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我沒有真名, 隻是因為住在酆都,所以以‘酆都’二字作為尊號,不過從昨天開始我就決定從此真名為北幽了。”
嗯,簡潔明了, 通俗易懂。短短一句話, 回答了南歌三個問題。
北幽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
“哦,原來你是底下來的啊, 那也算是同類了, 尊號是‘酆都’。”
等等, 啥玩意兒, 酆都, 地府的那個酆都?試問整個天下,除了那位誰還敢用酆都作為自己的尊號,這是生怕死的都不夠安生啊!
“你是酆都大帝,那個掌管地府的北陰天子酆都大帝?”
南歌知道北幽來曆不凡,可這也太不凡了吧,哪怕你和我說你是黑無常也比酆都大帝來的要不那麼驚悚啊。
“現在我有真名了,你應該叫我北幽。”北幽認真指正, 不過他這話其實就是默認了。
南歌知道,像酆都大帝,東華帝君這些位高權重,鎮守一方的先天神祇,旁人是不敢冒認的, 否則一道九天神雷都是輕的。
嚴重的是, 你這邊剛冒充,那邊正主第一時間就能感應到,這跟太歲頭上動土有什麼區彆, 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所以,眼前這個傻乎乎的,追個對象都被人家當成淫賊的北幽還真就是威名赫赫,說出來嚇破鬼膽的酆都大帝。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這都能主宰地府,就問地府還好嗎?”南歌捂住臉,喃喃自語。
“你放心,地府很好,養的起你。”果然是在考察他的家庭條件,南歌真是個賢惠的好姑娘,還沒嫁過來就操心家務事了。
雖然很開心,但是北幽還是得說明白,他條件很好,家裡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南歌完全可以放心大膽的嫁過來。
“誰和你說這個了。”真是個做理解的鬼才,“我的意思是你平時就這樣處理地府裡的事?而且地府裡每天投胎的,新喪的鬼不是很多嗎,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偷窺這個詞就不用了,得給地府之主一丟丟麵子。
這麼說來,北幽也算是她老大了,莫非這就是辦公室潛規則嗎?南歌神色複雜。
“未到年底十殿閻羅述職的日子,無事。平時有六道輪回,黑白無常和閻羅他們各司其職,沒什麼大事不需要我出麵,我隻需要坐鎮地府即可。現在這具身體其實是我的□□,不過與我心意相通,並無二致。”
怕南歌覺得自己本體沒有親自來不夠重視,北幽連忙解釋。
“那你的本體平時做什麼?”這啥啥都不乾,就乾坐著啊。
“修煉。”其實是修煉和睡覺,不過睡覺聽起來難免覺得他很懶惰,北幽無師自通的把這個省去了。事後問起來他這是不小心說漏了,可不算撒謊。
南歌恍然,合著您老人家就是一太上長老唄。地位最尊貴,輩分最高,平日裡不管事,就呆在家當一定海神針,震懾宵小,關鍵時刻力再出麵挽狂瀾是吧?
“我是明白你這性子怎麼來的了。”
正常情況下地府也出不了什麼大的紕漏,用不到這位壓箱底的大神。平日裡呆在地府修煉,好不容易年末見見人,又是一溜的彙報工作的,宅成北幽這樣,難怪一把年紀了有時性格意外的單純。
北幽迷茫,他的性格哪裡不對嗎?
“好了,這一點我們過。現在說說下一個,你不是整天在地府沉迷修煉嗎,怎麼找到我這窮破小的蘭若寺來了?還有,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上我的,我雖然長得不錯,可還沒到迷倒一界之主的地步吧?彆說修為了,我自個兒覺得都寒磣。”
“你很好。”北幽不樂意聽到南歌的不好,哪怕是她自己說的也不行。
“是是是,我知道我很好,那你說說怎麼回事吧。”南歌知道,跟較真的人就不能太較真。
“半年前我睡,修煉結束,無意間用神識掃視冥府的時候,發現一抹幽魂身帶功德金光,一時好奇查探了下,然後就看到了你。”
北幽沒有說的是,剛開始他是被功德金光給吸引了,可是讓他起了查探心思的,卻是那個叫聶小倩的幽魂身上莫名讓他在意的氣息。
“這麼說你跟在我身邊半年了?”
感情搞了半天還是她塞給聶小倩的功德惹的禍,還真是因緣際會,不過叫她驚訝的是,這廝竟然跟了她這麼久。半年啊,要不是這一次他自己氣息泄露,天知道她什麼時候才知道有人跟在她身邊。
“是,當時我也不知怎的,因為一念之差所以化出□□來到蘭若寺,然後就見到你了,之後就一直未曾離開。”說到這裡,北幽微郝。
“你害羞什麼,被看的是我,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抱歉,情之所至,我也控製不住。”北幽老實回道。
“咳。”這回南歌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還以為他不會說正經的情話呢,沒想到說出來還挺像回事的。
“好了,我就不問你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了,”說到這裡,北幽插了一嘴,“都有。”被南歌瞪了一眼。
“都說了不問了,你彆插嘴。反正您老人家鐵樹開花開我身上了是吧,那你就是這麼個喜歡的?跟個地痞流氓似的暗中跟我半年?我說你這劍挨得不冤,你沒意見吧?”
北幽莫名被心上人凶了一眼覺得委屈,南歌又提到先前的一劍,他不由蹙眉。
“你這麼脆弱,我不呆在你身邊要是遇到其他厲害的妖怪怎麼辦?先前不是還被那孽障給傷了,若不是我來遲一步,定不會叫她死的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