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相處(1 / 2)

這兩日, 周渡不許沈溪進廚房做飯,沈溪在家憋得無聊,索性拉著周渡將新家裡裡外外收拾一番, 正好成婚那日,不少人好奇周渡新修的房子, 跑進來觀看過, 還有不少孩子在裡麵玩鬨過。

周渡想讓他多休息兩日,告訴他道:“家裡我都清掃過一遍,不用再打掃了。”

沈溪挺稀罕地瞧著周渡:“是嗎?”

周渡確實是收拾過的, 所以他立即不假思索地點頭道:“是。”

“那我就檢查檢查。”沈溪見周渡點頭點得肯定,笑了笑,轉身就在房裡的每個角落查看起來。

確實每個房間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多走兩步,放置客桌的角落裡全是瓜子皮, 客房的櫃子後麵,零星地散落著幾片花生屑, 甚至蹲下身去,還能在床底發現幾塊不知道豆包什麼時候叼到床下沒吃完的骨頭渣。

沈溪把這些地方都逐一檢查過一遍後, 笑著對跟在他身後的周渡咳嗽道:“咳咳咳,這就是你說的收拾過了?”

周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堪來,他是真的有很認真打掃過, 誰知道這些犄角旮旯裡的東西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他臉色不太自然地麵對沈溪,取出掃帚, 強行鎮定道:“我再清掃一遍, 你監督著便是。”

沈溪眨眨眼, 沒忍住笑出了聲, 趁周渡彎下腰去掃地的之前, 跳到他身旁,踮起腳尖,攬著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周渡,你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樣子太可愛了。”

周渡鬆開手中的掃帚,將踮腳的沈溪抱起,蹭了蹭他的鼻尖,向他肯定道:“我真的有打掃。”

“我知道啊,”沈溪仰著頭看向一邊沒有任何痕跡的地板,“你是把能看見的地方都打掃了,看不見的地方壓根就想不起來。”

周渡抿了抿唇,稍顯無奈,天生就沒做過多少家務,很多事做起來都力不從心。

沈溪早就知道周渡不是這塊的料,倒也沒覺得意外,他摟著的脖子,像個小孩似的:“你親我一下,我幫你做好不好。”

周渡含住他的唇,深深地吻了一下:“親了你,也不讓你幫忙,好好待著。”

就在周渡即將要把沈溪給放下來的時候,沈溪捧住周渡的臉,使勁在他唇上啄出一聲輕響:“我不管,我就要幫你。”

說完,他便自動地從周渡的懷抱中下來,搶了周渡的掃帚,一溜煙地跑去打掃去了。

周渡跟在身後,見他已經在清掃了,捧著手,好笑道:“你把我活都搶了,我做什麼?”

沈溪眼珠轉了轉,指著客廳裡成親那日從沈家搬過來的兩口藤箱道:“你就幫我箱子裡東西收拾出來吧。”

“好。”周渡想也不想地把兩口大藤箱給抱回臥房,裡麵裝的都是衣物和書籍。

他把沈溪的衣物一件件取出來掛進自己的衣櫃裡,空蕩蕩沒多少衣物的衣櫃慢慢變得擁擠起來,一大一小,一長一團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就像一對夫妻相互擁在一起一樣,叫周渡越看越滿足。

他慢慢把衣服都放進衣櫃裡後,依依不舍地關上了衣櫃門。

突然發覺原來做家務也挺有意思的。

由於早知道沈溪要帶許多書籍過來,周渡也早早地就效仿沈溪的臥房,在衣櫃旁幫他做了個書架,這會他隻需要把另一個藤箱裡的書籍往空蕩蕩的書架上擺放就是。

就在藤箱即將清空時,周渡看見藤箱底有個待鎖的紅木匣子,他取出來,沒在藤箱裡看到鑰匙,便也沒放在心上,對著在一旁打掃的沈溪問道:“乖乖,這個放哪兒?”

“啊?”沈溪剛把床底的骨頭掃出來,聞言抬頭朝周渡看了一眼,瞥見他手中的紅木匣子,臉色頓了頓,放下掃帚,取過周渡手中的匣子,走到衣櫃旁,打開衣櫃,將匣子藏在了眾多衣服下來,直到看不見後,才舒了一口氣。

周渡見他一改反常的一係列行動,挑了挑眉,想問些什麼,最終什麼也沒問出口。

沈溪藏好東西後,看見在一旁默默注視著他的周渡,後背微微有些發緊,略顯緊張道:“我……”

我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口,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周渡舒了舒眉,輕輕拍了拍他後背,安撫道:“沒關係,不想說就不說。”

沈溪放輕鬆了點:“你不好奇?”

