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翼歎氣,看著青年取過一旁的抑製劑挽起衣袖熟練注射。
這位指揮官潔癖太嚴重了,對Omega有種敵意,說白了就是看不上,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態度,平等地厭惡每一個人,便是中央星那位王也沒法得到他的一點尊重,可沒人敢跟他生氣。
他太強了,強者有拒絕的權利。
他是一人可抵一支軍艦的最強Alpha。
注射完抑製劑的人壓製住了身體內的燥熱,屋內彌散的信息素卻還是隱隱約約。
青年轉過了身。
光腦屏幕的藍光投影到他的臉上,冷調的光將人襯得越發淡漠,皮膚冷白。
漆黑的眼似深淵,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的唇,烏黑的碎發掩蓋不住清俊到極致的五官。
是了,比起他的能力,他的長相帶來的轟動一點不輸。
一個強大俊美的Alpha。
“看什麼?”
他喚醒了徐翼宕機的意識。
徐翼在瞬間驚醒,瞧見了那位指揮官眼底的寒光。
他連忙垂下眼:“抱歉指揮官。”
青年沒搭理他,軍靴踩在地板上的踢踏聲震耳欲聾。
他越過了徐翼。
“我親自去抓她,告知他們準備今晚啟程回中央星,有人要按捺不住了。”
他說的“人”指的是誰,徐翼心裡清楚。
“是。”
***
雲念一路跑的很快,以往要走上一個多小時的路,她不過跑了四十分鐘。
現在渾身無力,體內的燥熱又開始蠢蠢欲動,可這次她沒有抑製劑再去壓製。
雲念忍著體內的滾燙,艱難邁動步子朝破舊的房屋走去。
這是她尋到的一處廢棄屋子,附近沒什麼人,裡麵有她藏的抑製劑。
以前以為用不到,沒想到現在救了她的小命。
雲念推開破舊的門,屋內一片黑暗,菲勒星球的電力被切斷,如今整個星球一片黑,雲念也不敢點火。
周圍安靜到隻能聽見她的呼吸聲,雲念擔心被發現刻意壓低自己的呼吸,彎腰來到某處木櫃前。
她伸手碰觸上去。
吱呀——
櫃門被打開。
雲念看不見,隻能憑借本能去摸索,觸碰到了冰涼的鐵盒。
她心下一喜,慌亂的心跳也因此稍微平複了些,取出鐵盒打開,裡麵並排放著的赫然是三支抑製劑,還有兩張腺體阻隔貼。
足夠了,足夠她堅持到登上諾亞方舟去往古地球。
雲念正要取出抑製劑注射——
脊背一寒,身後傳來詭異的聲響,難聞的氣息籠罩了她。
她的反應能力一貫靈敏,抱著鐵盒就地一滾躲過了身後的攻擊。
那隻怪蟲撲向了牆壁,這本就是個廢棄的房子,四處漏風根本頂不住它這般撞擊,牆麵在瞬間被撞出坑麵,整間房搖搖欲墜。
雲念這輩子反應沒這麼快過,抱著懷中的鐵盒爬起幾乎是跌出了屋子。
在剛跑出去的刹那,整間屋子轟然倒塌壓住了那隻怪蟲。
地麵在搖晃,劇烈的聲響在夜晚分外清楚。
雲念根本沒時間反應,她不認為這些石頭可以壓住這隻怪蟲,看它方才的反應能力得是三階以上的怪蟲,需要兩個Alpha才能壓製,她一個柔弱的Omega遇上隻有死路一條。
況且這裡的動靜一定引起了城區駐守的軍人注意,再不跑她肯定得被抓個現行。
剛跑出三步之遠,身後轟鳴聲傳來,地麵晃蕩,悉悉窣窣的爬行聲像是奪命的曲。
那隻巨蟲掙脫束縛朝她撲來,雲念僵硬脖子回頭,那隻碩大的蟲型怪物流著涎水,通體烏黑覆蓋鱗甲,張開的大嘴裡是密密麻麻的尖齒,一口下去她會瞬間身首分離。
雲念跌坐在地,怪蟲撲向她,前足鋒利宛如鐮刀便要朝她砍來。
這是第一次直麵死亡,恐怖的氣息湮滅了她。
要死了嗎?
最終竟然是死在怪蟲嘴下嗎?
