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數代人在這座城市裡充當最底層的官員,已經和這座城市結成了一體,想分都分不開。
再有人說胡魯努爾是一個紈絝敗家子,鐵心源一定會大耳光抽上去。
他在東京城,乃至大宋成為舉足輕重的富豪是一定的事情,隻要再給他幾年時間沉澱,積累,當所有人不再詫異他有異於彆人的西域人容貌的時候,他就能做很多事情。
當他通過不斷地通婚,讓他的子孫相貌無異於旁人的時候,一個大家族就會真正的成長起來,從而真正的在這片富庶的土地上生根發芽,最終成長為參天巨樹。
他或許真的已經厭倦了西域的風沙和貧瘠的土地,之所以離開西域並不一定是畏懼鐵心源,而是一種策略,一種轉移家族發展方向的大策略!
“這個敗家子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麵,真是讓人吃驚,老子進入他家的時候,他害怕的快要尿褲子了。”
孟元直摸著自己的短髯,若有所思的道。
“在她快要尿褲子的時候,天知道有多少支羽箭在瞄準你,你不會沒感覺吧?”
“哦,自然有,不過都在另一堵牆的後麵,在他們發射羽箭之前,我有把握弄死這個敗家子。”
孟元直不屑的道。
“你武功高,近距離之內沒人能逃脫你的追殺,問題是,你知道你可以在很短的距離乾掉胡魯努爾,問題是那個家夥知道你有這個能力嗎?
萬一人家自持武力高強,後發製人怎麼辦?
你的命可比什麼狗屁的胡魯努爾值錢的太多了,一命換一命我們都虧大了。”
孟元直哈哈大笑道:“最喜歡你說老子的命比彆人的命值錢這種話了,雖然是事實,每一次老子聽起來心裡都暖洋洋的。
你彆忘了,拉赫曼的羽箭可是遠遠地瞄準著他呢,他不知道我的武功有多高,卻知拉赫曼是射雕手。
求親那天拉赫曼用羽箭射落彆人的羽箭這種事情早就傳遍東京了。
不說這些小事了,你找的媒人找的怎麼樣了?”
鐵心源搖搖頭道:“一個個都刁滑的如同千年老黃鱔,包括我外公家。
他們知道不好拒絕我,乾脆來了一個閉門不見,至於夏悚去了蜀中知永興軍去了。
現在,能指望的隻有歐陽修和包拯!
最靠譜的其實隻有包拯,也隻有他才會不計名聲的幫我們,歐陽修太清高了,這種事他根本就做不出來。”
孟元直苦笑道:“這樣做事才符合官家的性子,鈍刀子割肉是他最拿手的事情。
和親的事情他同意了,錢也收了,我們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媒人,就沒法子行三媒六證之禮,這對皇家是極大的不尊重,也是我們實力弱小的表現,到時候即便是回絕我們不嫁公主了,彆人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皇帝總是把自己放在進可攻退可守的好位置上。
我甚至覺得,王家之所以不幫這個忙,很可能是就是皇帝暗中授意的。”
鐵心源笑道:“王家不見我,我就知道他們是什麼意思了,我外公雖然生性懦弱,卻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之所以會拒絕,其一,我們如今名不正言不順,你彆忘了,於闐國王可是尉遲文這個家夥,不是鐵心源!
其二,王家對我遠走西域卻沒有事先通知他們,非常的不滿,最讓王家不滿的是我娘在臨走的時候,將諾大的家業交給鐵蛋,公主來監管,沒有交給王家。
所以積怨很深,原本準備派去西域的王家子弟也沒有成行,原因就出在這個地方。”
孟元直皺眉道:“既然如此,我們總不能去找媒婆吧?沒有那個媒婆敢敲開皇宮的大門問裡麵是不是有適齡的閨女準備出嫁啊。”
鐵心源笑道:“你怎麼還沒有明白,老包這些天沒事乾就坐著牛車招搖街市,這是專門等著我上門去求他呢。”
“也是皇帝的委托?”
鐵心源長歎一口氣道:“皇帝對那些錢財看的並不是很重,之所以讓我去找包拯,這裡麵天知道還有什麼條件要提出來。
我最擔心的就是,南征大軍已經回來了,狄青,楊懷玉這些猛將也回來了,皇帝這些年靜極思動,南征大捷,讓他看到了大宋軍備振興的希望,說不定已經選定了動手的目標,準備繼續練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