周渡望著沈溪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心裡便有數了,這恐怕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既然說出來,不亞於揭一次傷疤,又何苦要說。

陳年往事,讓他慢慢沉澱就好。

“不好奇,”周渡對著沈溪忐忑的眼睛,不在乎地說道,“你所有過去的事,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不在乎,我隻在乎你以後和我在一起開不開心。”

話還沒說完,沈溪就撲到他懷裡來了:“開心,認識你之後的每一天都是開心的。”

周渡揉著懷中人的腦袋,微微笑道:“開心就好,你開心了,就是我開心了,明白嗎?”

沈溪揚頭看見周渡唇邊的笑容,自己也笑了:“明白了,繼續打掃。”

沈溪說完,又恢複了之前的活力,去把他剛剛沒有做完的事做完,誰知,眼睛隨意一掃,就注意到床邊團成一團的東西。

他好奇地走過去:“這是什麼?”

周渡聽見他的問話,朝他看過去。

就在沈溪即將提起那一團東西的時候,周渡的臉色變了變,脫口而出兩個字:“彆動。”

然而他話說晚了,沈溪已經把那一團東西給打開了。

卻是他成親那日匆忙換下來就沒想起過的被褥,上麵還殘留著凝固的痕跡,斑駁交錯得到處都是。

甚至一打開,還能聞到些隱隱約約還未散的氣味。

一瞬間,周渡和沈溪兩人的臉都微微紅了紅。

沈溪急急忙忙地又把這堆淩亂不堪的被褥給裹了回去,咬咬唇,羞紅著一張臉衝周渡問道:“你怎麼不拿出去洗!”

沈溪惱羞成怒的樣子反而使周渡不尷尬了,直言道:“忘了。”

沈溪氣惱地瞪了眼周渡:“吃飯你怎麼沒忘!”

“因為肚子會餓,”周渡老實回答他,走過去把那一堆東西給提出來,坐在床上,捏捏他羞紅的臉頰,“做都做了,還害什麼羞?”

沈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鼓著腮幫子,悶悶不樂道:“你當然不害羞了!”

因為那被褥上的東西全是他的,周渡的東西全留他肚子裡,隻有他,無處發泄隻能全發泄在被子上。

那天的記憶沈溪已經有些模糊混亂了,他隻記得很瘋狂,瘋狂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弄了些什麼東西出來,這會記憶再現也就罷了,證據居然還給他留著!

他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嗎?!

沈溪的臉愈來愈紅,也愈來愈燙,周渡唇邊不禁又浮起笑容來:“沒事,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沈溪暗暗咬唇,尷尬道,“我那樣是不是很難堪?”

“沒有,”周渡特彆肯定地否認,“特彆可愛,真的。”

尤其是被他欺負得毫無招架之力的時候,隻能全身蜷縮起,細聲慢語地說不要的時候,可愛得還想給他更多。

沈溪咽了咽口水,臉上又滾燙了起來。

更尷尬了。

尷尬得他現在都沒有辦法麵對周渡。

隻能把周渡支走,他才不至於尷尬得頭頂冒煙,他想了想,支開話道:“我明日要給孟睢做吃食,還少些食材,你去山上幫我打些野雞野兔什麼的唄。”

周渡也沒有拒絕,指著地上那堆被他拎出來的東西道:“好,等我把這堆東西洗完就去。”

光是想一想那場景沈溪整個人就受不住了,更彆說是讓周渡直麵麵對他遺留下來的痕跡,絕對不行!

“不用,”沈溪忙拉起他,往門外推去,“現在就去吧,被褥我自己洗就成,你快上山,好久沒打獵了,萬一手藝生疏了怎麼辦?”

“不會,”周渡欣賞著沈溪發窘的麵容,“我都拿了二十年的弓了,身體與弓可以說淪為了一體,怎麼會忘記。”

沈溪不依不撓地勸說:“那也要勤加練習才行,往後我們這個家可就得靠你養了,你若是手藝生疏了,我們就能喝西北風啦。”

他說得這麼認真,周渡也不好再拖下去,去一旁的庫房裡取出弓箭,答應道:“好,我這就去。”

說罷,他喚了聲蹲在新家回廊上懶洋洋曬太陽的豆包:“豆包,走。”

豆包聽到周渡的呼喚,立馬直起身子,甩去一身的慵懶,活力滿滿地竄到周渡麵前,跟著周渡的腳步,走出院門。

沈溪望著周渡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又提醒道:“隻在山外獵獵就好,千萬不要進深山!”

周渡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沈溪直到周渡的背影走出院門,這才回房看著地上那一團難以言說說的東西,用手捂住羞紅不已的臉,窘迫萬分地在床上滾來滾去,不停地捶打著床麵:“好尷尬啊……”

他可能是太尷尬了,尷尬到忘記了周渡的耳力不是不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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