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相擁(1 / 2)

沈溪看著他們遠去背影, 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他這又把我小舅舅給騙到手了?”

周渡放下手中的杯子,實話實說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沈暮剛開始的態度是決絕的,那是秦毅無論如何也逼迫不了的, 但沈暮後來鬆了一口,對於一個做將軍的人來說, 敵退我進這一招他玩得爐火純青,所以他不會吹灰之力就把沈暮給抱走了。

沈溪磨了磨牙,把頭偏向一邊,恨鐵不成鋼地道:“小舅舅也太不爭氣了!”

周渡好奇道:“那如果是我呢,換成是我, 你會很爭氣嗎?”

沈溪抬眸, 視線定格在周渡那張俊美無缺的容顏上,幻想了一下小舅舅那個畫麵,臉色驀然一紅, 隻要周渡不屬於彆人,他死都要黏他身上。

看見沈溪緋紅的麵頰, 周渡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揉揉沈溪的腦袋, 低聲哄道:“好小溪, 不過我不會離開你的。”

等秦毅抱著沈暮走遠後,一直縮在角落裡的孟睢夫妻兩,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就走了啊。”

沈溪撇撇嘴:“怎的, 接下來還演給你看啊。”

孟睢擺擺手:“沒有這意思, 走了好啊。”

走了他們壓力就沒有這麼大了, 試問誰能淡定地看著一個國公跪在麵前, 但也不妨礙他悵然若失。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國公, 一個是鄉野大夫, 兩個人都是男子,國公還對大夫畢恭畢敬,這八卦聽得真帶勁,聽不到後麵還挺抓心撈肝的。

但他也清楚,這種事,他們這種凡夫俗子是摻和不進去的,還是少聽為妙。

手腳都縮在椅子上,嚇成一個團的李魚表示讚同:“走了好啊,太可怕了,長得也太凶了。”

說完他看著沈溪感歎道:“小溪,我終於明白,你當初為什麼說周渡一點都不凶了,周渡跟這位師……師娘比起來,簡直可以稱得上溫柔了。”

李魚剛才根本就沒聽沈暮他們在聊什麼,不知道怎麼稱呼秦毅,隻見他與沈暮親熱,不自覺就說出師娘二字。

“是吧,”沈溪像是得到認同感一樣,一雙眼睛笑成兩個月牙,“我家周渡最溫柔了。”

說罷,他又像是使壞似的,嘴角翹起一個小鉤子,對李魚說道:“小魚兒,大膽點,等他們從房裡出來,你衝他喊師娘。”

“……啊?”李魚也就是隨便那麼一稱呼,沒想到沈溪還較真起來了,當下搖頭道,“不不不,我不敢。”

那秦毅長得比周渡還高,比周渡還凶,又穿一身黑衣,活似個勾人魂魄的黑無常,他遠遠看上一眼都腿肚兒打顫,更彆說是上前說話了。

沈溪好心勸道:“不要害怕,大膽上,他再嚇人,也是個人啊,再說了,他以後成了你師娘,朝夕相處是免不了的,你這會提前跟他打好關係,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李魚縮手縮腳的:“還是算了吧,我以後離他遠遠的就行。”

“那怎麼成,他若是天天黏在我小舅舅身邊,你豈不是學醫都學不成,你聽我的,保證害不了你,沒準你叫得好,我小舅舅聽了歡喜,轉頭就把他的獨門絕技都傳授給你。”

沈溪嘴上說著好話,烏潤的眼眸卻微微在轉動著,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肚子裡憋著壞水呢。

周渡無奈晃晃頭,像秦毅那般高高在上的人物,怕是不肯屈於人下,沈溪哄著李魚叫他師娘,是在折辱他,目的就是為了像看他黑臉。

他一黑臉,李魚必定害怕,李魚一害怕,沈暮就肯定不會在讓秦毅出現在李魚麵前。

這時候,沈溪在揣掇著李魚天天黏著沈暮,那秦毅就隻能在一旁看乾瞪眼。

沈溪說完,見周渡正垂著眸看著他,眼尾微微上挑,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

他揚起唇角,衝周渡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用以收買他。

不論何時,沈溪的笑容就像冬日裡的一縷陽光,總能替周渡掃清心裡的陰霾。他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頷首應下。

反正乾著急的人又不是他,與他何乾。

沈溪這廂用笑容收買下周渡,又轉過頭去看李魚。

李魚與沈溪多年好友,未必看不出沈溪的算盤,他猶猶豫豫道:“師父真的會開心嗎?”

