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師姐。”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一隻手輕拍她的脊背哄著她。
屋內很快便響起規律的呼吸。
***
雲念醒來之時,屋內安靜沒有一絲聲音,身側早已沒了人,謝卿禮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掀開薄被看了眼,雖然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但他應當為她清理療愈過,不疼也不累。
雲念測過
身蜷縮在薄被中,心下忍不住感慨,謝卿禮倒是越活越年輕了,比十年前十七八歲之時還能折騰,她說給他七日時間,他還真的就用了七日。
應了他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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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不休。
七日內休息的時間加起來還沒二個時辰,其餘時間拉著她翻來覆去,雖說沒有出了這宅邸,可這宅邸處處都是兩人的痕跡。
二十八歲的人比十八歲的人還要生猛,果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雲念躺了很久才緩過來勁。
房門在這時候被打開,白衣青年端著個盤子進來,雲念背對著他動也不動,裹在被中儼然一副不想理她的模樣。
謝卿禮似乎輕笑了兩聲,落在雲念的耳裡頗具嘲諷意味,她惱怒地回身瞪了他一眼,卻瞧見了他手上托著的東西。
是碗粥。
雲念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裹著薄被眼眸明亮望著他手中的托盤。
“謝公子,你怎麼知道你老婆餓了。”
她聞到了小米粥的味道,應當是燉了很久,聞著便格外甜膩軟爛。
謝卿禮坐在榻邊,攬過她的腿彎將人連人帶被抱起擱置在膝上。
青年眉目柔和,這幾日的放肆讓他渾身上下都是靨足,脖頸上還有道道傷痕。
雲念尷尬地彆過頭:“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說了不要用同心痣……你非不聽我的。”
從謝卿禮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她撲閃的長睫,以往她心虛之時便是這般模樣。
他溫和輕笑,湊過去親她的側臉:“沒關係,我也還回來了。”
他這話一出雲念立馬聽懂了。
她每抓他一道,他便用同心痣讓她死一次。
“謝卿禮,給我解開!”
她撲上去捏著他的耳朵用力。
謝卿禮一手端著粥,一手攬著她的腰身,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我很喜歡,師姐不是也很喜歡嗎,能讓你我都快樂的東西為什麼要去掉。”
雲念捂住他的嘴:“給我閉嘴,不然縫住你這張嘴!”
謝卿禮不要臉不要皮地啄了啄她的掌心。
雲念下意識收回了手。
“師姐,吃飯吧。”
他用瓷勺盛起小米粥遞到她的唇邊。
米粥中被他加了紅棗,應當是小火煨了好久,棗味和著米粥味清甜。
雲念張嘴喜滋滋吃著,他一口又一口喂過來。
這十年他每頓飯都是自己做,雲念能嘗出來他的手藝精進不少。
她坐在他的腿上裹著薄被,白嫩的小腿晃悠著,小腿上斑斑駁駁,腳踝上的銀鏈還戴著,二顆福音鈴叮叮響著,一晃一晃逐漸吸引了謝卿禮的注意。
雲念等了許久都沒等來下一口粥,她狐疑看去,發現他的眼神不知道在看什麼。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雲念:“……”
“謝卿禮,再看把你的眼睛挖了!”
青年按住炸毛的人,討好般親著她的唇角:“好好好不看了,接著吃飯?”
雲念氣呼呼就著他的手喝下了一碗粥。
剛放下粥,白影迅速朝她撲來。
被壓在榻上的雲念:“?”
青年掀開薄被握住她的小腿,沿著小腿一路上移,聲音喑啞好聽:“師姐,我還想。”
雲念一腳踹了上去:“謝卿禮!”
他已經壓了上來不給她反抗的餘地。
雲念想把那根足鏈拆了,福音鈴一陣更比一陣急促,吵得她的頭疼,糊糊塗塗任他拿捏。
等到他終於不再折騰她之時,天色已經暗了,雲念懶洋洋趴在榻上,他打了盆水來為她清洗。
雲念側頭枕在錦枕上看他。
屋內點著蠟燭,燭火為他披上一層柔和的光,本就溫柔的人越發好看。
“謝卿禮,我們好好談談。”
雲念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和善。
謝卿禮頭也不抬:“同心痣不解,福音鈴也不解,師姐免開尊口。”
雲念:“……”
她掩麵痛哭:“嗚嗚你果然是變了,你以前對我很好的,我要回家嗚嗚。”
謝卿禮將錦帕扔進盆中,湊上前問她:“這裡就是師姐的家,師姐哭什麼,我現在對師姐不好嗎?”
