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獨發晉江文學城(1 / 2)

寧環犯的是心病,等他想通之後病就好了許多。其實他的身體本沒有那麼差,不至於被這點事情給打擊得起不來床。

養了半個月好多了。腦海裡那道聲音沒有講話,寧環估計應該等慕錦鈺登上帝位,自己身子骨徹底好轉後它就再也不出現了。

楊泰一黨很快就被定罪,結黨營私、貪汙受賄、魚肉百姓,無不是能夠誅九族的罪名,沈家與楊泰一家結了姻親,兩家往來不少,這段時間沈家也受到了不少打擊。

楊府與文國公府被抄家,據說文國公府被抄出了一百萬兩白銀,其他古董字畫類的也是價值連城。

“二百八十萬兩,相當於南部一個州整年的稅收。”慕錦鈺詳細和寧環解釋了一下,“打開庫房後,一片金燦燦的光輝,全都是整整齊齊的金條和銀錠,孤親自帶人進去的,楊府沒有這麼多,區區三十萬兩。不過文國公府都是楊泰縱容,與他脫不了乾係。”

寧環困倦的合上了眼睛:“都是皇帝慣出來的。不過比我想的要少很多,不僅僅是京城,各州與他們有染的高官也要繼續查,吞進去多少讓他們都吐出來。”

“皇帝要被氣瘋了。”慕錦鈺冷笑一聲,“查的越多,他越保不住楊泰。近來沈家頻頻彈劾孤,折子全部都被孤截了,皇帝見都沒有見到,等皇帝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朝堂上沒幾個肯聽他的了,賈廷被封相,孤要任中書令,你看讓誰管著戶部?”

“前幾個月不是給太子圈出了人選?”寧環從榻旁的桌案上拿了名冊過來,“不過我隻了解多數京官和少數地方上政績突出的,具體如何太子得仔細斟酌斟酌。”

慕錦鈺看了寧環圈的這人,的確是他的心腹,過往履曆出彩,能力也十分出眾。

他突然想起是有這回事來,隻可惜當時還沒有調查楊泰,所有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這個名冊他也給忘記了。

慕錦鈺道:“你比那些大臣聰慧多了,不入朝當官實在可惜,也該給你一個丞相當當。”

寧環漫不經心的撕著名冊:“世上千百條路,誰說聰慧的人就該去當官?”

他一直都沒有這種世俗的心思,汲汲營營追名逐利從來都不是寧環想要的。

紙片如雪花一般落下,寧環湊近了慕錦鈺些許,他這般精致清豔的麵孔近看更惑人心神,慕錦鈺心臟怦怦亂跳,幾乎要跳出了嗓子口,一隻手也忍不住摩挲寧環的下巴。

由於寧環近來常常生病,他不好在床上折騰寧環,但慕錦鈺身體好又重欲,僅僅手活和口-活滿足不了他。

兩人靠在一起說話,他便忍不住想其他的事情。他摩挲幾下,忍了親上去的衝動,又放開了。

寧環道:“剛剛名單上寫了哪些人,太子可還記得?和我詳細說一說。”

慕錦鈺摟著寧環道:“鬼才能記住這個。你不喜歡功名利祿,隻想清閒自在日子,孤自然不會強你所難,以後孤當一個好太子,將來當個好皇帝,讓你不用像現在這樣為孤的事情殫精竭慮。”

回想起來,慕錦鈺也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在胡鬨,假若他少年時就立下雄心壯誌成就一番大事,現在也不會如此艱難了。不過想想,自己如果那麼早就這麼有誌氣,恐怕也無法和寧環好在一起。

入冬後朝堂上果然又換了一批人,不少地方官員被提拔到了京城,與楊泰相關的黨羽全部被剪除,皇帝不少心腹也被慕錦鈺清理掉了。

皇帝隻看到自己寵信的楊泰被殺,他心中沉悶,除了來皇後宮裡之外,整日便與一些和尚道士在一起,還吃了不少丹砂進去,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

入冬第一場雪下來之後,皇帝病了一場。他重病期間太子監國,等他病好後恢複上朝,低頭看看跪下來的文武百官,皇帝驀然察覺出了不對勁。

添了些新麵孔,這些麵孔不多,可能品銜不高,占據的卻都是要緊的位置。

太子慕錦鈺著四爪蟒袍,這身明黃的衣物乍看之下與皇帝身上的五爪龍袍差不多。

去年太子身上還有些少年氣,經常流露喜怒來,他的心情全部都表現在了臉上。

今年太子龍行虎步,視瞻不凡,俊美麵容上始終蒙著一層冰霜,深邃雙眸如幽譚,讓人猜不出他的具體想法。

不過荒蕪朝政幾個月,朝堂就成了太子的天下。

一時間,皇帝對自己這段時間的言行舉止悔恨交加,為了約束太子和秋家,他將睿王調到了兵部,給了睿王一個兵部尚書的位置去分秋長宇和太子心腹的權。

慕錦鈺並沒有什麼反應,甚至他手下的其他官員也沒有什麼反應。

皇帝心裡咯噔一下,覺出了不太好。

果不其然,不出兩天睿王就到皇帝麵前哭訴,睿王哭訴兵部沒有一個人肯聽他的,所有人都對他陽奉陰違,一些緊密機要的事情從來都不肯過他的手,他在兵部完全就是一個閒人,完全不像是一品官員。

第二天皇帝質問兵部的官員,沒想到吏部的官員跳了出來,睿王前段時間在吏部當主事,這些官員全都在指責睿王在吏部的時候玩忽職守,每天仗著親王的身份胡作非為目中無人。

兵部順理成章的說睿王不堪大任,兵部軍務都很重要,不能被睿王胡亂指點江山。

皇帝看著下方臣子振振有詞,絲毫不給睿王任何麵子,他們不給睿王麵子就相當於不給自己這個皇帝麵子。

可這些本是他的大臣——

皇帝看著手中權力一點一點的從自己手中流失,他走向了衰弱,太子一點一點的變得強大起來,皇帝不能終止這些大臣們的爭吵,但是,太子一個咳嗽,一個眼神,卻能讓所有人噤聲。

當賈廷這樣的老臣也是如此時,皇帝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老臣麵前喪失了威嚴。

從冒犯郎馥公主一事起,原本忠心耿耿的老臣就懷疑起了他為君的德行。之後用海東青謀害太子更是火上澆油,回來後寵信道士和尚,稱病罷朝這麼多天,老臣們早就對他失望。

太子如日之初生,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由於心情沉重,皇帝吐了兩口血,病得更重了。

太子府的人也隨著皇帝去了行宮。

寧環以玉冠束發,身上穿著牙白色衣袍,他平日裡都在家中,很少這般嚴謹的將墨發束起來,鏡中男子容貌無雙,眉眼如畫,一旁伺候的丫鬟太監們都不好意思抬起頭認真打量。阿喜覺得自己是瞎了眼了一年前將太子妃看成是美貌無雙的女孩子,太子妃穿上男裝其實沒有半分脂粉氣,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很潔淨。

如月色一般潔淨,也如佛前燃過的一點白色香灰。

慕錦鈺看到寧環一截細腰被玉帶束起。

寧環見慕錦鈺還在這裡,他略有些驚訝:“皇帝不是叫你和睿王去書房?賈廷、秋長宇等幾個老臣也在,太子,你再不離開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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