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若菊停在原處,也直奔主題:“我前幾天見到了一個人,說是盛源酒樓的。”
“哈?”
尉遲文的反應,讓於若菊立刻認識到,真的不是他。
她不慌不忙陳述全部:“我以為他是騙子,但後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他直接邀請我去盛源酒樓見麵。”
於若菊停頓一秒:“因為我認識的一個人的推薦。”
“你懷疑那個人是我?”尉遲文當即否認:“絕對不是,我保證,我一點都沒有興趣,讓你去酒樓賣唱賣藝。”
“……”於若菊接著往下說:“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但我想知道是誰。”
“你剛才說盛源酒樓的老板,”尉遲文原本輕佻的聲線也平穩下來:“是嶽玲奇?”
“可能。”
一個眾所周知的名字。
和鐵家娘子一樣,也是大宋知名的奇女子,在鐵心源剛開始發展哈密的時候,她就看準時機,去淘了第一波金,然後回了大宋開酒樓,可能是因為在哈密的那些時光,所以她一直稱自己為哈密人。
她回去想了很久,盛源酒樓掌櫃的主人,也隻能是這個人,因為就是她,才將女子賣藝的這種事從青樓變到了酒樓。
尉遲文捋起這當中的關係:“我和她見過幾次,說不上認識,基本沒怎麼說過話,偶爾說話也都是和商會有關的,所以他們那裡是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回頭我去商會問一下就什麼都知道了,”尉遲文長吸一口氣,也是越發困惑不解:“到底誰啊,腦子不正常了?”
於若菊不遮掩內心的猜度:“我猜,可能是牛平安。”
“是他。”一聽這個名字,尉遲文就冒火:“就他?他能見著嶽玲奇?”
“他最近在東京城很有名。”
“為什麼?”
“不久前,他在酒樓寫了一首詞,才華橫溢,”難以想清楚的一切,此刻都變得有理可循:“可能嶽玲奇想把他留在盛源酒樓,他順便提到了我。”
尉遲文完全坐不住了:“你等會啊,我現在就回商會,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尉遲文當即轉身走人。
於若菊目送他離開,就在周圍百無聊賴的閒逛起來。
逛到一家首飾店門口的時候,尉遲文終於回來了。
男人的表情很憤怒,唇角邊的冷笑就沒消失過:“就是他沒錯,這混賬東西還不死心?嶽玲奇確實想讓他留在盛源酒樓,他說可以,但條件就是你也要去盛源酒樓才行,說隻有你才了解他。放屁!我也了解他,他怎麼不找我呢,本來想著懶得理他就算了,上杆子的往我眼前跳,不給點顏色看看,真當我是軟柿子做的了。”
每句話,每個字,都帶著深深的冷意。
於若菊:“……”
一切和她想的一模一樣。
“你彆去盛源酒樓,聽到了嗎?”尉遲文語氣裡,明顯隱著些火氣。
於若菊問:“先不說這個,嶽玲奇不是說也是一個鐵娘子嗎,就這麼能容忍他的脾氣?”
尉遲文回道:“當然不能忍,但誰會和錢過不去?現在牛平安那混賬東西肉眼可見的能賺錢,如果能一直留在盛源,不說給盛源招攬多少客人,名聲打出去了,她再大宋其他地方繼續開分店,也更好開一點。”
於若菊抿唇:“所以說到底,她還是同意了牛平安的要求?”
“我不知道,但她讓人來找你,估計是有這方麵的意思。”
尉遲文頓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說道:“總之你彆管,我雖然基本不插手商會中人的運營,但真招惹到我頭上,我也不會給他們好臉子看,真當我是好脾氣了是吧,我剛剛回去,就讓人去通知嶽玲奇了。”
“說什麼?”
“我說,你敢讓於若菊去,就試一試。”
剛剛還怒不可遏的人,此刻聲音裡已飽浸笑意。。
於若菊:“嗯?”
她知道他話還沒說完。
尉遲文回:“她是我的女人,明白?”
“……”嗬,於若菊輕哂。
尉遲文表情有些自得:“這句話說出來,她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於若菊:“一點不知羞的你。”
尉遲文對於若菊的諷刺已經習慣了:“和這沒有關係,”繼續說道:“反正你彆理他們,你要真對歌詞有興趣,回頭我找地方建個酒樓,到時候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想怎麼唱就怎麼唱,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都可以。”
“行了,我要去買東西了。”看這人又有一說話就停不下來的趨勢,於若菊當即刹住。
“買什麼?”
“湯餅店用的東西。”
“我和你一起。”
“我自己就行。”
“你行,我不行。”
“……尉遲文……”於若菊無奈。
對麵更無奈:“讓我去吧,我這會兒心煩的要死,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牛平安那個混賬東西無時無刻不盯著你,想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偏偏現在這種情況,我還不能對他用強。”
尉遲文的話讓她無話可說,於若菊微微吸氣:“好……那一起。”
…………
“我還以為要用很多東西。”尉遲文垂眼看她籃子裡零零碎碎的東西:“結果最後就這麼點兒?”
“一些調味料就夠了,其他東西豬肉幫會送來的。”於若菊回。
尉遲文想了想,拉著於若菊調了個方向:“多買點,晚上在你那裡吃。”
於若菊愣了一下,回身:“去我那?”
“不行嗎?”他側目:“不然去鐵家大院?”
於若菊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一字一頓:“不去。”
尉遲文說:“那就去你那。”
於若菊駐足:“我那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