“當然了,”沈溪仰首,“我家小舅舅也是男子,你想身為一個男子,誰不想占據上風,一展雄風,你叫秦毅師娘,就是在給我小舅舅增加臉麵,我小舅舅怎麼會不高興。”

李魚一想也覺得有理,他家師父自上縣城來後,心中總鬱著一口氣,身為徒弟的他,不能為師父做點什麼,逗逗師父開心還是可以的。

不就是喊那長相混似黑無常的大黑塊頭一聲師娘嘛,他豁出去了。

李魚閉了閉眼,小聲應下道:“我……我試試。”

沈溪計謀得逞,臉上的笑意更甚:“欸,這就對了嘛。”

孟睢夫妻倆在一旁聽著沈溪給堂堂鎮國公下套,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如果那鎮國公鐵了心要跟沈暮在一塊的話,那沈溪就跟他是一家人,一家人開一些無關大雅的玩笑,沒人會在乎,但這裡麵有外人的摻和就不一樣了。

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孟睢夫妻二人不敢再久待下去,很有眼色地站起身來,朝周渡沈溪道:“飯我們也吃飽了,我家夫人這身子也不太適合在外久待,就告辭了。”

周渡知道他們的顧忌,也沒有多留,和沈溪站起身來送他們:“今天怠慢了。”

孟睢扶著他夫人朝酒樓門外而去:“沒有,沒有,好酒好菜怎麼能說是怠慢。”

因為秦毅的突然出現,總歸還是怠慢了些他們的,況且沈溪想借這頓飯向他們說合作的事,也沒說成功。

沈溪和周渡將他們送出酒樓後,又說道:“今天沒吃儘性,待我成親的時候,專門做一桌好菜,讓你們吃個夠。”

不管這話是不是客套話,聽得都叫人覺得舒心,孟睢笑笑:“那感情好,我就在家給你們準備好禮金,等著你們成親了。”

孟睢夫妻二人一出酒樓大門,在一旁一直等著的宋縣令,就把他們給招了過去,一家子嘀嘀咕咕說著話,回縣衙了。

送走客人後,周渡去酒樓掌櫃處結了錢,帶著沈溪他們回了客棧。

由於沈暮的房間被秦毅強行霸占了,李魚又被落單,周渡無奈隻好又去李魚開了一間房。

李魚手中拿著房牌,看看沈暮緊閉的房門,又看看周渡沈溪二人,想了想把目光放在他們腳邊的豆包處,試探著說:“要不你們把豆包借給我吧,我看它挺適合跟我待在一起的。”

周渡瞥了眼一直跟在他腳邊攆都攆不走的豆包,無奈道:“它不會跟你的。”

李魚也知豆包隻黏周渡,這會聽見周渡拒絕的話,倒也不意外,略感失望地捏著房牌:“那好吧,我就先回房歇息了,你們也早點歇息。”

周渡目送他回房,正待要帶著沈溪回房,腳邊的豆包不知發什麼瘋,一一下子竄去了李魚身邊,還很熱情地咬了咬李魚的褲腿兒。

李魚略感驚訝,回頭不解地看著周渡和沈溪。

周渡也不知道它今天在發什麼瘋,喚了聲:“豆包。”

豆包鬆開咬著李魚褲腿的牙,衝周渡舔了舔唇,但身子卻沒有離開李魚身旁。

沈溪訝異道:“這是豆包自己願意跟小魚兒待在一塊兒?”

“可能是。”周渡看著長得都有人半個褲腿兒高的豆包,不確定地說道。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李魚略有些興奮地說:“我帶它回房試試。”

說著李魚的身子就朝房間裡走去,果然豆包也立馬跟著他竄了進去。

這下沈溪更是訝異了:“它還真願意跟著小魚兒啊。”

周渡眉心挑了挑,回想起他與沈溪到縣城來的這一段日子,夜裡親熱的時候,豆包總是會從床尾竄到床底去睡,似乎是明白了點什麼。

沒再多說什麼,跟身旁的沈溪說道:“走吧,我們也回房休息去。”

沈溪見周渡一點都不擔心,好奇道:“你就不怕待會豆包在小魚兒房裡玩夠了要找你?”

“不怕,”周渡轉身向自己的房裡邁步走去,一本正經道,“孩子大了都是要與父母分房睡的,豆包現在也長大了。”

周渡的話說得含糊,可其中的意思,是個明白都聽得明白,尤其是與周渡同睡在一起的沈溪,更是聽得臉紅不已。

他不好意思替自己辯解道:“我以為狼是不會明白我們在做什麼的。”

周渡看著沈溪緋紅的臉,有心逗他:“它若是不明白,它又是怎麼被生下來的。”

沈溪被周渡盯著渾身都不自在,他咬咬唇,岔開話道:“哎呀,不說這個了,我們說些其他吧。”

周渡關上房門,用手貼了貼他滾燙的臉頰,順從道:“好,不說這個了,換個說話,你剛才在桌上說,是一個男人都想要占據上風,一展雄風,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