時間,都與呂遷相符。
然而,還沒有等到飛魚衛出手,呂誌凡就死了,采藥時跌下山崖摔死了,道觀裡找到他的屍體時,屍體被找到時已經被野獸啃咬得血肉模湖。
這便是關於呂遷的最後線索。
除了查呂遷,霍譽還查了蠱術之事,但正如他之前便知道的一樣,京城、乃至南北直隸都沒有過蠱術害人的記載,或許有,但受害者並不知道自己中蠱,因此隻是當成了怪病。
聞昌回到京城的當天,紀勉便把霍譽叫了過去。
“看來你在驍旗營很閒啊。”紀勉冷冷地說道。
霍譽知道,這事瞞不住紀勉,他這個人,從不會在聰明人麵前自做聰明。
“我不閒,隻是托人查了點舊事而已。”
紀勉冷哼:“舊事?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這舊事和你有甚關係?”
霍譽一怔,立刻反應過來,紀勉誤以為他要查紫霄宮的舊事。
紫霄宮,師君已,事關先帝,那可不是他能查的。
霍譽忙道:“大人,我是在查這個人。”
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幅肖像,同樣的肖像,聞昌畫了三幅,這是其中一幅。
紀勉接過來看了一眼,便把畫像扔到桌上,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回事?”
霍譽便把明軒生病,被診出有可能是中蠱的事說了一遍,他沒有提起汪真人,好在最初診出明軒有異的,是來四時堂坐了半日診的張大夫。
張大夫有神醫之稱,家族幾代都在南方,很可能接觸過中蠱的患者,因此,他能診出來並不稀奇。
“這張畫像上的,便是六年前到保定府找孩子的人,他讓當地的混混,在一個月裡先後偷了六名五歲男童,前麵五個隻給了十兩銀子,隻有最後一個出價二十兩,六名男童皆是在被偷後的一兩個時辰之內送回去,記憶全無,而這個人好潔,喜檀香,不近女色,不食葷腥,卻又沒有剃度,因此,我懷疑他是道門中人,這才去查了昔年呂遷的檔桉。”
“保定府中蠱的孩子,是你的小舅子?”紀勉問道。
霍譽糾正:“是內侄。”
紀勉點點頭,這才想起明卉是明老太爺的老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