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2 / 2)

而己本來預定這間連鎖快捷酒店也是因為離全息世界近,原來都屬於這一片,倒的確巧了。

文斯脫下外套,隨手打開電視,用開水壺燒熱水,打算衝杯速溶咖啡,就著麵包薯片憂哉遊哉吃喝一頓。

等待燒熱水的間隙,文斯搜索電視,想要點播一部感興趣的電影來看,他口味刁鑽,搜了十多分鐘好不容易找到目標,先按暫停再去衝咖啡。

拆了咖啡粉才準備倒進紙杯裡,門鈴卻響了。

文斯覺得奇怪,他並沒叫客房服務。

放下杯子,文斯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一看,卻看到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其中一個戴著帽子口罩,但那身衣服文斯才剛看見過,是季明景。

而另一個,也曾有一麵之緣。

文斯迅速想起那次短暫的交談,明顯有所預感,而這時門又輕輕響了兩下,隨著傳來季明景的聲音。

“你好,請問方便開門嗎?有點事打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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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季明景一道站在門外的,是他現在的經紀人盧庚,文斯認得。

錄路人綜藝那次,他拖著箱子都已經走出機場,盧庚將他攔下了,我介紹後直接問有沒有興趣進演藝圈。

文斯當時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沒料到今天他會和季明景一道再次出現在他麵前,那其中意思也不言而喻。

“盧先生,你好。”出於禮貌,文斯還是打了聲招呼。

“你好你好,”盧庚顯然剛剛跑來,還有點氣喘,“抱歉,挺突兀的,但我想你看見我,應該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文斯應聲,輕輕點了點頭,已經預料到這次拒絕估計會有點難度。

外麵傳來滾輪聲響,好像是打掃的保潔。

“要不進來說吧,彆站在外麵了。”文斯道,若是讓季明景被誰認出來,己這邊可要不得安寧。

“多謝!”

盧庚和季明景進了房間,酒店客房隻有兩把椅子,文斯讓他們坐著,己坐在床沿上。

突然這樣造訪,氣氛到底略顯尷尬,但盧庚才在外麵找了一圈人,心裡本就急慌慌的,他本身又是開門見山的性子,便索性直說了。

“上次那件事談得比較倉促,我的想法還是沒變,希望你能再好好考慮一下。”

文斯斟酌措辭,“我覺得……我不太適合。”

季明景瞥了盧庚一眼。

盧庚當然不會這樣就放棄,他早知道文斯會拒絕,那時候是沒時間,今天人就在這兒,他是怎麼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走了,否則他這盛彙頭牌經紀人的臉往哪兒擱呀。

而且文斯說不合適時,那語氣中片刻踟躕也證明,他己並非是這麼想的,所有“不合適”背後,都有至少一個理由。

“其實說個不恰當的比喻,伯樂識千裡馬,千裡馬最初都是由生的,哪知道己能跑千裡呢?它又沒去過那麼遠的地方是不是?所以有些時候,適不適合能不能成事,己說了不算,得懂行的人說了才算。”

為證明己是懂行的人,盧庚主動拿出手機,“就彆提明景了,給你看看我的簡曆,彆笑我,我不是誇,是真心誠意的,我帶出來的人雖說不是個個大紅大紫,但在圈裡也都是排得上號的。”

文斯不用看手機,畢竟對方是季明景的經紀人,而盧庚這樣舉著手機讓他看,文斯也不可能真看,那就好像確實在乎會不會紅一樣。

盧庚還在說,“你各方麵條件都很出眾,我說的是各方麵,這真的相當難得,是天賦,當然在演技方麵,你己必定也是付出過努力的,但那是你私人的事情,我不過問,我隻看到我現在看到的你這個人,是的確很適合從事這行,我不誇張地說,隻要你己願意,一定能成功,不信你問問明景,他也是一樣的感覺。”

季明景微頷首,比起盧庚的激動陳詞,他更客觀予以評價,“你很會演戲。”

這話語氣誠懇,的的確確是誇獎,但在文斯聽來難免歧義,因為他現在其實就是天天都在拚演技,季明景也是被他忽悠的對象之一。

文斯垂了下眼,“我也就隨便演的,而且……”

他想說,而且就算他己願意,也不一定能成功。

但他沒說,隻是複雜地笑了一下。

盧庚沒聽到文斯那“而且”後的話,等了兩秒見他不欲再說,但卻愈加證實己的猜想,所謂的“不適合”並不是出於真心,他鼓勵道,“所以這才是你有天賦的地方啊。”

盧庚說,“多少科班出身的演員演幾年戲可能都沒你那幾分鐘戲感好,再加上你的相優勢,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文斯沉默,心裡道,他的確不是正兒八經科班出身,但卻演了好多年的戲。

“總不能,老天爺追著你喂飯,你都不吃吧。”盧庚最後都說得委屈,一副無限悵惘的樣子。

季明景搖頭隻笑,又看看文斯,“你彆聽他的,有什麼顧慮或想法,都可以直說。”

“我現在……時間上不允許。”

文斯說了,這的確是顧慮之一,他還有係統任務,雖說中間會有空閒,但他每天還得回家,不在家要和爸爸請假,不是一個人那時候,到底麻煩。

而且,他也不便在公眾眼前露麵。

“你是還在上學?”盧庚問。

“倒沒有。”文斯都一把年紀了,在巴黎裝嫩一次是迫不得已,第二次也就實話實說。

看盧庚還要再問,他有預感便又道,“我也不是上班族,但我有己的事,空餘時間比較有限。”

“那沒關係,”盧庚還以為是什麼情況,他鬆了口氣,“可以按你的時間給你接工作,很多藝人最初也是從兼職做起的,並不要求你上來就全職,隻要不是天天打卡,就完全有定製的工作方案。”

兼職?這個文斯真沒考慮過,他上輩子從畢業就正經全職入了行。

見他沒立即反駁,盧庚忙趁熱打鐵,“這樣說吧,舉個例子,藝人都有專攻方向的,你的話我覺得靠演戲最容易出彩,但演戲不同於其他選秀出道,是個慢熱的事,打個比方,你剛進來肯定不可能給你和明景相同的工作量,開始也就演些小角色,戲約也不會多,占用不了你太多時間。”

文斯皺眉,認為盧庚忽悠他,“沒那麼簡單吧?這方麵我也不是完全不了解,和公司簽合同,就相當於……失去主權,我指在工作安排這方麵。”

本來他想說難聽點叫“賣身”了,但考慮到季明景還在,換了一種說法,但這意思表示也很明顯。

一旦簽約公司,到時候如何包裝、先做什麼後做什麼,都將是公司說了算。

如果不能隨叫隨到聽話乖巧,公司憑什麼給資源呢,那麼多人等著分羹,除非後台夠硬,否則誰都不是最尊貴的那一個。

屆時待不下去了想走,還得算違約。

文斯深諳其中道理。

他說得斬釘截鐵,“我不想演,也演不了了,謝謝你們的好意,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