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1 / 2)

寫字樓地庫分東西兩區,文斯從西區出口進去,晚高峰時間電梯人多,他直接走車道下的地下二層,和地麵上比就明顯安靜多了,沒什麼人,偶爾有車往外開走。

文斯朝著記憶的位置尋去,到離得有點近了,傳來人說話聲,就是在電話裡隱約聽到的那個,這回更明顯,文斯駐足細聽,心裡有了數。

待再走幾步繞過柱子,文斯就看到了聞禮,他正站在車旁邊,車門開到一半,而他對麵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文斯望見就認出來了,可不正是那位Y先生?

他不是人在北美,讓聞禮打飛的過去嗎?怎麼自己倒巴巴地尋來了。

“行啊……”文斯心想,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正愁沒法兒還手。

這次的作天作地綠茶人設,妥妥派上用場,文斯摸了摸下巴,露出個狡猾的笑容,低頭先一番自我審視,把襯衫領口多開一顆扣子,活動麵部肌肉分彆練習個“嗚嗚嗚”和“嘻嘻嘻”的表情,而後抬腿施施然走了過去。

“聞禮,我警告你,你這次敢這麼對我,明天我就能整得你來求我!”

楊冬冬還在那兒罵罵咧咧,聞禮毫不理他,任他自說自話。

楊哲一奮力在旁阻攔,他專程來接楊冬冬回國,沒想到這小子還這麼無理取鬨,竟然跑到創致來截人,要不是他知道消息快,這會兒他這蠢弟弟都直接跑到辦公室鬨去了。

他隻能抓著楊冬冬避免他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但卻沒法堵住他那張嘴,無論嚴厲斥責還是好言相勸都不起作用,就見兄弟倆鬨劇似的在那起內訌。

聞禮冷著臉靠在車門邊,拾起手腕看了眼表。

“說夠了嗎?說夠了我還有事。”

他越這樣楊冬冬越是氣急,突然不知抽哪門子風,從歇斯底裡的咒罵變了腔調,哇一聲大哭出來,沒一會兒哽咽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楊哲一看弟弟這副模樣,麵色青紅白綠好不熱鬨,大概覺得丟臉極了,邊忙著勸他邊環顧左右,生怕引來彆人圍觀,結果這一張望,就見到個身材瘦高的青年朝這邊走來。

那人與他視線短暫接觸,一側唇角微微上揚,精致的笑裡幾分不懷好意。

楊哲一看得眼皮跳了一下,“冬冬……”

楊冬冬哪能聽得進他聲音,仍在那自顧自嚎啕,期期艾艾地哭訴,“Leadle你為什麼就、為什麼就不肯接受我呢……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你啊……都是你逼我的!嗚嗚嗚…那個、嗝那個文玟他有什麼好!他哪點比我好……”

聞禮原本麵無表情的,聽到這話眉頭一擰,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得兩聲輕笑。

他沒轉身看側邊就已貼上一人,然後左胳膊被雙手環住,同時輕輕晃了兩晃,那笑聲愈發聽著愉悅,還有絲絲叫人不反感的嬌氣。

青年漂亮的眼尾勾勒出笑意,正落在聞禮垂眸看來的眼裡。

“親愛的,我來晚了,等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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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禮:……

雖然那聲婉轉動聽的“親愛的”和這主動的肢體接觸讓他意外受用,但短暫的錯愕後,聞禮還是意會到什麼,他抿了下唇,說,“不晚,走吧。”

文斯身體向聞禮傾斜,並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他微微歪著頭,下巴擱在聞禮肩膀上,嘴唇差一點就能碰到他側臉了。

他低聲嗬氣,輕佻地抬起眉梢,視線掃向從他出現就雷劈似愣住的楊冬冬。

剛剛被車擋住,這會兒文斯才發現,楊冬冬麵前的地上還躺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莫不是都這樣了還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幻想吧?真沒見過如此倒貼到厚臉皮的人。

文斯嘖嘖搖頭,陰陽怪氣抱怨,“這小狐狸精怎麼來了,又想勾引你嗎?”

聞禮輕輕將手放在文斯腰上,“勾引我,他還不夠格。”

“你、你說誰勾引!”楊冬冬看著兩人親昵的動作,宛如被棒子敲醒,吼道,“你才勾引!明明是我先認識的Leadle,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他才不要我的!我——”

“你給我閉嘴!”楊哲一簡直氣死了,剛一分神,楊冬冬突然撿起地上丟的那束花,泄憤似用力朝文斯扔了出去。

聞禮正要替他擋著,可文斯自己上前一步,將他往後推,那花束於是嘩啦一聲撞在文斯麵前,吧嗒又掉在地上。

這紅玫瑰花莖粗壯,上麵還帶刺。

聞禮麵色瞬間陰沉了,拉過文斯就要看他怎麼樣,文斯卻不以為意地笑笑,這聲笑倒把楊冬冬給弄得懵了。

“你……你笑什麼?”他警惕地瞪大眼。

孰料文斯上秒還笑著,下秒突然扁嘴,手扒住聞禮肩膀,把臉埋進去,在肩窩處蹭了蹭,“疼……”他啞著嗓子喊疼。

聞禮身體一僵:……

楊冬冬臉色發青。

可沒等其他這三人回過味兒來,文斯又憤憤然抬起臉,一副委屈極了的表情,“親愛的,他打我!”

“……”聞禮對上那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呼吸陡然有點急促,可定下神來又覺得文斯這一來二去奇奇怪怪,分分鐘能把人拉回現實,提醒這不是本尊,而是戲精附體。

他到底想做什麼?連聞禮都好奇了。

“你想我打回去嗎?”他問。

“不是,”文斯晃著聞禮的胳膊,眉眼彎彎,“我想自己打回去,可以嗎?”

聞禮忽然明白了,“好。”好個有仇必報的性子。

楊冬冬看他們在那夫唱夫隨早就氣得手抖了,當即應戰,“打我?來啊!我就看你敢不敢……”

話音未落,卻見文斯轉而撿起地上的花,對著半空甩了甩包裝紙上的灰塵,嘴裡感歎,“可惜可惜,真是可惜。”

莫名其妙。

然後,楊冬冬看文斯往前走了兩步,他立馬掙開楊哲一的手要上前乾架,文斯卻突然抬起那束花,花頭朝前,楊冬冬還狐疑著,文斯已經猝不及防,用力將之懟在楊冬冬那張花容月貌的巴掌小臉兒上。

一次不夠,再加重力道往前一推,一扭。

花束慢動作停留一秒,又一次落了地,這次枝葉花骨全都散了,取而代之是,楊冬冬臉上蓋章似大大小小的花刺印子。

“噗嗤~”文斯欠欠地笑了,嫌棄地拍拍手上的灰,再看向那團支離破碎香消玉殞的花束,搖頭歎息,“這麼好的花,哎,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