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中的鐵喜坐在書案之前,臉色平靜的聽著張愛念著的兵文。
大捷,吳皮被殺。
整個戰役中,誅殺歸化遼人上萬,斬首六千,羅守珍繼而準備以大勝之勢威逼陳虎,若是拿下了陳虎,遼州軍的亂子就算徹底結束了。
付子嬰,王誌忠,尉遲江晚,朱進忠,韓胄等人都站在下麵。
“羅守珍打的不錯,沒有丟了大宋的顏麵。”聽完之後,鐵喜輕聲說道。
“羅將軍雖然辛苦,但若不是殿下托付新任,他也沒這個機會領兵出征。”尉遲江晚立即出列說道。
鐵喜淡淡一笑:”將士們用命拚出來的功勞,和我可沒有關係,日後此話,尉遲大人就不用說了。“
“微臣遵旨。”尉遲江晚討了個沒趣,立馬退下。
“仗打贏了,但還有其他問題要處理,首當其衝就是幽州裡聯係我們的部族,應當如何安排,還有拿下幽州後,應當如何讓他們徹底回歸大宋,還需各位愛卿獻策。”鐵喜輕聲問道。
…………
鐵喜的話音落後,除了付子嬰之外沒有人敢最先說話。
任何有關國策的決定,即便是尉遲江晚也不敢太過冒失的講了出來,乾係太過重大,何況鐵喜本來就有了主意。
本來是鐵喜跟付子嬰他們的想法,若是自己說了的話,是不是就成了他的想法了?
搶彆人的功勞還好,搶鐵喜的,算了吧,他還想活久點。
而王誌忠也在等待著付子嬰先說。
他不反對,也不支持。
付子嬰也將調子定一下,而後再商議一番可行否。
而付子嬰清了清嗓子,還未說話的時候,朱進忠卻突然開口說道:“殿下,依我看來,對於幽州,根本無需治理。”
鐵喜聽到朱進忠的話後,心中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不知道朱進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朱大人,你這句話我聽不懂了,什麼叫無需治理,難不成收回來之後就丟那不成?”
“殿下,武將們既然能從遼國手中收回幽雲十六州,就一樣可以打進上京,打進烏穀敵烈!微臣有這個自信,也有十分把握,就是怕朝中有些人不想這做。”
朱進忠的話剛說完,韓胄臉色大變,想說話,但卻沒有說出來。
鐵喜環視一周,心裡大概清楚了一些。
毫無疑問,有人得罪了這位將軍,而且這個人肯定就是在東宮中的這些人,其中的一個。
尉遲江晚跟他並無交集,韓胄又與他沙場過命。
隻一瞬間,鐵喜就料想到了這話是說給付子嬰或者王誌忠二人說的。
“朱大人,我覺得……”
“殿下,微臣請戰,願意親率大軍前往幽州,替殿下完成那張地圖。“
“朱進忠,你放肆,殿下的話還未說完,便開口打斷,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站在一旁的張愛立即出言嗬斥道。
這頂帽子扣了下來,讓朱進忠心中大驚,趕忙跪下身去:“殿下,微臣,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鐵喜眯著眼睛,看著跪下的朱進忠,久久沒有說話。
“朱大人,你此次有些過分了。”鐵喜的聲音很輕,但朱進忠聽著卻是心頭大震,殿下生氣了。
“微臣,微臣認罪,請殿下降罪。”朱進忠趕忙說道。
尉遲江晚早就按耐不住了,好家夥,朱進忠仗著自身的軍功竟然敢欺負太子殿下。
他們哈密人素已團結著稱,太子殿下毫無疑問也是哈密人。
尉遲江晚冷聲道:“殿下,朱進忠失禮,理應重罰降罪。”
”殿下,朱大人隻是心氣不順,忘了禮數,還望殿下能夠開恩輕罰。”韓胄也趕忙說道。
王誌忠看著跪倒在地的朱進忠,心中已經一清二楚了。
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與付子嬰兩人的動作了。
剛剛這番話實際上不是衝著鐵喜,隻是衝著付子嬰跟自己來的,但卻沒有掌握好這個度。
“殿下,朱大人出身軍伍,說起話來,難免直來直去,念在他隻是無心之失,懇請殿下饒恕成大人這一次。”付子嬰出列說道。
“殿下,朱大人雖然出身軍伍,性子較直,但該罰便罰,但考慮到他身居要職,不如就罰去俸祿一年,以作懲戒。”王誌忠開口說道。
頂撞太子殿下不能不罰,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必要重罰。
“朱大人,罰你俸祿兩年,你可服氣。”鐵喜思考了一下。
“微臣,微臣服氣,微臣謝殿下寬恕。”
”罰俸兩年,是否太輕,依微臣看來,應廢除官職,閉門思過。”尉遲江晚冷冷的說道。
這都頂撞當今監國太子了,就罰了兩年的俸祿,那以後不是哪個都敢頂嘴兩句了,必須重罰,才能震懾朝廷百官。