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這女人隻是性情剛烈,但還是有幾分可愛的,否則他們也不會有了霍譽。
即使在來這裡之前,在霍侯爺心裡,馮氏雖然給他戴了綠帽子,可他想起這女人時,腦海裡還是那個神情堅毅,目光明亮的女子。
可是真的見到了馮氏,不知為何,霍侯爺卻覺得這女人變得麵目可憎起來,明明隻是比當年多了幾道皺紋而已,一定是被人指責得太多,對那女人多了幾分愧疚,連帶著把那女人想得太好。
其實她就是現在這副麵目可憎的樣子,現在是,以前一定也是,隻是自己當年太年輕,沒有看出來而已。
霍侯爺很快便說服了自己,出門的時候,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那礙眼的“馮宅”二字依然如故。
霍侯爺忽然意識到,為何他覺得像是有哪裡不對了。
馮氏的脾氣!
這裡是馮宅,是她的嫁妝,即使現在霍譽住在這裡,這宅子也還是姓馮!
就如霍譽嚇唬他時說的那樣,以馮氏的脾氣,是能把他打出來的。
以前在侯府,馮氏都敢朝他動刀子,拿掃帚把他從她院子裡打出去,更何況現在這裡是馮宅,本就是她的地盤,她想把誰轟出去,都是理直氣壯。
可馮氏沒有那樣做,她最終也隻是冷言冷語嘲諷了幾句而已,沒有喊打喊殺,更沒有朝他動手。
霍侯爺轉念一想,一定是這些年來,馮氏吃儘苦頭,對了,她現在來投奔兒子,十有八、九是被她再嫁的那家給轟出來,無處可去了,否則以馮氏的驕傲,怎會跑到這裡來。
所以,這些年的坎坷,把馮氏身上的棱角磨沒了,馮氏終於知道,以前在侯府的日子是多麼舒適了。
霍侯爺再一次想通了,他決定要找霍譽好好談一談。
霍譽想要奉養馮氏,這沒有問題,但是前提是不能讓馮氏留在京城,哪怕是京城附近,去哪裡都行,就是不能在京城。
太丟臉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那個改嫁的老婆回來了。
霍侯爺怔了怔,他要找霍譽,可霍譽在哪兒?
家裡發生的這些事,連同霍展鵬與馮氏會麵之後,兩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全都一字不差地進了霍譽耳中。
“霍侯爺出門以後,停下腳步,回頭對著馮宅二字看了許久,若有所思。”白菜說道。
霍譽略一思忖,便猜到霍展鵬為何會盯著馮宅看,又為何會若有所思。
他是覺得剛剛看到的馮氏,缺了些什麼吧。
缺少的是底氣,做為霍譽親生母親、做為馮家女兒的底氣!
明卉初時沒有明白,但想了想便明白過來。她笑著說道:“馮幽草還是有幾分應變能力的,而且她也是做過功課的,對於婆婆和霍侯爺、你和霍侯爺,你們之間的這些關係,全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白菜又說起第二件事,他道:“昨天的醒酒湯,紀大人已經讓人驗出來了。”
霍譽和明卉一起看著他,等著下文。
“裡麵加了虎牙草的汁液,那汁液是有些味道的,但是醒酒湯裡的米醋恰到好處地遮去了虎牙草的味道,紀大人說,這醒酒湯喝上一兩回沒有問題,可若是時日久了,漸漸會呈癲狂之態,紀大人讓小的轉告您,據飛魚衛秘檔記載,前朝哀帝若是每日到了時辰沒有服用加了虎牙草的湯藥,便會狂性大發,後來整個人徹底瘋癲,無藥可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