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這個時候已經把門打開了,柯顧用極輕的聲音說道:“說明心意昭昭,再不明白的就是傻子了。”
落在最後的曾鬱腳步一頓,他扭頭看了一眼柯顧,柯顧又笑了一聲:“我想特案組沒有傻瓜才對。”
曾鬱點了點頭,說了兩個詞,但是沒有發出聲音。蘇漾瞄見了,雖然他不會讀唇語,但是他還是看懂了曾鬱的話,他是在說——“多謝。”
等他們都走遠了,蘇漾這才將掩人耳目的門關上,這才發現半坐半靠在沙發扶手師兄似乎有些出神,或者說師兄從剛才開始就不是很對:“師兄,你怎麼突然摻和起他們倆的事了?”
柯顧回過神來,沒說什麼,隻是衝著蘇漾勾了勾手。
蘇漾不明所以,走上前幾步後就被拉住了領帶,下一秒就被師兄拽入懷中。
“師、師兄?”
“讓我抱一會兒。”
柯顧一手環住蘇漾的腰,另一手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肩頭,蘇漾雖然不明白師兄為什麼突然這樣,但還是安靜地被師兄抱著,突然又覺得這樣也挺舒服愜意的,溫暖的懷抱,鼻尖能嗅到師兄身上淺淡的木質香氣,耳畔是一下又一下堅實穩定的心跳聲。
咚、咚、咚。
聽著聽著蘇漾甚至多了幾分睡意,早上起得太早,這會兒吃飽喝足有了困意。明知道在執行任務,明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值錢,但是他就是突如其來地想要任性一把,就這樣賴在師兄身上。
柯顧的指頭從蘇漾的發絲間穿行,就像擼貓一樣,理著他的發梢:“蹄蹄,你是不是好奇我為什麼突然多管閒事了?”
“嗯。”蘇漾的聲音帶著點鼻音,“看他們曖昧的樣子也挺好玩的,情趣嘛。”
“曾鬱是我們兄弟,許沁是妹妹,他們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不是他們非得在一起,但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到最後總有一個人會傷心的。”柯顧低頭在蘇漾的頭頂烙下了一個吻,“用時間去考驗感情是最傻的事情,我自己經曆過了,所以不希望我在意的人再經曆一遍。”
蘇漾久久沒有作聲,久到走廊外的腳步聲停在了他們門口,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才抽了抽鼻子:“師兄,海風有點大,沙子進眼睛了。”
柯顧一愣,將把腦袋埋在自己懷裡的小師弟挖了出來,捧著他的臉,兩人湊得很近,柯顧輕輕地吹了吹蘇漾泛紅的眼睛,這一來,似乎沙子進得更裡麵了,眼睛似乎被沙子磨出了眼淚。
到底是什麼樣的沙子欺負了委屈巴巴的小師弟?
恐怕緊閉的陽台門能回到這個問題。
吹了一吹,柯顧在蘇漾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在眼皮上落了下一個吻,掃在唇瓣上的毛茸茸的睫毛讓柯顧的心底有些心猿意馬。
天時地利人和。
原本規矩的領帶從被柯顧勾上手的那一刻就不規矩了,扣子也被解開了,如果有英國人在這裡,想必會發出一聲感慨——相當不體麵。
但門外的人卻不體諒門內可能在進行不體麵的事情,柯顧聽見了一聲:“門好像沒有鎖,我們進去吧。”
門就這樣直接開了。
屋內看上去異常香豔的一幕讓門外的人神色各異,有人不好意思地避開了視線,不過大部分人秉持著看戲的態度,口哨聲頻頻響起。
柯顧惱怒地瞪著這些不速之客,整了整小師弟的衣服:“你們是誰?你們怎麼進來的?”
葉菲姆沒作聲,他目光看著打頭的Ada,剛剛就是Ada說的門開著所以他們才直接進來了,但顯然Ada並沒有做一個PnB。
Ada本能地用手擋住了呢子短裙的一個口袋。
柯顧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後挑了挑眉梢,眯起了眼睛。
Ada應該是用萬能鑰匙開的門,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個城堡裡的人大部分都是不能得罪的,隨便開罪一個很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但Ada卻這麼大膽,隻有一個理由——
她不僅知道他們的身份,甚至知道給戰斧通風報信的是他們,所以有恃無恐。
“卡厄斯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柯顧不客氣地訓斥道,“現在看來彆說外出有生命危險了,在自己房間裡都會有人闖進來,這樣的安全程度也難怪會死人,怕不是被你們看不順眼就乾掉了吧?”
Ada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我們現在調查昨晚的事,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吃飯喝酒打德州。”柯顧一臉“你是白癡嗎”的表情看著Ada。
“我是問你你在雅可夫死亡的時候在乾什麼!”Ada咬著牙道,仿佛恨不得生啖他們的肉,這下子柯顧更加確信她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是你又沒告訴我雅可夫什麼時間死亡的。”柯顧無奈聳肩,“昨晚的時間這麼長,我怎麼知道到底是幾點?還是你們得我報出我所有的行程才行?”
葉菲姆開口了:“不必了,我想進你們房間看看。”
柯顧豎起了自己的食指:“隻許一個人進去。”
Ada因為緊張舔了舔乾澀的唇,聽見柯顧這個建議,恨不得跳了起來主動請纓,但葉菲姆比她更積極:“我去。”
葉菲姆一雙鷹眸四處看著,他動作很快,幾個重點部分掃了幾眼但也沒有下手翻,最後他停在了關閉的廁所門口。
蘇漾倒吸了一口冷氣:“彆!”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葉菲姆已經擰開了把手,恐怕就算是他聽見了蘇漾的阻止他也會繼續擰開。
但如果要問葉菲姆後不後悔擰開這扇門,葉菲姆是後悔的,並且想重金求一雙沒有看過的眼睛。
廁所裡雷朗被反銬著雙手,身上捆著救險繩,他就像一顆粽子一樣。這沒有什麼,葉菲姆見多識廣,什麼樣癖好的人都有,但是像雷朗一身破破爛爛、被縛住手並且嘴上塗著誇張的烈焰紅唇,渾身上下還散發著濃烈的百合香氣,至少在俄羅斯是不多見的。
視覺衝擊過大,葉菲姆陷入了短暫地宕機中,他遲緩地看向蘇漾和柯顧,沒想到這英俊的兩個小夥子竟然有這樣的癖好。
蘇漾躲在柯顧背後怯生生地解釋道:“他昨晚喝醉了闖進我們的房間,逼著我們這樣綁著他,我們拒絕過的。”
雷朗:“……”
如果“你敢給我塗口紅我就咬舌自儘”等同於“逼著師兄弟給他綁著”的話,蘇漾的這句話確實沒有什麼太大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葉菲姆:重金求一雙沒看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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