清淡的目光沿著她的脖頸一路下滑,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放浪:“我這麼聽師姐的話,師姐讓快就快,師姐讓慢就慢。”
雲念:“……謝卿禮!”
她拉過被子將自己牢牢蓋住,隔著被子又踹了他一腳:“再說這種話打死你個狗東西。”
他握住她的腳將她連人帶被子抱進懷中,不顧她的掙紮親了親她的臉。
“帷帳一拉,師姐想怎麼打我都行。”
雲念:“……”
要論臉皮她真的一點不如謝卿禮。
她神色複雜看著謝卿禮:“這位兄台,你真的很不要臉。”
青年挑眉,“過會兒讓師姐看看更不要臉的?”
他壓低聲音,眸光流轉似含情絲:“合歡宮的秘籍有很多,我們慢慢來修,挨個修。”
慢慢來。
雲念又打了他一掌。
他握住她的手抱著她笑,將她的掌心往自己臉上打:“師姐出出氣,是我不好,我以後控製些?”
在外清冷出塵的人在她麵前好像一直都沒脾氣,看她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的愛意,雲念那點子怒意忽然就散了。
她抱緊他的腰:“謝卿禮。”
“嗯。”
“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好。”
“我們過些時日出去玩吧,將大門一鎖,隻有我們兩個,出去玩個二年五載,將這世間所有地方都轉個遍。”
“好。”
雲念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規律有力的心跳。
“你吃過揚州的梅子嗎,酸酸甜甜的
很好吃。”
“並未。”
“那我帶你去吃吧,彌補一下我們家小謝匱乏的食譜。”
“好。”
“還有嶺南的麻團,軟糯有嚼勁特彆好吃,羅南郡的蘇酒是一絕,清甜爽口,喝了能忘記一切煩惱,你都沒吃過嗎?”
“沒有。”
“那你這十年在乾什麼,這都沒吃過。”
“在等你。”
雲念沒應聲,謝卿禮也不說話,安靜地抱著她,兩人都沉默著。
直到許久後有些微啞的聲音傳來:“看來我們小謝有原則,老婆不來絕不吃獨食,那我就勉為其難帶你去都嘗一遍吧。”
這話說的傲嬌,但謝卿禮聽的出來是帶了哭腔的。
他親了親她的頭頂:“好,師姐帶我去吃。”
外麵隱約傳來炮竹聲,謝卿禮望向窗外的夜幕。
“師姐,今日是休寧城人祈福的日子,去嗎?”
雲念撐起身體:“祈福?”
謝卿禮頷首:“祈福,放河燈,猜燈謎,唱歌跳舞。”
雲念問他:“你去過嗎?”
他搖頭:“並未,師姐不在我一人去也沒意思。”
在這裡住了十年都沒去過。
雲念撇了撇嘴,吸了吸酸澀的鼻子,嘟嘟囔囔伸出手給他:“那本小姐犧牲一些睡眠時間陪你去吧。”
謝卿禮頗為識相取過一旁的衣服為她穿上。
“好,多謝師姐。”
穿戴好的人又是清麗的模樣,站在謝卿禮身邊指著空蕩的腦後:“我的絨花,快給我戴上。”
謝卿禮取過絨花一左一右為她彆上。
雲念主動握上他的手,微揚下頜道:“走吧謝公子,雲小姐今日陪你玩。”
謝卿禮垂首看著她,雲念眉眼彎彎等他。
青年忽然間笑了,俯身湊到她耳邊輕啄了口。
“師姐,我愛你。”
雲念臉一紅,對上他含情脈脈的眼支支吾吾:“我,我知道。”
她與他十指相扣,不自在地彆過頭:“我也愛你。”
謝卿禮又親了親她的額頭:“師姐,我這些年過的很苦,一個人等著師姐回來,師姐可以再對我好些嗎?”
雲念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答應:“好。”
謝卿禮彎唇溫笑:“師姐說的哦。”
雲念覺得他的笑很奇怪,像是夾雜了彆的意味。
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他與她十指相扣帶著她出了門。
“師姐,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