她緊閉著眼,抱緊了懷中的鐵盒。
一秒,兩秒,三秒……
什麼都沒有。
沒有鐮刀斬斷身體,沒有利齒咬掉她的頭。
雲念抖著長睫睜開眼。
那隻怪蟲離她隻有一寸,距離近到雲念可以清楚看到它口中一排排的利齒,驚恐滾動的複眼。
似乎有無形的屏障將那隻怪蟲圈了起來,它應當是在掙紮,可被牢牢禁錮。
雲念坐在地上,怔愣看著那隻怪蟲的盔甲出現一道道縱橫交錯的裂紋,有看不見的東西在切割它的身體。
它連痛苦的
嘶吼都發不出,複眼顫抖滿是驚慌,與雲念的眼對視……
在她眼前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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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念下意識閉上眼,可腥臭肮臟的血卻並未噴濺在她的臉上。
她再次睜開眼,那些血彙聚成牆就堵在眼前,依舊是被屏障攔下。
這屏障……
是精神力。
雲念茫然看過去。
他就站在不遠處,冷漠又壓抑地看著她,筆挺的軍裝勾勒出高大的身形,碎發被夜風揚起,背著月光長身玉立,銀霜披灑在身上襯得肌膚越發冷白。
漆黑的眼死死盯著她,眸底翻湧著陌生又讓人心慌的情緒。
肩上的三顆金屬星星向雲念告知了他的身份。
鐵盒從懷中無力落下,雲念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完了。
他親自來抓她了。
最高指揮官,S級領導員,連國王都懼怕的人。
謝卿禮。
一個頂級Alpha。
沒有人知道謝卿禮在那一刻的感覺。
靈魂都在顫抖,那股清甜的桃花香彌散在空中,像是初次綻放的桃花一般清純乾淨,香甜可口,絲絲縷縷盤選縈繞成為嗅覺盛宴。
Omega的信息素,沒有被Alpha標記過的、沾染過、聞到過的信息素。
這麼好聞的信息素若是被其他Alpha嗅到,便是再克製的人也會在瞬間進入易感期撲倒她,標記她,占有她。
帶動他的四肢百骸都在抖,負在身後的手抖的不行,喉口乾啞,喉結瘋狂滾動,體內的熱火比之前每一年都要劇烈。
不是沒有聞到過Omega的信息素,可那些天生能讓Alpha瘋狂的信息素隻會令他惡心,他厭惡那股甜膩的氣息,也不願接受帝國的配對。
可現在不一樣了。
她是不一樣的,是獨一無二的。
終於出現了,令他癡迷到極致的信息素,令他心神震蕩的Omega。
一身白裙的少女跌坐在地,及腰的烏發披散在身後,如小鹿般水亮的眼睛霧蒙蒙看著他。
很乖,很好看。
她看著他時,他渾身的血液沸騰湧向某處,恨不得將她拆體入腹,揉碎她的骨血,與她死生纏綿度過難挨的易感期。
他想到了自己買的那處房子可以怎麼用了。
謝卿禮終於有了動作。
軍靴踩在地上,一聲聲敲擊在雲念心尖,她慌亂想要後退,可雙腿疲軟,空氣中那股竹香讓她的發熱期達到極致。
雲念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這麼濃烈又強大的信息素代表什麼,她當然知道。
這個Alpha在釋放自己的信息素,他想讓她進入發熱期。
他在用自己的信息素誘惑她。
他想標記她,讓她成為他的。
他想成為她的Alpha。
隻屬於彼此的伴侶。
意識到這一點的雲念嚇的眼淚掉落,抖著手要去撈鐵盒,抑製劑滾落在地,她費力伸手去撿。
比她更快的是修長白皙的手,指甲修剪乾淨利落,如玉似竹的手替她撿起了那支抑製劑。
他半蹲在她的身前。
雲念長睫微顫抬眼看他,對上一雙幽黑深邃的眼。
離的這麼近,他的氣息濃重到讓她的神智不清醒,他眼底滾動的情緒也分外清晰。
欲望。
占有。
一個Alpha對自己心儀的Omega有著與生俱來的占有欲。
他沉重的呼吸,逐漸暗紅的眼,顫抖的手,毫不收斂釋放的信息素,都在表明一件事——
他進入易感期了。
“小姐,你好。”
他捏碎了那支抑製劑。
可以阻止她進入發熱期的抑製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