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站在高處的巴爾停下指甲縫的動作,眼裡滿是震驚:“那個蠢丫頭真的按照邪神所說的去做了。”
一想到阿貝拉的驚世之言所帶來的後果,巴爾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難以緩和並不平靜的心緒:“都說淺薄之人最好糊弄,可這個聖女……”
四柱之首的魔王眯了眯眼睛,歪頭的同時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算了,評價一個難以言喻的人也沒什麼意思。”
反正阿貝拉都已經按照邪神所說的去做了,所以巴爾也沒理由再多說什麼。
不過相較於巴爾的輕鬆自在,索林斯的王宮陽台上已經被極其極其的低壓所籠罩。像是有塊無形的巨石壓在所有人的脖頸上,迫使他們保持一個僵硬的姿勢,然後用並不友善的目光打量著強裝鎮定的阿貝拉。
“聖女殿下,我看你是腦子被女巫的藥劑浸泡過,或是被半獸人的巴掌打翻了腦殼,才會說出如此不知好歹的話。”教皇派來的樞機主教搶過聖女的話筒,毫不客氣地訓斥道:“現在,看在萬神與教皇陛下的命令上,您給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沒有艾瑞娜女士親自去請,您不許與任何人交流。”
眼下的樞機主教也顧不得他跟阿貝拉之間的身份之差,或是這裡是索林斯的大本營,所以他一個外來主教不好在理查德發話前,就擅自做主。畢竟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所有人想象,無論是教皇國的隨行人員,還是索林斯的君臣們,都不想讓阿貝拉的言論引起較大爭議,更不想讓人民的怒火燒到教皇國和索林斯身上。
“陛下,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我感到很抱歉。”教皇派來的樞機主教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隻是事發突然,所以隻能在解決事情後,向理查德賠罪:“身為教皇國的樞機主教,我本不該越過您辦事,還請您等我將聖女殿下送出索林斯後,再向教皇陛下請罪。”
麵對樞機主教的好言相勸,理查德隻是緩緩地眨了下眼睛,隨即露出一抹無可挑剔的笑容:“您當然有權力向教皇陛下解釋這裡發生的一切。”
注意,理查德用的是“有權力”,而不是“全權解釋”。這就意味著他並不滿意樞機主教的處理方式,甚至有可能向教皇國提出申訴。畢竟聖女是在索林斯說出這番驚世之語,不管理查德日後如何解釋,或是對聖女有所了解的人為理查德挽尊,都不可能改變人們對理查德“有可能與聖女沆瀣一氣”的主觀印象。
如果是教皇在此,興許會給理查德一個保證,或是乾脆將理查德列為“人類的守護者”,避免有關於“索林斯國王是否支持廢除奴隸製”的傳聞進一步擴散出去。
可是樞機主教到底不是教皇,並不能越過教皇去決定某事,所以教皇國因此失了替索林斯挽尊的最佳時期。哪怕是理查德明確表示他對樞機主教的處理方法有所不滿,都不能改變這一既定的事實。
“聖女的問題……我也會跟教皇陛下商討一二。”當著樞機主教的麵,委婉提醒但卻如石頭入水般毫無波瀾的理查德,也是好脾氣地壓製住心中的火氣,令後者忐忑不安地離開王宮的陽台。
待教皇國的隨行人員離開後,理查德望了望下方的沸騰群眾,最後輕飄飄地說道:“讓各大聖殿進行義務就診,然後將賬單寄給教皇國。”
“可是陛下,這樣真的好嗎?”某個與理查德關係較近的議會成員提出異議:“萬一教皇不滿於您的擅自主張,拒絕支付義務就診的費用……”
“那就讓樞機主教將今天的錄像放給教皇看。”理查德看了眼陽台上方的魔法裝置,突然有些感謝多米提烏斯(奧丁小皇帝)的警告。
要不是多米提烏斯讓他注意著阿貝拉的一舉一動,興許理查德還不會對阿貝拉采取最高規格的監視。
而這份影像資料也將是理查德與教皇國交涉的秘密武器。
隻希望教皇陛下看了彆心肌梗塞。
“都散了吧!”僅是一上午的功夫,理查德居然比開了一整天的會議還累:“城裡有多少街頭藝人?”
“應該有三十來人。”理查德的隨從在議會成員散得七七|八八後,小聲回答道:“需要派人與他們接觸嗎?”
“讓他們在城內舉行表演,儘可能地分散人民的注意力。”如果不是身處於公開場合,理查德一定會來上一根解愁煙,以至於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都開始交叉摩擦:“趕緊去辦吧!”
可以說,眼下沒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安撫民心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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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在索林斯發言時,被民間組織入侵了話筒?”當瑪麗安娜接到從索林斯傳來的消息時,奧布斯達的王城內已經開始銷售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