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太平年間的小事(1 / 2)

銀狐 孑與2 6165 字 8個月前

第十七章太平年間的小事

鐵心源看看沉默不語的蘇眉道:“剛才那些話都是冷冰冰的利弊裁決。

如果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希望懷玉兄這一生都不要上戰場,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和我們在一起過一生算了。”

蘇眉哀歎一聲道:“楊家是將門,是僅存不多的還能打仗的將門。

我知道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在安慰我,陛下這時候將他抽調回京師,就是準備把他派去南疆的。

孫羊正店鬨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連契丹人都在詰問我大宋,陛下為何會輕而易舉的放過我夫郎,不就是打算派他去打仗嗎?”

鐵心源扭過頭去不忍心看珠淚漣漣的蘇眉,她剛才說的話沒錯。

一點錯都沒有,對有用的人皇帝才會格外的大度。

楊懷玉拍拍蘇眉的肩膀,把她從自己的懷裡推開,笑著對鐵心源道:“我身在軍中,豈能不知這件事的古怪?

既然是避不開的,不如就像你說的,寫了血書,去皇宮門前等候陛下調遣,還能落一個忠心為國的名聲。

哈哈哈,老子是將軍,將軍就是要打仗的,在那裡打仗又有什麼區彆?

兄弟,幫哥哥照顧好眉兒,我走一趟南疆就回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人,怎能當得起哥哥雷霆萬鈞的一擊!”

鐵心源點點頭。楊懷玉就極為乾脆的跳上戰馬,提著鐵槍,重新鑽進了黑夜之中。

“我該怎麼辦啊?”

蘇眉撒氣一般的坐在地上兩隻手胡亂的揮舞。

“怎麼辦?接著榨油啊!”鐵心源的脾氣好像也變得很壞。

“榨油?”蘇眉被鐵心源的樣子嚇著了。

“該打仗的去打仗,該害人的去害人,該睡覺的去睡覺,該榨油的就去榨油。

就算是天塌下來了,該過日子的還是要過日子的……”

說到最後,鐵心源的聲音低沉了下來,脫掉身上的睡衣,露出白皙的胸膛,第一個走進了榨油坊。

巧哥把手裡的刀子給了水珠兒,然後跟著鐵心源進來油坊。

院子裡那些跑來避難的鄉鄰,也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一件事,這麼多的大軍過來了,也不知道會在東京停留多少天,隻是衣食住行就是好大一筆開銷。

這些糧秣都要從開封縣抽調的,既然自己還沒有繳納夏賦,趁這個機會把夏賦抹平是最好的法子。

於是,不論身上有沒有穿衣衫的,都匆匆的離開了巧莊,回去盤算一下,到底給官府繳納糧食劃算還是繳納銀錢劃算,至於自己老婆剛才被不知道那個混蛋摸了一兩把的事情以後再說。

人一上萬,無邊無沿。

黑漆漆的原野上站立著無數的軍卒,火把逐漸熄滅之後,大地就重新歸於平靜。

巧莊再一次響起了轟隆,轟隆的榨油聲,這巨響如同戰鼓的聲音狂野的在原野上回蕩。

全身披掛的楊懷玉坐在馬上,猩紅色的披風擋住了晨露,身後的楊字大旗也被晨露打濕,軟塌塌的垂落下來,需要旗手不斷地把它抖開人們才能看清楚上麵的大字。

十個親兵,一個將軍,一個旗手,形成一個小小的楔形陣勢立在皇宮門前。

清晨的皇宮大門口自然是匆忙的,當沉重的宮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楊懷玉左手抽出寶劍從自己的右手心劃過。

兩個親兵展開了白色的絹帛,楊懷玉用鮮血淋漓的右手在絹帛上寫下“求戰”兩個血字,然後抽出手帕纏住受傷的右手,命親兵將剛剛寫好的血書呈遞給門下官。

門下官不敢怠慢,捧著血漬未乾的絹帛匆匆的跑進了皇宮。

趙禎昨夜一夜未眠,坐在文德殿裡與重臣商討了一夜的南疆戰事。

趙禎揉揉酸澀的眼睛道:“隻是右江有戰事,為何嶺南奏報儂賊圍攻廣州甚急?

廣州知府田元義,邕州知州陳珙的奏報兩相矛盾。

一個說儂賊已經叩關廣州,嶺南之地陷落泰半,另一個說橫山寨隻是受到了輕微的騷擾,被廣南西路鈐轄司擊退,嶺南並無戰事。

朕相信田元義和陳珙都沒有膽子蒙騙朝廷,那麼,圍攻廣州的人是誰?

真的是儂智高嗎?”

陳執中拱手道:“嶺南地域偏遠,一份奏報在路上耽擱一半個月乃是常事。

田元義的奏報是一月六日發出的,而陳珙的奏報卻是三月初十,這兩封奏報相差了足足兩月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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